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格精選

世界上沒有什麼必去的地方|住在Brixton 的 Sarah Everard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12 分鐘

寫於女性歷史月之後|

當我試著從小報網站上拼湊Sarah Everard,她今年33歲,在York(約克)出生長大,大學畢業後就和多數年輕人一樣搬到倫敦工作,在新興崛起的Brixton(布里克斯頓)地段租房子。她上個月開始在一家數位媒體公司擔任行銷總監。她的金髮長過肩膀,身高大約163公分,體型偏瘦。她也會去朋友家拜訪,這天待到晚上九點左右離開,時間不算太晚,或許因為隔天還是上班日,回家路上她和男友通電話,約好了隔天見面,男友沒能等到她赴約,決定通報警方,調閱監視器之後發現她前晚根本沒有回到家。她身穿亮綠色的防水夾克,海軍藍長褲上有白色菱格紋,頭上戴著白色針織毛帽,那是她最後一次出現在監視器前的樣子,Sarah失蹤了,大家都在找她。
離開Brixton之後常惦念在那裡發生的零星對話與交流,與人接觸的機會在疫情期間尤其稀有,於是想記錄下來,心裡有點自以為是的,想記錄這裡不如人口中的可怕,反而因著文化差異偶爾閃現出獨特的耀眼,用我們都看過的那種口吻。但幾乎是敲下鍵盤的同一天,我看到Sarah Everard的名字出現在新聞上,腦海中開始長出不同的念頭。
3月9日英國警方在肯特郡逮捕了一名男性嫌疑犯,該男子是一名現役警察。隔天,警方在肯特郡樹林中發現一具屍體,3月12日透過齒科鑑識,證實那正是Sarah Everard的遺體。
意識從這一刻開始長出來,當我發現自己沒辦法歌頌Brixton是安全的,因為無論在這裡,或是歐洲其他城市,我都不曾獨自走入夜晚街道。身邊總是有O結伴,我也不曾質疑這樣的安排,直到一次晚餐後散步回家,我們循著地圖指標轉進光源稀疏無人影的街道,我四下張望,忍不住吐露心中所想:「這裡有點可怕。」,O沒有因此加快腳步,只是安撫著說:「這裡就是住宅區而已,不會有危險啦。」 ,我當然知道眼下沒有迫切危機,卻又忍不住補充,像是微弱的抗議:「如果是自己一個人,我是不會走進來的。」
「為什麼?」他發問的語氣近乎純真,反而讓我愣住,思考了幾秒鐘後才終於擠出一個像是答案的答案:「大概因為我是女性吧。」

可怕的總是人,不是地方|

即便做了周全的考慮,即便是在應該提供安全感的家中,還是有可能會遭遇騷擾;即便言語性騷擾沒有加劇成暴力傷害,你依然會害怕、會對人失去信任、會責怪自己沒有適時反擊、責怪自己誤判情勢才沒有保護好自己。夜晚獨行不能轉進暗巷、離開過座位之後桌上的飲料就不要再喝、穿短裙時總是緊閉雙腿、在公車或客運上努力保持清醒......這些從小到大不斷被重複提醒的「自保方法」我們都再熟悉不過,然後當下一個獨自夜歸的女性再次受害時,我們得到的回應還是「女孩子晚上盡量結伴走。」
我們需要的只是更多的提醒嗎?
Sarah Everard的死亡點燃了許多人的不安與憤怒,3月13日有數百位民眾湧入Clapham Common公園守夜祈福,警方以「違反疫情政策」為理由前往驅離,雙方爆發推擠衝突,數名示威者遭到警方壓制在地、逮捕。社群軟體上重複轉傳著同一張圖片,訊息對話框裡寫著 Text me when you get home(到家傳訊息給我)
作者帳號 lucymountain 發表的文字內容引起不少女性的共鳴(全文連結在此
「到家傳訊息給我」已經是女人們像是自動導航一樣標準程序,我希望更多男性可以理解,我們晚上獨自回家的時候不敢戴上耳機;當我們坐進Uber,總會閃過可能遭遇生命危險的念頭;每一次你們說「他們只是想表達友善」,你也成為這個結構問題的共犯;每一次我們走過一群男性旁邊,心跳會因為緊張而加快;每一次我們大聲反擊性騷擾,都冒著危及自身安全的風險。("Text me when you get home xxx" is a standard procedure amongst women. Auto-pilot. I wish more men understood the fact that we cannot walk alone at night with headphones in. That whenever we get in Ubers, there's the lingering thought this could be it. That whenever you say "they're just being friendly", you are part of the problem. That whenever we walk past groups of men, our heart beats a little bit faster. That whenever we shout back at sexual harassment in the street, we take yet another gamble at risking our safety. )
我想起身邊的女生朋友,我的女生朋友真的很少,其中兩位我特別珍惜,每次聚會都像是幫彼此裝備足夠的力氣面對世界,通常都要聊過了午夜才解散,道別時必須目送彼此上計程車,喊的總是那一句「到家傳訊息喔」,就算眼皮已經半闔上,都會在群組說一聲「到家了」才倒頭昏睡,這些保護彼此的細節,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融入而成為我們的儀式感。

我們可以做什麼?|

有人喊出像是Educate Your Son(教育你的兒子)這樣的口號,試圖傳達除了教育女孩如何保護自己,這個社會也應該開始跟男孩們對話,這不單只是父母該如何教育孩子的問題,而是整個社會都必須啟動的交流,於是也開始有男性在社群上發問「我們可以做什麼?該如何成為女性的盟友?」
換日線則以【給男生的 6 大建議】為題,在臉書上編譯整理摘自英國衛報(The Guardian)的幾項建議,身為男性可以如何減緩女性獨自夜歸的焦慮,其中建議包含:超前讓對方看見你改走另一側馬路和女性朋友對話等等,貼文下有人留言表示認同、有人提出疑慮、有人喊出熟悉的「女權自助餐」口號,甚至有不少人提出抗議:
「難道男性連自由走路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當然不是,提出建議並非是要剝奪任何男性在夜間自由行走的權利。問題從來不只有單一面向,身為男性有被當成預備犯的困擾,女性同樣也有長年處於/被當成弱勢的恐懼,不是六項建議做好做滿就能直接改變社會氛圍,想促成改變沒有絕對的標準答案,但任何一方都不能聳聳肩置身事外。
蘇格蘭單口喜劇演員Daniel Sloss 在他2019年的喜劇秀〈Daniel Sloss: X〉中談及自己的經驗,當他得知身邊要好的女性友人被自己的哥兒們性侵,他的反應從憤怒轉變為思考,身為男性可以做什麼。其中他不斷強調,絕大多數的男性,如同他一樣都不是所謂的「預備犯」,但只要十個人之中有一個人犯罪,剩下九個人選擇坐視不管,那這九個「好人」也是加深結構性問題的一環,更無法改善男性總是被貼上的加害者標籤。
「我認識這個男人八年了,然後他天殺的幹出這種事情,這種禽獸就活在我們之中,而且他長得跟我們差不多。如果你也厭倦了近期社會針對男性的論調,你可以試著改變它,但你得開始主動參與。」( I knew this man for eight years, and he fucking did it. There are monsters amongst us, and they look like us. If you are sick of the narrative that’s currently going on about men feel free to change it, but you have to get involved.)
接著他又說道
「與其逞英雄似地說『我要去揍死那個強暴犯』,不如試著阻止強暴的發生吧,我知道它是可以被阻止的,因為我就他媽的失敗了。我如果要對自己百分之百誠實,在認識我哥兒們的這幾年來,我有沒有看過他在女性面前表現出那樣的徵兆,答案是肯定的,然後他性侵了我的朋友,這件事情會跟著我直到我死去的那天。」(Instead of having this fucking hero complex and being, like, "I'm going to beat up a rapist", stop one, because I know it can be done, because I know how I fucking failed at it. Beacuse if I'm being 100% honest with myself. Were there signs in my friend's behaviour over the years towards women that I ignored? The answer is yes. And then he raped my friend and that's on me until the day I die.)
Talk to your boys, get involve.
多和你身邊的男性友人聊聊,不要再置身事外。這不只是針對男性的呼籲,而是每一個人;身為女性,妳可以開始和男性朋友談論自己的經驗;作為男性你可以選擇正視女性的恐懼,而不是訕笑。當你目睹自己的朋友說出不合適的玩笑或騷擾,試著出聲制止;當你得知同事在職場上受到騷擾,請給予他支持;當有人分享非法偷拍的性愛影片給你,不要再繼續傳給下一個人,更不要在Telegram上建立性剝削帝國

包含我在內,每個人可以做出的改變都很渺小,但拿起手機傳訊息給你的異性朋友、晚上回家和你的伴侶聊聊,或許是個好的開始。
「我必須要能夠告訴我的孩子,我沒有保持沉默」

【關於三八婦女節的小歷史】
  • 1908年美國發生女性勞工遊行,一萬五千名女性聚集紐約抗議女工受到雇主剝削,同時爭取投票權。隔年美國社會黨(Socialist Party of America)宣布設立全國婦女日。
  • 1910年哥本哈根召開首屆國際婦女會議,德國女性運動領袖克拉拉·蔡特金(Clara Zetkin)在會上倡議將全國婦女日升級為國際婦女節,獲得一致同意,當時還沒有固定的日期。
  • 1917年俄羅斯爆發二月革命,3月8日紡織女工在聖彼得堡發動罷工遊行,尼古拉二世遜位,臨時政府成立並賦予女性投票權。1922年國際共產主義婦女代表會上,為了紀念參與二月革命的女性,決定將3月8日訂為國際勞動婦女節。
  • 直到1975年聯合國開始慶祝國際婦女節,才確立這個節日的國際地位。
  • 1987年美國將全國婦女歷史周延長為全國婦女歷史月。

參考文章:
留言0
查看全部
avatar-img
發表第一個留言支持創作者!
Awkward Penguin的沙龍 的其他內容
在每天被各種卷餅大流行Tortilla Trend影片洗版了好幾個月之後,我終於投降,決定也在我珍貴的Tortilla (墨西哥玉米餅)上面劃刀。 #tortillatrend 是在TikTok上面發跡的活動,在玉米餅下半部畫上一刀,分成四個區域放上喜歡的食材,再折成扇形。
但這裡實在太過炫目,我只花了一點時間就想不起什麼恐懼,走進鬧區就隨著路邊大肆播放的雷鬼音樂進入另一個異域國度,亞洲的眼睛還沒學會分辨每張臉上長著不同的細節,不確定剛剛擦身而過的究竟是非裔或是拉美裔面孔,只記得太常見到他們身上穿戴著紅綠黃黑,不然至少也得印個Bob Marley。
當時我暗自嚮往著某種生活狀態,在京都旅行,坐在木質調的青年旅舍裡,吃著茶泡飯當早餐;擁有幾副歐洲跳蚤市場買下的骨董耳環,笑著對身邊的人說「大英博物館我永遠逛不完呢」
一直很努力想當個符合資格的大人,以我唯一知道的方式,不鬧脾氣不任性,保持禮貌微笑,在正確的時機開口,即便有時候拙劣,但總是用盡全身力氣。多羨慕能夠直來直往的人啊,可以大方說出「我不喜歡」、「我不想要」的人,和我生活在同一個社會裡,依然被人信賴或喜歡著。
封城對於一個戀家的人來說,是種貪圖情勢之便利,只要冰箱裡還能湊合出下一餐飯,我就多一天可以繼續窩在書桌前打字,偶爾捧著熱茶到陽台看看風景看看貓。
在每天被各種卷餅大流行Tortilla Trend影片洗版了好幾個月之後,我終於投降,決定也在我珍貴的Tortilla (墨西哥玉米餅)上面劃刀。 #tortillatrend 是在TikTok上面發跡的活動,在玉米餅下半部畫上一刀,分成四個區域放上喜歡的食材,再折成扇形。
但這裡實在太過炫目,我只花了一點時間就想不起什麼恐懼,走進鬧區就隨著路邊大肆播放的雷鬼音樂進入另一個異域國度,亞洲的眼睛還沒學會分辨每張臉上長著不同的細節,不確定剛剛擦身而過的究竟是非裔或是拉美裔面孔,只記得太常見到他們身上穿戴著紅綠黃黑,不然至少也得印個Bob Marley。
當時我暗自嚮往著某種生活狀態,在京都旅行,坐在木質調的青年旅舍裡,吃著茶泡飯當早餐;擁有幾副歐洲跳蚤市場買下的骨董耳環,笑著對身邊的人說「大英博物館我永遠逛不完呢」
一直很努力想當個符合資格的大人,以我唯一知道的方式,不鬧脾氣不任性,保持禮貌微笑,在正確的時機開口,即便有時候拙劣,但總是用盡全身力氣。多羨慕能夠直來直往的人啊,可以大方說出「我不喜歡」、「我不想要」的人,和我生活在同一個社會裡,依然被人信賴或喜歡著。
封城對於一個戀家的人來說,是種貪圖情勢之便利,只要冰箱裡還能湊合出下一餐飯,我就多一天可以繼續窩在書桌前打字,偶爾捧著熱茶到陽台看看風景看看貓。
你可能也想看
Google News 追蹤
Thumbnail
嘿,大家新年快樂~ 新年大家都在做什麼呢? 跨年夜的我趕工製作某個外包設計案,在工作告一段落時趕上倒數。 然後和兩個小孩過了一個忙亂的元旦。在深夜時刻,看到朋友傳來的解籤網站,興致勃勃熬夜體驗了一下,覺得非常好玩,或許有人玩過了,但還是想寫上來分享紀錄一下~
Thumbnail
楊天美在清邁參加了一個旅行團,目的地是一處新加坡警方提供的軍火團夥可能藏匿的地點。這次行動對她來說既是一次調查任務,也是一個挑戰。 旅行團抵達目標地點後,楊天美小心翼翼地觀察周圍的情況。她注意到一些可疑人物,似乎是軍火團夥的成員。沒過多久,她就被這些人發現了。 「妳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Thumbnail
在這個城市,我們混在人群之間,或行或停,我想我並不在乎我們看起來像遊客,畢竟這是個為了遊客而呼吸的城市。
Thumbnail
可能包含敏感內容
 群體……多久了?她多久沒在群體裡了?  多久 沒感受過歸屬感 了? 【警告】此篇作品為限制級作品,有謀殺、自殺、家暴、性侵等血腥劇情。是本人嘗試以「小說」此一體裁完成的「B級片」。
那個新聞我也覺得很可怕,之前香港也試過兩名少女在商場被砍死,好慘,但斬人的人是當下瘋了失去理智,兩邊都是慘的。一想到一些無辜的市民無端端遭遇這些不幸,我就會覺得是前世因果,嘗試去理解事件為何會發生。宗教其實也是思緒的出口。 你有沒有想過突然遇上交通意外,或被人斬死,你剩下的是什麼。 我現在如果死
Thumbnail
倫敦的天空確實如旅遊書上所描繪地湛藍,禽鳥很自在地在公園棲息、甚至不怕人,不少人溜著狗狗,大狗的吠叫聲讓我害怕起來。那時,吹著涼風、踏著礫土的我才有種「哇,我真的自己飛來英國了」的真實感。我為自己感到驕傲。
年初二的早上做了一個夢。夢中我彷彿是在老家的某個地方,類似一個聚集區,類似大雜院,有狹窄的旋轉樓梯以及來往擦肩的人。反正是一個沒到過的地方,有一點熟悉感,卻又叫不出名字,
這裡的人都走的好慢,我起初常常走路時幡然發覺周遭的人都仿佛在退後。於是我才開始提醒自己,還是從著這裡的生活節奏吧。「趕住去死咩」。 這裡的街上也比香港冷清,大概十時左右便只剩數個不緊不慢地遊蕩的老人。 此時走到街上,我會想起與妳並肩在昏黃街燈下悠悠散步的日子。 那時的我會故意放慢腳
Thumbnail
一名獨居的女人在家裡消失。 我到了婦人家裡, 已經有人先行進入婦人居住的地方。 我好奇的跟進去屋裡,摸了摸房裡的東西。 摸了東西後立即感覺不妥,便離開了屋裡。 我對著疑似警察的人說,她去了"東德,而那裡似乎不是很平靜。" 我這句話重複了兩三次,似乎沒有人理我。 婦人居住
Thumbnail
嘿,大家新年快樂~ 新年大家都在做什麼呢? 跨年夜的我趕工製作某個外包設計案,在工作告一段落時趕上倒數。 然後和兩個小孩過了一個忙亂的元旦。在深夜時刻,看到朋友傳來的解籤網站,興致勃勃熬夜體驗了一下,覺得非常好玩,或許有人玩過了,但還是想寫上來分享紀錄一下~
Thumbnail
楊天美在清邁參加了一個旅行團,目的地是一處新加坡警方提供的軍火團夥可能藏匿的地點。這次行動對她來說既是一次調查任務,也是一個挑戰。 旅行團抵達目標地點後,楊天美小心翼翼地觀察周圍的情況。她注意到一些可疑人物,似乎是軍火團夥的成員。沒過多久,她就被這些人發現了。 「妳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Thumbnail
在這個城市,我們混在人群之間,或行或停,我想我並不在乎我們看起來像遊客,畢竟這是個為了遊客而呼吸的城市。
Thumbnail
可能包含敏感內容
 群體……多久了?她多久沒在群體裡了?  多久 沒感受過歸屬感 了? 【警告】此篇作品為限制級作品,有謀殺、自殺、家暴、性侵等血腥劇情。是本人嘗試以「小說」此一體裁完成的「B級片」。
那個新聞我也覺得很可怕,之前香港也試過兩名少女在商場被砍死,好慘,但斬人的人是當下瘋了失去理智,兩邊都是慘的。一想到一些無辜的市民無端端遭遇這些不幸,我就會覺得是前世因果,嘗試去理解事件為何會發生。宗教其實也是思緒的出口。 你有沒有想過突然遇上交通意外,或被人斬死,你剩下的是什麼。 我現在如果死
Thumbnail
倫敦的天空確實如旅遊書上所描繪地湛藍,禽鳥很自在地在公園棲息、甚至不怕人,不少人溜著狗狗,大狗的吠叫聲讓我害怕起來。那時,吹著涼風、踏著礫土的我才有種「哇,我真的自己飛來英國了」的真實感。我為自己感到驕傲。
年初二的早上做了一個夢。夢中我彷彿是在老家的某個地方,類似一個聚集區,類似大雜院,有狹窄的旋轉樓梯以及來往擦肩的人。反正是一個沒到過的地方,有一點熟悉感,卻又叫不出名字,
這裡的人都走的好慢,我起初常常走路時幡然發覺周遭的人都仿佛在退後。於是我才開始提醒自己,還是從著這裡的生活節奏吧。「趕住去死咩」。 這裡的街上也比香港冷清,大概十時左右便只剩數個不緊不慢地遊蕩的老人。 此時走到街上,我會想起與妳並肩在昏黃街燈下悠悠散步的日子。 那時的我會故意放慢腳
Thumbnail
一名獨居的女人在家裡消失。 我到了婦人家裡, 已經有人先行進入婦人居住的地方。 我好奇的跟進去屋裡,摸了摸房裡的東西。 摸了東西後立即感覺不妥,便離開了屋裡。 我對著疑似警察的人說,她去了"東德,而那裡似乎不是很平靜。" 我這句話重複了兩三次,似乎沒有人理我。 婦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