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將一生凝縮為一格底片,你要擷取生命中哪個片段?
你會用多少年歲光陰,完成那獨一無二的曝光與顯影?
印象中的夢想總是被畫得大大的,其實也真沒太大真實樣貌,更多像是隔著毛玻璃端端望著,有點黑影有些雛型,輕輕的,搔弄著,晃動著。拖著複雜心理走在朝向終點的路程上是痛與快樂並存著,正因為極痛,所以快樂的營造顯得刻意和虛無飄渺,像泡沫一樣撐得圓圓飽滿實際上卻不堪一擊。
有意思的是靠得越近越發現那搔弄著的雛型原來並非原先所設想的那樣,朦朧而美麗。
我駝著聽,那有道是自古以來說是也說不出口才配稱得上最深沉的聲音,那聲音存在了數十寒暑,它不見張狂卻始終瘋狂,瘋狂裡脈動著它的悲憤和低聲嗚鳴,那張牙舞爪的壞嘴和粗暴行為底下,只有從眼睛望進深處時才會看見一抹深不見潭底的溫柔和揮之不去的憂傷。
站在你呼吸一甲子的土地上,站在離你只隔一條老街的距離,我深吸了一口氣。
磚紅的牆築疊起的閣樓,我開始認真的研究每一間店的特色,透過相機鏡頭裡的人物笑容洋溢,活潑生動。我想像著經過的落地窗映照兩道身影,是你不急不徐的走在前頭,我追隨你的腳步而搖擺紮起的馬尾模樣。
我欣賞你大而化之的處世態度,總是試圖拉我走出黑暗中,用放浪不羈和吊兒啷噹一再打破我的不以規矩不成方圓。
而時間正緩慢涓滴的流逝著,即便這些天終會成為昨天,我開懷卻又殤然的拿著拼圖湊合著,努力拼貼記憶中的故事,冀望故事不要太快完結,我還想拼出故事裡那些鴻鵠的樣貌、那些精密的細節。
不要太快教會我人生哲理,我想用一輩子的時間慢慢學習,因為分道揚鑣之時,都是在階段性任務完成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