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老師和校長第一次的對話中,校長無意識地說出了「被強暴的罪名」這句話,我不知道是劇本本來就這樣寫還是演員自己消化後誤用了「罪名」這個詞,所以無從得知究竟是編劇的心思還是單純的語病而已。假設是編劇的刻意安排,我認為他是想要透過校長這句無意是說出的話來表達校長潛意識中的刻板印象,有「檢討被害者」的想法存在,畢竟「被強暴」從來都不是一個「罪名」,而是一個被社會眼光所強加的「標籤」。上位者有這種與無知大眾同樣的可怕想法,受害的學生又如何敢為自己發聲呢? 想必後果肯定是會無疾而終,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的吧。
我認為要讓劇情更有張力一點的話,可以多描述校長實際上遇到哪些令他感到無能為力的阻礙,否則他就真的只是一個道德感缺失的爛人而已了,如此一來就有點像為了設置一個與正義的王老師對立的「反派角色」而設計這個角色了。同樣身為女生,應該要更有同理心,甚至是同情心也無所謂,至少會產生任何一道為貝貝感到不捨的情緒吧,但劇中生輔員、班導師、校長,這些接二連三的女性角色竟然沒有一個願意幫助貝貝,反而是王老師和張城這兩位男性角色為她奮戰,實在有點不合常理。
從這部電影中我學到最深刻的一件事是「選擇無視的當下,就已經成為了加害者」。聽起來可能有點偏激,但事實上就是如此。如果情況是很明顯的「無能為力」呢? 是一出手相救,自己就會跟著落難的情況呢? 這時候就只能仰賴各人的信念了-想要成為怎樣的人? 明哲保身是聰明的選項,畢竟蹚下渾水後沒有人可以幫你洗淨,在兩相權衡下,對方若並不是對自己非常重要的人,的確會覺得不值得。另外一面,也許能夠選擇當一個無畏一切,只願為世上任何一個黑暗角落灑下一點點陽光的人,即使那一絲的陽光可能是要用燃燒所有換得的,卻也在所不惜。這是個很傻的宏願,但我自己竟然在打出這個選擇的時候泛淚,是為什麼呢? 是覺得這樣的人實在是太令人敬佩、感動了? 還是為自己其實早就做好決定要成為哪一種人而先為自己終有一天的燃燒哀悼呢? 我足夠勇敢嗎? 我足夠強大嗎? 這些疑問或許會成為我拯救別人的阻礙吧。該不會我也有英雄病吧,魏無羨影響我真大,我看完魔道祖師說想成為和魏無羨一樣的人,就好像真的開始慢慢步上他的後塵了。一條獨木橋走到黑的感覺不知道是如何,但如果有一個藍湛來陪伴我,足矣。唉,怎麼偏題了。
王老師還算握有一定程度權力的人,而且他就算幫助了貝貝,實際上並不會有太大的損失。反觀張誠,他一旦選邊站了,他真的是要承受同儕巨大的壓力來作為他保護貝貝的代價。他選擇了成為貝貝的陽光。但有一幕我不太理解,就是在踢足球的時候,球滾到張誠的腳邊,貝貝撿球的時候對張誠露出一個憤恨的表情是為什麼呢? 照理說應該是因為在校車上貝貝被欺負的時候,張誠明明看到了卻沒有阻止他們所以貝貝對張誠很失望,但之後張誠要被被去告訴老師的時候,是貝貝自己說不想出賣他們的,還跟張誠說「他們只是在玩。沒關係,你就跟他們一起欺負我就行了。」,那貝貝為什麼還會對張誠露出不諒解的表情呢? 還是雖然貝貝理性上會先為別人想,所以冷靜下來後對張誠那樣說,但出於最原始的反應,誰都會希望當下能被拯救,因此心裡深處其實還是對張誠的無視感到失望呢? 我能想到的最合理解釋應該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