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間裡的女人》:看多了奇葩病例會不會毀三觀?

2021/04/21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現實中的奇葩故事總是吸引人的,就像大家愛看PTT或Dcard上的奇人異事一樣。林靜儀醫師《診間裡的女人》收錄婦產科門診中的神奇病例,有些很荒謬,有些讓人心疼;醫師看盡的不只生老病死,還有人間百態。
好幾個案例都是奇葩到可以上新聞的等級。比如〈調經一輩子的女人〉中,女子誤以為「月經很亂就不能生育」,以及「不能生育就不能結婚」,因此一直調經調到四十九歲,好不容易月經正常了才敢結婚。沒想到林醫師卻發現她已經停經,是因為服用賀爾蒙才使經期正常。
並且這女子的老公已經六十三歲(離過婚有小孩),她甚至還沒跟老公討論過生育計畫就先來婦產科諮詢。OMG這位太太帶來的驚奇真是一波又一波,傻眼之餘也不免為她難過。
我對「傳統觀念總是把婚姻和生育綁在一起」特別心有戚戚!到底是誰規定結婚就要生小孩、不生小孩就不能結婚的啦!每當聽見有人質疑已婚卻不生育的人「不生小孩那你結婚幹嘛」就想翻白眼。這樣的枷鎖害人不淺,這位「調經一輩子的女人」就是血淋淋的案例。
在林醫師的診間裡,不乏諸如此類毀三觀的病例。包括一聽到女兒卵巢發育不完全就急著嫌棄女兒「以後不能生育該怎辦」的母親(連醫師費盡口舌解釋女兒還能懷孕也沒聽進去);一得知媳婦罹患乳癌就要兒子準備再娶的婆婆;女孩有先天疾病,論及婚嫁的媽寶男友因母親反對而分手。這些說的全都是同一件事:如果女生的價值就是生小孩,那為什麼不要讓她們讀完十二年國教就結婚生子好了?
不禁又想到《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裡那個逼迫女兒考上北一女,卻在女兒事業有成時要她嫁給醫師、辭掉工作在家生小孩的詭異母親,不知道腦子哪裡破了洞才沒意識到自己的矛盾行為。
然而話說回來,也如林醫師在書中所感嘆的,這些媽媽並不是甘於加入壓迫者的角色,而是整個社會並沒有讓她們對於「不孕」或「無男丁」的處境感到安心,因此她們內化了這些壓迫和歧視,而讓悲劇繼續加諸下一代。
很有張愛玲的既視感,筆下的那些傳統女子總是可恨且可憐。
也有些案例是女人本身就怪怪的。四十多歲、辛苦人工受孕後好不容易懷了雙胞胎的女子,卻因為她和前夫生的女兒要她拿掉,就跑來婦產科做引產。醫師要她深思熟慮,她一直在「我也不知道」、「我女兒要我拿掉」、「我也不知道」的無限輪迴中,每次回診還是決定拿掉,卻直到在躺上手術台後還表示「我要想一想」,令人瞠目。
這本書讓人略感意猶未盡的地方,是許多令人好奇後續的案例,因為醫師視角的侷限,而使故事戛然而止。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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