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列車》:搭乘光影回返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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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列車》是2018年旅法導演黃邦銓的短片作品,不僅在2017年高雄電影節拿下短片競賽台灣獎,也拿下2018法國克萊蒙費宏短片影展(Clermont-Ferrand International Short Film Festival)的Labo實驗競賽單元奪得首獎。
《回程列車》以一幢小屋為起點,電影的法語口白,彷佛從遙遠的某個時光,投射到現下世界,開始敘述「他」(IL)與「我」(Moi)的故事。
導演用一張舊照片為起始點,試圖以更多的照片銜接起光影之間的鄉愁。這趟橫跨歐亞大陸的返鄉列車,沒有明確的時間與人物,但敘事者身後的環境音,無論是途中黑人大喊的「種族歧視」,或是車站嘈雜人聲,都塑造了時代與異鄉的氛圍。
導演黃邦銓不再按圖索驥,試圖以非常個人的視角訴說大時代的故事:「我覺得那個時代的他,沒有Google Map、沒有手機,他也不知道那個事情叫二二八,所以我故意刪除了時間、地點和歷史,我只想要還原他那個時候的狀態。」
旅程景象更迭之下,故事不斷行進,「他」被時代推著前行,既茫然又無助,即使如此,仍舊踏實地努力生活。當時代的浪潮襲來,他跟哥哥在港口失散,一直以來,他仍然期待兄弟相聚。
這張1948年未寄出的舊照片,是家族史的切片,被遺忘在日常裡,卻在2017年顯影於觀眾眼前。二十分鐘的紀錄片,挑戰記憶與歷史的韌度。無論是還在廣東時遭逢的二次大戰,又或者是隨軍艦來台後1947年所發生的二二八事件,對於存活在其中的個人,就彷彿身處迷霧一般,既看不清,卻也無法脫離。
當「語言」無法跨越族群的藩籬時,異鄉的疏離感油然而生。也許在時代的十字路口,我們都能在鄉愁裡相遇,一起搭上回程的列車。導演的法語口白,刻意保留自己口音,與祖父身處台灣時的陌異感疊影而現。當旅途終了,列車停在海峽盡頭,回不去的時光,終於在發黃的舊照片上定位。
==========
黃邦銓作品:
《回程列車》(Return,2017)
《去年火車經過的時候》(Last Year When the Train Passed by,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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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日子寫成詩,感慨寫成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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