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18,暴力性愛,有出血、虐待,雷者自避。)
他很乖。
一直都很乖。
當那堅硬熾熱的巨物破開乾澀緊緻的內壁,芥川只是低哼了一聲。死死咬住嘴唇,試圖不讓任何一絲甜膩的呻吟及痛的慘烈嘶吼流露出口。纖細的手指攢緊床單,全身的肌肉因為疼痛而劇烈收縮,不知那會使後穴挽留似的收縮,惹來更進一步的侵略。
在性事之前,太宰會粗暴的撕開他的衣物,明明外套和襯衫都是太宰買的,卻不毫憐惜,像急著拆禮物的孩子。
一個強硬的翻身,太宰最喜歡後背位,玩得起勁還可以往眼前直晃的臀給上一巴掌。芥川全身的皮膚都白的毫無血色,一點攻擊就能使其泛紅瘀青,久久不消。於是,太宰喜歡在性事中動粗,輕柔的捏撫還能算在調情的範疇,更痛的拳打腳踢亦是家常便飯。
但最痛不是暴力的調情,而是沒有擴張便長驅直入。
流血是自然的,撕裂的傷口又被硬物來回磨礪,血液反而成了唯一的潤滑,那也不能使體內衝撞的巨物冷靜下來,誤導了身上那人,以為自己很享受。
以太宰的聰明才智,怎麼可能沒有注意到,進入時芥川沒忍住的悶哼,攢緊床單的蒼白指節,完事後的落紅。只是太宰不在乎,也就選擇性的忽略,自欺欺人的認為,芥川沒有抗拒,就是默許。
芥川從未在性事中有過快感,儘管自己的分身亦會挺立、射精,但那不過是刺激前列腺的生理反應,疼痛永遠壓過快感。
失去愛的性不過是一場酷刑,尤其是早已傷痕累累的那幅虛弱軀體,更承受不住如此摧殘。於是,在性事後伴隨而來的,是全身痠痛、暈眩和高燒。
萬幸是頻率不高,可以等到後穴的傷好了才有下一次。
無人知曉那是否也在太宰的預料中。
唯一堪稱慰藉的,是自己的意識因為痛楚而飄忽不定時,偶爾能聽到低喃著的讚美——心底清楚那不過是性衝動下的謊言,但還是得信以為真來讓自己好過些。
太宰奢侈的給了芥川活下去的意義,但卻也將其拉入另一種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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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你過來一下。」一次完事後,中原中也像等候多時的在太宰宿舍門口叫住了芥川。
說是自己清理,不過是用紙巾擦拭乾淨那精液與血的混合物,太宰從來不戴套,在結束後也不會進行任何善後,逕自去洗漱。如果出浴室時芥川還沒消失,免不了一陣冷言冷語抑或暴力。
就算芥川暈過去了,太宰也會把他弄醒。手法不拘,從潑冷水到踹上一腳都有可能。
中也不等芥川回答,不由分說的抓住手腕,將人拉回較近的中也宿舍。「中原先生,在下......」「我幫你上藥吧。」「......不,中原先生,在下並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許是方才疼的理智線快要斷了,芥川這時竟想矇混過去。
「不要騙我。」中也罕見的在太宰以外的人面前露出不悅的神色。「那條青花魚,我還意外那傢伙怎麼不帶女人回來了,沒想到啊,竟然對你下手,真是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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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中原先生,在下是自願的。」「芥川,你......。」皺眉。
「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在下先失陪了。」開門,離開。
「......那個人渣。」
小跑步回到了自己的住處,燈還亮著,想必是銀在等自己。「你先去休息吧。」身為殺手的直覺,兄長一定在隱瞞些什麼,只是,是不能拆穿的秘密。
拿好換洗衣物,走到浴室將門反鎖。
這種事情早就壓垮芥川了。
腿一軟,碰的一聲跪坐在地,淚水無法自抑的往下滴,好似一顆一顆的玻璃珠,滾落臉龐,在鎖骨處破碎。
差一點,差一點就要讓太宰先生失望了......好痛,好痛,跟平常受傷,肉身的痛完全不一樣,一把刀直接捅進心臟,鮮血直流。肺好痛,咳嗽停不下來,好像連氣管都可以被咳出體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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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一把將還有一半威士忌的玻璃酒杯往地上砸。
「太宰那傢伙,到底要讓芥川為他犧牲多少才甘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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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見不得人的......如果,太宰先生,讓太宰先生失望的話,自己連活下去的希望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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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死青花魚。」「什麼事?」「你都對芥川做了什麼......人渣。」
「我的管教不需要你介入。」「和直系下屬做愛也算是管教?」
「兩情相悅不犯法。還有,我在工作,帽子先生你打擾我了。」
「你給我記著,太宰。」「勸你不要管我跟芥川君的事,否則.......。」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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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發燒了。
艱難的張開眼睛,坐起身。芥川本不是賴床的人,只不過頭暈讓他不得不思索要不要下床——往往答案都是「去上班」。這時,銀衝入臥室,面上難得的慍色。「不准。」一個恍神,銀一把按住芥川雙肩,將其壓回床上。「請假,休息。」「......好。」
第一次跟身體不適妥協,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嘟......嘟.......嘟.......」啊。
「芥川君,身體還好嗎?」電話那頭的太宰先生聽起來頗開心的。
「太宰先生,在下身體並無大礙。」
「那為什麼不來上班?」「......」
輕笑,「開玩笑的,現在來我住處一趟。」
是怎麼做到前半句輕柔的像一陣春風,後半句宛若來自地獄的低語呢?沒有拒絕的餘地,確認銀已經出門上班,搖搖晃晃的起身更衣,腦子裡全是方才銀將自己壓回床上的場景。
「抱歉。」出門前,芥川自言自語的低喃著,不知道在向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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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最近很煩躁。
作為港口黑手黨歷代最年輕幹部,他從不以殺人為樂。對太宰而言,暴力只是達成目標的手段,好似這和學生為了好成績而努力讀書無異。自然也不會在施暴時感到悲或喜。
但有一個人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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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例外。
因發燒帶來的薄紅,爬上了雙頰,染上了耳尖,連平時緊抿著的慘白唇瓣都泛著淡粉色,為原本蒼白如紙的一張臉上了顏色。倔強的眼裡氤氳著一層霧氣,朱唇微張,喘息聲若有似無。
(啊......)腦子裡一片空白,連走路都顫顫巍巍的,好似一陣風就能將其吹倒。
「芥川君,太誘人了。」
之後的事,芥川就沒什麼記憶了。
今天的太宰先生似乎特別溫柔。緩緩退去外套與襯衣,滾燙的肌膚直觸冰冷的空氣,頓失安全感的顫抖著。宛若安撫一般,從脖頸到鎖骨,在胸前的那對嫣紅果實流連,滿意的看著它在玩弄下逐漸充血漲大。
今天的芥川似乎格外憋不住呻吟。燒到沙啞的嗓子聲聲低吟,無疑是最烈的催情藥,斷斷續續的喘息反而更誘人遐思,一把烈火燒的太宰心中的慾望愈發猖狂。
甚至,太宰可以說是第一次為芥川做了潤滑。
雖然只是一瓶潤滑液與不到三十秒的擴張,對太宰而言,是最溫柔的一次了。一個挺腰,那龐然巨物便全然隱沒,舊傷被撐裂,疼痛依舊,但程度和以往根本不能相提並論,也是難得的在進入時,芥川沒有暈過去。
裡面更加炙熱緊緻,伸手撫觸任何一處都能惹來一陣絞緊瑟縮。饒有興致的愛撫從耳後到頸窩,沿著纖細過頭的側腰一路往下,最後一把握住兀自吐芳的玉莖,用指尖的薄繭來回描摹著冠狀溝,耳畔又傳來幾聲嚶嚀。
「哼嗯......太宰先生......。」這樣的輕喚,沒了硬氣的執拗,只剩一片依賴,隱隱聽得撒嬌的意味。張開手,難得在交合時能看到太宰先生的臉,想再近一點。看出了那人的意圖,無奈的笑著,俯身抱住,那樣芥川的喘息就在耳邊,不會漏聽任何一聲甜美的呻吟。
像是喝醉了一樣,無法思考。
這樣的快感對芥川反而是陌生的,恐懼的同時卻也難以自拔的享受著。恐懼著在如浪潮的快感沖刷之下,難以預料自己的言行。享受著本能的快樂,耽溺在慾海之中,太宰先生是唯一的浮木。
那小巧可愛的玉莖承受不住前後夾攻,很快便繳了械,一道白濁濺上兩人的小腹,而花穴更是無法控制的痙攣起來,死死咬著太宰的物事。那樣的爽快感也破除了太宰最後的忍耐,最後幾下衝刺,抵著蕊心便釋放了出來。
那陣強烈的猛攻與精液的沖刷,芥川硬生生又被逼上了一次高潮。終於,體力不支的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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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說沒有什麼印象,因為芥川從頭到尾把它當作一場夢。證據是不夠痛,而且醒來時還在自己的床上,全身清爽。
那樣的做愛,美好的不過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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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溫柔的太宰先生只會在夢裡出現。
俯身,攔腰抱起那纖細的身軀往浴室走去。等水緩緩注入浴缸,伸手試了試溫度,將人輕輕放入。要怎麼清理啊......手指笨拙的探入甬道中,試圖將精液導出,過於粗魯的動作卻惹來那人的一陣顫慄。白濁漸漸在水中暈開,拔掉塞子又注了一次水,自己也坐進浴缸。
「芥川君,中也對你真的很好呢。」
「要是我走了,芥川君也會過的不錯吧。」
蒸騰的霧氣充滿整個空間,再堅固的頑冰也會被融化。
膽小鬼是沒有辦法追求幸福的,儘管它近在咫尺亦同。
輕觸芥川濕漉漉的睫毛,指尖從眼角移到過分消瘦的臉頰,拖曳出一道水痕,像極了一條淚痕。搭上臉上那片紅霞,簡直就是被欺負哭了的小狗。
「不把你弄暈都不肯洗澡。」這麼想著,又像貓了一點。
芥川的嘴唇紅的不自然,覆著一層晶亮的水光,宛若一顆待人採擷的嫣紅果子,罪惡而冶豔。幾乎克制不了吻上去的衝動。從浴室的架子裡取來退燒藥,給芥川喂上一顆。藉著喂藥的舉動,拇指指腹摩挲著下唇,怎麼都沒有發現自己下屬的唇那麼軟呢,早知道剛剛就親上去了。
一滴水珠俐落的脖頸線條下滑,積在了鎖骨的水窪處。
這樣閉眼靜養的芥川龍之介,看來還頗有娃娃的樣子。
「小笨蛋君,要想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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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叛逃後的兩天,芥川才收到消息。
暴風雨前總有寧靜,花怒放後總要凋零。
太宰先生拋棄自己了。
扯掉手臂上的點滴管,用最快的速度更衣完成,頭髮都還沒來得及整理就衝出門,直奔總部。那時的風很冷,每一次呼吸肺部都是灼熱的痛,寒風從耳旁呼嘯而過,刮出刺耳的聲響,芥川卻什麼也聽不到,一路咳著進入太宰的辦公室。
那疊厚厚的公文資料依舊雜亂的堆在桌前,把椅子和桌面全都遮住了。好像太宰先生只是躲在後面不想出來,探頭看看就能發現,他還趴在那兒睡午覺,醒來後會下指令,帶著自己去出任務。結束以後,在廢棄倉庫碰面,開始又一次的異能訓練,幾聲槍響和慘叫後,也許會昏倒,明天在醫務室醒來,也許死命的撐過去了,可以狼狽的走回住處。
但是他不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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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常用的那隻鋼筆還留在抽屜裡,其他的機密文件全被收走了,剩幾張無謂的白紙。
「你來了啊,芥川。」中也推開門,眼前的那人怔怔地盯著曾經夥伴的木桌出神。「終於不用再看見那傢伙討厭的臉了,走都走了還要炸我一台車。」
這樣啊,太宰先生連這樣的告別都不願意留給我啊。
「芥川,你在哭嗎?」隱隱嘆了口氣,摘下帽子蓋在芥川那張,死咬著下唇不掉一滴淚的臉上。緊緊握拳,指甲在掌根嵌出深深的紅印。
是在下太弱了嗎?太宰先生。
抬頭,帽子遮蔽了視線,一片漆黑。
「想哭就哭吧,沒有人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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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在太宰叛逃的當天開了一瓶天價紅酒來慶祝,那時芥川還在家靜養,剩下的機要成員聚在港黑大廈頂樓小酌。
森先生擺著一如既往的陰沈笑容,搖晃玻璃杯內的暗紅酒液。「太宰君留下的東西已經全部清查完畢,除了......」「我相信芥川是不知情的。」醉酒的紅暈漸漸飄上中也的耳根,刻意壓低了聲音說道。「妾身亦同。」木屐敲在水泥地上清脆的響,紅葉轉頭望向港口的夜景。
街燈很亮,鋪在橫濱上,好似天上繁星墜落人間,而太宰就藏在兩顆星星之間,怎麼也找不著的。
「暫時不要告訴芥川君吧,讓他好好休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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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芥川沒有享受到那瓶上好的紅酒,中也頭一次在下班後邀請芥川去酒吧。
「那傢伙不值得你為他傷心太久。」芥川沒有回答,中也的馬丁尼都送來了,還盯著菜單發愣。又嘆了口氣,把調酒師請來。「要喝什麼?」發白的指尖移到一杯黃澄澄的調酒圖片上。「一杯電氣白蘭,好的。」
「你能喝這麼烈的酒嗎?」依然是一片靜默。
「喂,芥川。」中也面露不耐煩的表情。「太宰走了以後,我好歹也是你的上司,這樣不回答問題很沒禮貌。」話音剛落,那杯電氣白蘭就被送了上來。芥川伸手去取,一氣呵成的一飲而盡,眼眶微微泛著紅。「在下還沒獲得太宰先生的肯定。」碰的一聲倒在吧檯上。
「真是笨蛋。」順了順芥川的髮絲,那張臉在睡夢中依舊鎖死了眉頭。「他是不會做無謂事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