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被沒收 的勇氣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10 分鐘

  桌上的白色泡沫慢慢破裂,時間像是一攤死水動也不動。我躺在地上,看著牆上的時鐘。門沒鎖,一個中年的婦女走了進來。她的聲音溫柔又有些低沉,腳步聲像是她的黑色裙擺一樣輕巧。我看到裙子時,身體便自動站了起來。其實有點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先聽到腳步聲知道對方穿著裙子,還是看到裙子後才知道對方的性別。這兩者相隔的時間很近,是秒針走一步間發生的事。

  沒來得及細想,身體就被她給包裹住了。像是蓬鬆的裙子一樣柔軟,像是海裡的水母飄緲不定,像是傾倒而下的洪水,像是冬季的大被,像是官雲沫一樣。我睜開眼睛,入目的卻不是她的衣服或者被打開的門。

  我恍惚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身體像是被抽離一樣。只有一瞬間,我用著在自己身後上方的角度看著自己的背。我認為那是絕對理智的構想,因為在意識到剛剛發生的事情後,腦中便可以想像出各種不同角度的自己與她擁抱的畫面。可是當下那個瞬間卻不是理性的,是一種無可言喻的感動,像是神聖不可侵犯的神一樣,充滿著靈性。很不想這樣形容,但最接近的說法就是靈魂出竅。

  「因為我想要妳拯救雲沫。」擁抱過後,我總算能看清楚她的臉。她綁著馬尾,往後拉的頭髮讓臉的輪廓完整浮現,是一張比健康再健康一點的橢圓。她穿著一個黑色的連身裙,身上帶有著一點修仙的味道。眼睛是比較大的那種,不是漫畫那樣誇張的比例,是正常的那種大。眼尾是尖尖細長的,如果只看眼尾的話會感覺很像是鳳眼。在眼尾的末端有幾條紋路,如果要找一個人來相比的話,我想得到的是進擊的巨人中的烏利˙雷伊斯。讓人感到莊嚴的儀貌,還有一雙神秘透徹的雙眼。與之不同的是,她散發出神祕感的部位並不是雙眼,而是整體穿著給人的感覺。

  她是雲沫的媽媽,官西敏。她說著讓人感到心安的語調,還有之前曾經說過的話。這是我們的第四次見面,也是我們第三次見面後商量的結果。

  「雲沫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官西敏說:「我知道妳跟她很好,雖然我不知道怎麼定義妳們之間的關係。」

  不知道怎麼定義,真是一個傷人的說法。可是從官西敏的口中說出來,彷彿沒有任何的惡意與輕蔑,更多的是她對於自己女兒的愛。一切,得從我跟官西敏第一次見面說起。那是下著大雨的夜晚,在跟雲沫激情過後。我迷迷糊糊的起床,看到了桌上的紙張。一張鋪在桌上,一張捲成像吸管一樣,一張像是用過丟掉的衛生紙。這三張紙上,都有殘留的白色粉末。我沒有問雲沫,而是拿著這東西找到了雲棋。

  到雲棋家的時候她不在,但官西敏在家。她家很大,但當時我的記憶並不清楚。記得的事是,官西敏說那是毒品,而且還說其實她有找過警察之類的。

  「雖然一開始並不相信雲沫會做這樣的事,但想起來其實有很多跡象可循。」官西敏說:「我會去跟警察商量的,嗯,不過我希望妳能幫助雲沫。我看過一個上癮的人,從一開始哭鬧爭吵到拿著刀子威脅,最後進了監獄。我不希望,雲沫是到最後一個階段才入監獄。」

  「嗯,我也不希望。」我說:「那我該怎麼幫她呢?」

  「報警。」官西敏說:「我希望時間是由妳來決定的。至少......妳覺得開心過,足以將這些回憶保存個十年、二十年......」

  官西敏沒有把話說完,留下的語韻像是在哀悼。她表情很哀傷,但卻有一點不和諧。恍惚的我看了好一陣子,才把話問出口。

  「雲沫媽媽妳難過嗎?」我忘了我是怎麼斷句的了,但大概是分成四五次才講完。

  「嗯,很難過。」那一點不和諧,是因為我看不到眼淚,也看不到崩潰的情緒。

  回到現在,夾雜著回憶與一絲虛幻的我,問:「為什麼妳不會崩潰呢?就像是世界末日,感覺人生結束了那樣啊?不會哭,也不會流淚,不會像我一樣哭到全身都沒力氣,好像自己做錯了一件大事,好像自己害了雲沫一樣。」

  然後,我的身體再次被抱住。官西敏的眼睛在我耳朵上方,幾秒鐘後我感覺到耳垂有些溫熱,身上的衣服有點濕潤。

  「因為......」官西敏哽咽地說:「......我習慣了啊......」

  「天啊......」我心想:要經歷多少次痛苦的輪迴,才說得出這樣感傷的句子?不過我沒有說出口,因為輪迴這個字眼不會出現在正常的日常對話中,只能存在於我的腦中。

  她是一名很特別的女性,給我一種安心的感覺。她說:「妳出現的幻覺,或者是記憶斷層可能是因為雲沫身上的毒品。」

  「我知道。」我說:「那我還要到警局嗎?」

  官西敏把上搭在我肩膀上說:「可能會有點累,但他們不會為難妳的。」

  我心想,如果自己是官西敏的女兒,會不會比現在更加勇敢?我把母親的輪廓在腦中描繪了一次,然後比較她們之間的相異後,發現她們根本沒辦法比較。可能是官西敏在旁邊的關係,警察幫我做筆錄時跟我想得完全不一樣。內容很簡單,而我也都照實回答了。

  筆錄做完後是我媽來接我的,我跟官西敏說了再見跟道謝,然後不發一語的跟她一起回到家裡。媽媽姓陳,名晴。雖然時間有點晚了,但看起來還是很有精神。到家後,我回到房間躺在床上,開始想著跟雲沫交往後發生的總總。

  我想著她說過的話,還有那些溢出來的愛。想著她的臉龐,卻想不起任何一點再更親密的舉動。像是一面牆一樣,阻擋住了我的腦袋,不讓我去想更深入的事。這大概是,我已經忘記是誰說過的大腦的保護機制吧。好像是雲沫說過的,她真的說過很多很有道理的話呢。她是從哪裡聽來的?又為什麼會把這些話給記得呢?是課堂上嗎?還是官西敏對她說的?可是官西敏卻一點也不像是會跟雲沫講話的媽媽呢?真是的,為什麼我不在雲沫還在的時候自己去問她。

  雲沫不在了啊。我看著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從窗戶照進來的白色光芒,隨著經過的車時而滑動而過。雲沫不在了啊。對,是我親手把她送進監獄的。她大概會在裡面經過好多年吧,等到她出來的時候幾歲了啊?啊,雲沫不在了......是我......都是我的錯。

  我慢慢地哭,緩緩地哭,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的哭。上一次這麼愛哭是什麼時候?忘了。為什麼這麼愛哭?我不知道。雲沫去哪了......她在那裡過得好嗎?沒有我她......怎麼辦?不對,我沒有了她我怎麼辦?

  天亮了,我不想離開房間的門。媽媽不知道是沒想好怎麼跟我講話,還是沒有心情講話,這天一直到早上十點都沒有來敲門。去上班了吧,大概。然後我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是爸爸回來了。喔對欸,今天是假日根本不用上班。

  終於,羊家的男人來敲門了。

  「我還想睡。」我用line傳給陳晴,希望她先不要來吵我。

  「今天不是要考試嗎?」她用不靈巧的手指打著字。

  「可是我還想睡。」我回。

  良久,她才打出一個好。

  我躺在床上,終於想起來自己上一次哭是什麼時候了,是自己偷完電腦被抓到時氣得跑出家裡的時候。我握起了拳頭,卻發現手指一點力氣都沒有,指尖的力道小的連一隻螞蟻都捏不死。我拿起手機,開始尋找能聊天的朋友。用動漫頭貼的還沒起床,每次發文都很正向的這個感覺不會想聽,純黑色頭貼的不會聽人說話,有一張及格自拍照的男生這個我不想在他面前展現脆弱的一面。

  一時間,我發現自己原來有好多網路上跟現實中的朋友。同時,我又感覺自己像是活在一個孤島上,四周的海洋是流量,洋流帶來了好多有趣的人,卻不讓他們駐留太久。我好孤單,孤單的感覺就像是在搭公車的時候,在某一站所有人都下了車,而妳卻還停留在上面。好像自己才是不應該的那個人,好像自己才是格格不入的那位。而目的地,也在那個瞬間被妳從腦海中深深的遺忘了。

  也許,我把太多情緒都放在雲沫身上了。我一直以為,是雲沫喜歡我跟需要我。但其實,是我需要雲沫,是我喜歡她,甚至在不知不覺間愛上了她。可惜這份愛的感覺來得太慢太慢,來不及在我親手將她推出去之前告訴她。

  太糟糕了,糟糕透了。這世界上有人,會這樣對自己的愛人嗎?把她送進自己都不敢想像的監獄裡,把她狠狠的推離自己,一句話都沒有商量。

  「妳還好嗎?」一個陌生的訊息傳來,頭貼是一個綁著馬尾的女生,名字是官西敏。

  我問她我是不是很糟糕,她說那她也很糟糕。我說她一點也不糟糕,她說那妳一樣。

  「不要用自己沒犯下的罪來懲罰自己。」她用錄音的告訴我。

  「嗯,妳也是。」我用文字訊息回她。

  在島上,她是突然降下的光芒。在短短的十幾個小時中,我覺得她是唯一懂我的人,懂我的心情,懂我的處境。我們停止了聯絡,然後我又流淚了。在淚水中,我睡著了。隔天的我狀態好了很多,但就是沒辦法讓自己踏出房門。像是被抽乾了身體一樣,連進食都是一種奢侈的要求。

  時間時快時慢,在上網耍廢的時候是這樣,呆若木雞或躺或坐的時候也是一樣。我會換各式各樣的姿勢,有時會去開幾個小時的冷氣。有幾次我感覺我精神好多了,可以出去吃點東西,或者喝些能讓自己心情變好的飲料。可是這個念頭馬上就被打消了,被自己給打消,跟阻擋住記憶的那面牆一樣,跟電腦的防毒軟體一樣。

  我在房間裡待了五十幾個小時,那五十幾個小時我深深的體會到,身體裡有什麼東西不見了。所以我準備了好久的指考放棄了,甚至根本沒有到場。所以過去太過衝動的那個我消失了,沒有跑到大街上又哭又腦。就像是,被沒收走了勇氣一樣。被離我而去的愛人,被愛著我的家人,被因為考試或玩樂而沒有心情安慰我的朋友們。

留言
avatar-img
留言分享你的想法!
avatar-img
葉可小說工作室
22會員
80內容數
會放一些小東西,也歡迎到Instargram上找到我
葉可小說工作室的其他內容
2021/09/05
  閉上眼,世界是漆黑的。睜開眼,世界是黑白的。   我躺在床上,然後躺在客廳、躺在地上、躺在任何可以容納下我的位置。離婚協議書在桌上,被撕成了兩半。昨晚吵的那一架沒辦法讓兩個人和平的結束,被撕成兩半的紙也維繫不住他們的情感。媽媽和爸爸分開了,我們待在爸爸名下的房子,但他不會再回到這個家了。   
Thumbnail
2021/09/05
  閉上眼,世界是漆黑的。睜開眼,世界是黑白的。   我躺在床上,然後躺在客廳、躺在地上、躺在任何可以容納下我的位置。離婚協議書在桌上,被撕成了兩半。昨晚吵的那一架沒辦法讓兩個人和平的結束,被撕成兩半的紙也維繫不住他們的情感。媽媽和爸爸分開了,我們待在爸爸名下的房子,但他不會再回到這個家了。   
Thumbnail
2021/07/26
  從警局出來的隔天,是特別適合聚餐的星期五晚上。我濃厚的愛意阻斷了理智,沒有想到該買蛋糕給官雲沫慶祝,也沒有想到可以一起去看個電影。牽著她的手,有一種世界圍繞著她轉動的錯覺。街上的燈是暗暗的黃色,許是補足我們沒有看到夕陽的缺憾,即便那種東西每天都有。被燈光照到的灰塵如雪,像是周杰倫的歌淒美了離別,
2021/07/26
  從警局出來的隔天,是特別適合聚餐的星期五晚上。我濃厚的愛意阻斷了理智,沒有想到該買蛋糕給官雲沫慶祝,也沒有想到可以一起去看個電影。牽著她的手,有一種世界圍繞著她轉動的錯覺。街上的燈是暗暗的黃色,許是補足我們沒有看到夕陽的缺憾,即便那種東西每天都有。被燈光照到的灰塵如雪,像是周杰倫的歌淒美了離別,
2021/07/18
  「我沒有開玩笑啊。」依稀記得,我跟雲沫開始交往的那天,我是這樣說的。喔天啊,這玩笑開大了。   要怎麼對一個女生動心?我不知道。要怎麼讓一個女生傾心?我不知道。要怎麼對待一個女生像戀人那樣?我、不、知、道!那我到底為什麼要在那時候說那樣的話?我也還是不知道。說完的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我
2021/07/18
  「我沒有開玩笑啊。」依稀記得,我跟雲沫開始交往的那天,我是這樣說的。喔天啊,這玩笑開大了。   要怎麼對一個女生動心?我不知道。要怎麼讓一個女生傾心?我不知道。要怎麼對待一個女生像戀人那樣?我、不、知、道!那我到底為什麼要在那時候說那樣的話?我也還是不知道。說完的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我
看更多
你可能也想看
Thumbnail
孩子寫功課時瞇眼?小心近視!這款喜光全光譜TIONE⁺光健康智慧檯燈,獲眼科院長推薦,網路好評不斷!全光譜LED、180cm大照明範圍、5段亮度及色溫調整、350度萬向旋轉,讓孩子學習更舒適、保護眼睛!
Thumbnail
孩子寫功課時瞇眼?小心近視!這款喜光全光譜TIONE⁺光健康智慧檯燈,獲眼科院長推薦,網路好評不斷!全光譜LED、180cm大照明範圍、5段亮度及色溫調整、350度萬向旋轉,讓孩子學習更舒適、保護眼睛!
Thumbnail
創作者營運專員/經理(Operations Specialist/Manager)將負責對平台成長及收入至關重要的 Partnership 夥伴創作者開發及營運。你將發揮對知識與內容變現、影響力變現的精準判斷力,找到你心中的潛力新星或有聲量的中大型創作者加入 vocus。
Thumbnail
創作者營運專員/經理(Operations Specialist/Manager)將負責對平台成長及收入至關重要的 Partnership 夥伴創作者開發及營運。你將發揮對知識與內容變現、影響力變現的精準判斷力,找到你心中的潛力新星或有聲量的中大型創作者加入 vocus。
Thumbnail
雲璃生母徐詠嵐是周婉瑩懷著上官謹時,上官老夫人讓上官均從育福院納進來的二夫人。 目的便是希望能為上官家開枝散葉。 然周婉瑩暗中使絆子讓徐詠嵐始終懷不了胎,周婉瑩也記恨讓上官均納二夫人的上官老夫人,便命人暗中在上官老夫人長年飲用的補藥中加入水銀這藥材。 上官老夫人之死,沒有任何鐵證能證明是周婉瑩
Thumbnail
雲璃生母徐詠嵐是周婉瑩懷著上官謹時,上官老夫人讓上官均從育福院納進來的二夫人。 目的便是希望能為上官家開枝散葉。 然周婉瑩暗中使絆子讓徐詠嵐始終懷不了胎,周婉瑩也記恨讓上官均納二夫人的上官老夫人,便命人暗中在上官老夫人長年飲用的補藥中加入水銀這藥材。 上官老夫人之死,沒有任何鐵證能證明是周婉瑩
Thumbnail
提醒!本書為十八禁,內容充斥色情暴力,未成年人請離開,勿觀看本書 如果喜歡本書,敬請不吝於『按愛心』、『留言鼓勵』,感恩啊! =13自由的造化= 神父棄屍的那個下水道孔,被我打腫一邊臉的小敏,解開鐵鍊,只帶著鐵圈,獨自等在那裡。 大約五十公尺遠的另一個下水道孔,因為向我握刀,所以右手臂被我猛打一下的
Thumbnail
提醒!本書為十八禁,內容充斥色情暴力,未成年人請離開,勿觀看本書 如果喜歡本書,敬請不吝於『按愛心』、『留言鼓勵』,感恩啊! =13自由的造化= 神父棄屍的那個下水道孔,被我打腫一邊臉的小敏,解開鐵鍊,只帶著鐵圈,獨自等在那裡。 大約五十公尺遠的另一個下水道孔,因為向我握刀,所以右手臂被我猛打一下的
Thumbnail
她站在一個好像是一幅畫前,用白色布將它蓋起來,她看見自己伸出去的手有些微微顫抖,慢慢的掀開那片白色的布幔,原來是一面可以照全身的照衣鏡。 她將白色毛帽脫掉,那包裹在帽子裡的白色頭髮彷彿如同瀑布般的順著頭頂滑向她的背後,長長的白色毛髮掩蓋她全部的背面,這就是星月,一個落入凡間的白色精靈。 「知道。」
Thumbnail
她站在一個好像是一幅畫前,用白色布將它蓋起來,她看見自己伸出去的手有些微微顫抖,慢慢的掀開那片白色的布幔,原來是一面可以照全身的照衣鏡。 她將白色毛帽脫掉,那包裹在帽子裡的白色頭髮彷彿如同瀑布般的順著頭頂滑向她的背後,長長的白色毛髮掩蓋她全部的背面,這就是星月,一個落入凡間的白色精靈。 「知道。」
Thumbnail
「請...請進」 「好..好的」 ...........緊張死了我,第一次去女孩子的家..而..而..而且還是雲晴同學的家... 要是被發現我應該會被雲晴同學的粉絲後援會給殺死吧....... 順帶一提在我們走到雲晴同學家的過程中一句話都沒有講,但我心裡狂跳的不行,雲晴同學應該也是一樣的。 嗯?
Thumbnail
「請...請進」 「好..好的」 ...........緊張死了我,第一次去女孩子的家..而..而..而且還是雲晴同學的家... 要是被發現我應該會被雲晴同學的粉絲後援會給殺死吧....... 順帶一提在我們走到雲晴同學家的過程中一句話都沒有講,但我心裡狂跳的不行,雲晴同學應該也是一樣的。 嗯?
Thumbnail
要求自己善解人意的文文心中有個遺憾是沒能見著最愛的外婆最後一面,過去全家一起開心過年的景象再也無法重現,當時的她因為體諒人力調度的問題,在心繫外婆的狀況下,還得硬生生地強顏歡笑工作,缺席了送外婆的最後一程。文文的恐懼不止於錯過與外婆告別,更多的恐懼來自「這樣的事件在父母身上再次重演」…
Thumbnail
要求自己善解人意的文文心中有個遺憾是沒能見著最愛的外婆最後一面,過去全家一起開心過年的景象再也無法重現,當時的她因為體諒人力調度的問題,在心繫外婆的狀況下,還得硬生生地強顏歡笑工作,缺席了送外婆的最後一程。文文的恐懼不止於錯過與外婆告別,更多的恐懼來自「這樣的事件在父母身上再次重演」…
Thumbnail
配合她自嘲的是一聲巨響,樹幹雖細長但也結實,因此遇難的就是此刻如雨落的樹葉,與響砲彩色亮片一樣落下的它們遮蓋的不是生日或長跑第一名般振奮人心的畫面,而是冰川上孤獨的旅人。 金容仙走到她身邊,雙手輕輕護著剛剛無力垂下的那隻手,指關節的皮膚刮出了一絲絲紅痕,不規則的樣子像是植物交錯生長的根莖。
Thumbnail
配合她自嘲的是一聲巨響,樹幹雖細長但也結實,因此遇難的就是此刻如雨落的樹葉,與響砲彩色亮片一樣落下的它們遮蓋的不是生日或長跑第一名般振奮人心的畫面,而是冰川上孤獨的旅人。 金容仙走到她身邊,雙手輕輕護著剛剛無力垂下的那隻手,指關節的皮膚刮出了一絲絲紅痕,不規則的樣子像是植物交錯生長的根莖。
Thumbnail
「謝謝妳。」 聽著對方的道謝,文星伊無所謂的「喔」了一聲,繼續專心於手上的塗抹作業。 她的動作很輕且仔細到連兩指間的皮膜都被抹到,沾著白膏在手背上移動的指尖帶來些許的癢,認真的樣子像是在填補裂縫的水泥工。金容仙心想,她究竟是在怕什麼東西會因此垮塌?
Thumbnail
「謝謝妳。」 聽著對方的道謝,文星伊無所謂的「喔」了一聲,繼續專心於手上的塗抹作業。 她的動作很輕且仔細到連兩指間的皮膜都被抹到,沾著白膏在手背上移動的指尖帶來些許的癢,認真的樣子像是在填補裂縫的水泥工。金容仙心想,她究竟是在怕什麼東西會因此垮塌?
Thumbnail
生活是充滿苦難的。我們僅能在這些苦難裡,多一點對世界的寬容和慈悲!
Thumbnail
生活是充滿苦難的。我們僅能在這些苦難裡,多一點對世界的寬容和慈悲!
Thumbnail
一、   天未破曉,床鋪和被褥早已被收了起來,宇文秋身穿藏藍斗篷,與名為「紺霧」的法劍[1]躺在陳舊的木地板上,等著昨晚就不知上哪去的信鴉[2]回來,順便看著滲進破屋的雨水從天花板滴下來,昨晚真是場災難,吵雜的雨聲、雷鳴以及雨水滴進碗瓢的聲音......
Thumbnail
一、   天未破曉,床鋪和被褥早已被收了起來,宇文秋身穿藏藍斗篷,與名為「紺霧」的法劍[1]躺在陳舊的木地板上,等著昨晚就不知上哪去的信鴉[2]回來,順便看著滲進破屋的雨水從天花板滴下來,昨晚真是場災難,吵雜的雨聲、雷鳴以及雨水滴進碗瓢的聲音......
追蹤感興趣的內容從 Google News 追蹤更多 vocus 的最新精選內容追蹤 Google N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