一個禮拜後,終究抵不過擔心再次來到早餐店。老闆娘說姐妹倆早上7:00就來等我。
姐姐寫著報紙上的數獨,臉上的表情已沒初次見面的那種強烈防備,身穿舊碎花洋裝,看得出來打扮過,一別初次的男孩裝扮。
那天下午,姐妹倆帶我回家了。
沿著大巷子走進小巷子,一路上妹妹依舊天真的笑著,姊姊卻害羞的開心著。終於到達家門口,一個小門進去,家在一樓,不同於在腦海中所想像的樣子。
進門後有個很大的空間,看起來像是客廳,但擺了幾袋的資源回收。沒有臭氣沖天,但卻也無法保持清新的空氣流通。
我不敢觸碰鼻子,不敢有任何表情,不敢有過多動作,因為深怕一舉一動傷到那幼小的心靈。
奶奶坐在離門口有點距離的椅子上,對我笑了笑,邀請至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姐妹倆去廚房拿飯菜吃。
奶奶問:要不要也吃一點。
我拒絕了。
不是因為飯菜不合胃,而是不確定這樣吃著我的這一餐,是否也吃掉他們的下一餐。
其實早上出發前在家門口躊躇很久,猶豫再次探望的對與錯。
一方面是想給予他們很多的關愛,想替他們找回失去的童年,想讓她們像一般同年紀的孩子一樣笑著。
但另一方面卻更害怕她們變成依賴,更害怕她們從我身上找到希望又失望。
姊姊說:8月22是我的生日,你會來看我嗎?
“當然會啊!” 這句話在脫口而出前,被硬生生的吞下了。
我知道如果答應了,就必須做到。
因為環境必須讓她們長大,即便有更多的心疼,終究無法變成溺愛。
人的一生中,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課題,也許這就是屬於她們小小年紀必須提早面對的題目。
我相信這一路上總會有些人陪她們走過這一段,有些人陪她們走過那一段,但走上一整路的,卻只有自己。
再難的考驗,終究得獨自面對。比起害怕,面對顯得一了百了。
那天離開時,外面下著雨,姐姐送了把傘。離開後的百感交集,提醒我應該知足。
痛苦,是比較級。在他人之後,才得以舒緩厭世。
快樂,是最高級。在他人之前,就足以沈浸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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