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多,我提著廢棄物隨意套著拖鞋,身上還穿著今日工作時的襯衫和黑褲,口罩使我的臉覆蓋上一層面具,黑眼圈和又有些泛著油光的臉龐,向來素顏的我,看著鏡中自己,難以否認自身的憔悴。但又何妨呢?只不過是臨時出個門。
我忘了那是幾層樓了。8樓?6樓?電梯開門時,她抱著一個箱子,看著我一臉意外,我從她的沈默看得出她的不願。在轉過身時,我看見她的包裹寫著地址和收件人,長裙上香水在巨大金屬箱子裡擴散開——那不像是深夜的臨時出門。
她盛裝打扮。
那是位有氣質的女人,纖長而步履緩小,可能鄰居的出現令她不知該如何面對,她的腳步略為急促,在離開電梯後迅速離開,彷彿在逃離著什麼,就連推開玻璃門後都不願意停留,那僅容一身穿越的門縫,瞬間即將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