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制失衡等同集體犯罪——《體操A級醜聞》(Athlete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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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操A級醜聞》揭露美國體操選手自信耀眼的外表下,長期遭隊醫性侵的真實案件。

美國體操隊醫賴瑞.納薩爾 Larry Nassar在長達30年的行醫期間,共性侵157位(最後坦然受侵犯的女性超過500人)體操選手,其中還包含多位知名的奧運金牌得主。為什麼如此駭人聽聞的案件可以隱藏這麼久?因為多數受害者未成年,年紀稚嫩沒意識到被侵犯(性教育真重要),部分將加入精英體操隊視為榮耀,懼怕發聲後會被美國體操邪會剝奪出賽權、贊助,權衡後選擇默默忍受,就算上訴,也只發現高層互相包庇。

由此可知,賴瑞性侵案已然超越個人犯罪層次,背後隱藏的是體操邪會、社會觀感、教育養成的失衡問題。

一名受害者回溯10歲那年第一次遭性侵,賴瑞利用治療時間,拉起她的連身衣,觸碰她的私處,全程沒有戴手套。另一名受害者表示,就算在母親陪同下,賴瑞也會用身體擋住母親視線,繼續性侵她,簡直色膽包天。更有一名父親憤怒表示,因為熱愛體操,他讓三個女兒全學習體操,結果全淪為狼醫的洩慾工具。

利益衝突選擇漠視的大人們

初聞性侵案不可思議,難道這二十年間都沒人提出抗議嗎?有的,知情者比我們想像的還多,女孩們先向教練、諮商員訴說,得到沉默回應;也有女孩向密西根大學校長,露·安娜·K·西蒙(Lou Anna K Simon)陳情,但這位同為女性的校長卻以忙碌開會為由拒絕傾聽,像深怕沾染到什麼骯髒事般急於脫身,放縱狼醫繼續性侵女學生。

部分女孩申訴到最高層的美國體操邪會,反而慘被修理。三面奧運金牌得主亞莉珊卓·蘿絲·芮斯曼(Alexandra Rose Raisman)被美國體操邪會威脅不得對外發言,麥凱拉·蘿絲·馬羅尼(McKayla Rose Maroney)被迫簽署協議以換取財務補助,瑪姬.尼科爾斯(Maggie Nichols)更慘,除案件遭隱匿外,還被冷凍無法代表國家出賽。

統計共54位知情人士,全等同賴瑞性侵案的共犯,其中還包含一位FBI,被體邪收買,並未依職責展開調查,導致更多女孩被性侵。

高壓教育,為爭取榮耀在所不惜的虐待文化

《翻滾吧!男孩》裡林育信曾說「教練和老師是不同的,老師的責任是要啟蒙學生培養興趣,但教練則是要嚴格的訓練學生交出亮麗的成績。」我全然同意,畢竟體操是高度競爭性運動,許多高難度動作是經反覆再反覆練習,直趨完美,需要嚴謹、有系統的學習,但嚴格訓練的界限未拿捏得當,將成為虐待。

《體操A級醜聞》中多位體操選手直接說出,虐待是常見的,以名教練卡羅伊夫婦(Bela and Martha Karolyi)為例,他們嚴格控制女孩體重,怒罵豬、肥牛,讓女孩餓到翻垃圾吃,罹患經期障礙、生長遲緩等問題,當選手表現不佳時,便甩巴掌,掐脖子,然這對魔鬼夫妻利用高壓教育,培養出數百名優秀選手,贏得13面奧運金牌,只驗證這樣的教育是有效、可行的,帶動部分教練起而效之。

另一名金牌教練蓋德爾特(John Geddert),除漠視賴瑞惡行外,也被控言語、情緒虐待、肢體暴力、性侵害、人口販運(美國教練真忙),導致部分少女企圖自殺。雖然在被起訴24項罪刑後,他已於2021年2月25日自殺,而他於2012年訓練出的多位美國女子體操奧運金牌得主紛紛表示失望,她們多希望蓋德爾特接受司法制裁,就知道這群女孩們對他懷有多大的恨意。

除美國外,加拿大女體操隊教練戴布魯貝克(Dave Brubaker)也在2017年被指控10項性犯罪,包含3項性侵、3項性虐待、3項性騷擾以及1項引誘性接觸。

同樣案件也發生在台灣,2018年3月9日一名體操選手在臉書公布她曾在1996年至2006年就讀高雄市前鎮區光華國民小學時,慘遭體操教練梁梅宗性侵,最終共4名女學生共同起訴,2021年高雄地方法院判決梁梅宗強制性交、強制猥褻,判決6年10月。

榮譽可以高過個人生心理健康嗎?

此次拜爾斯退賽讓我回想起2008京奧運蘇麗文左腳前十字韌帶斷裂、外側副韌帶撕裂、第四趾骨折,仍負傷應戰,眾人無不讚揚這才叫「運動家精神」。到底真正的運動家精神是甚麼?每個人答案不同,但我支持拜爾斯退賽,畢竟運動員狀態不佳強逼出賽,因失誤造成的生心理傷害不是我們能想像,某年某男選手跳馬失利,小腿折成90度的驚悚畫面我還記憶猶新。研究指出93%女性體操選手因訓練造成的骨折、運動傷害等,如果小傷也就罷,就怕留下終身影響。

《體操A級醜聞》中有一幕也讓我不捨,當倖存者跳出來指控狼醫時,社會大眾第一時間的反應居然是嘲諷,恥笑她們是過氣的體操手,利用事件蹭熱度而已,還有人傻傻堅持像賴瑞這樣骨科博士、校董選舉名單之一、助教不可能做這些事,非等到警方從狼醫家中搜出大量兒童色情影片才甘休,只能說這群人不知道是天真什麼,新聞看得多就懂,壞人從不挑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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