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欂櫨、魔境、磨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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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開玩笑啊。」依稀記得,跟雲沫開始交往的那天,我是這樣說的。喔天啊,這玩笑開大了。
  要怎麼對一個女生動心?我不知道。要怎麼讓一個女生傾心?我不知道。要怎麼對待一個女生像戀人那樣?我、不、知、道!那我到底為什麼要在那時候說那樣的話?我也還是不知道。說完的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我想了三十三種道歉的話,還有三十三種我們不適合分手吧這樣的藉口。但是到了最後,我還是沒辦法對她這樣說。
  「我覺得我學測沒有考好。」交往的隔天,我們約在了一中街附近的百貨公司。百貨公司的一樓是綠色的星巴克,我們買了一杯拿鐵跟一杯卡布奇諾,坐在樓梯旁。一台台停在我們面前的公車是綠色的,一排排往公車擠上去的是各種顏色的校服。五月的天氣逐漸炎熱,是一個長短袖都有人穿出門的季節。
  我喝著手中的卡布奇諾,紫色的純色杯套是在審計新村買的。兩百塊的它,當中似乎有一百七十塊是因為購買的地點而附加上去的。雲沫看著我說:「我不知道原來星巴克的杯子可以跟杯套這麼搭。」
  「等明年七月後妳就不會這樣想了。」我說:「真不知道是該珍惜現在,還是該買一堆吸管放在家裡。」我轉過身面對雲沫,拉扯著緊身的牛仔褲,調整到可以盤腿坐的狀態。我看著雲沫,把話題拉了回來。「我覺得我學測沒有考好,我想考指考。」
  「會嗎?可是我覺得妳已經比我好很多了欸。」雲沫說。
  「妳不是沒有要讀大學嗎?」我問。
  「怎麼可能,只是說說而已,應該還是會讀的吧,畢竟都去考了呢。」雲沫說:「雖然以我的資質跟關係,應該是可以去外公的公司找一個不錯的職位吧。但媽媽說以後升遷沒有大學文憑的話,也是很難服眾的。雖然下面的那些人不會有什麼表示,但私底下一定都會不滿的。」
  我笑了一下,感覺自己就是下面的那些人之中的一個。「真不知道該說妳好,還是原來妳也有煩惱啊。」我看著雲沫說。接下來的二十秒鐘,是我認識雲沫以來看得最認真的一次了。雲沫兩邊的耳垂都穿了耳環,耳環是銀色的小白珠,就像是眼睛裡面的星星一樣閃閃亮亮。她畫了淡紫色跟淡粉色的眼妝,淡淡的,就像是一抹不經意經過天空的雲朵一樣,完美的詮釋了畫龍點睛。有沒有畫眉毛倒不是很清楚,若有似無的,要說沒畫還是有畫都可以,就像一縷靈識一樣。她綁著馬尾,銀色的髮圈有著裙擺的曲線,分不出是幾元幾次的方程式,或許是更高一個維度的存在,像是仙女委屈下凡般。她穿著黑色的短袖上衣,衣襬看得到褲頭,卻看不見半點肌膚。左胸前寫著交錯的LA,其他全部都是素色的黑。她穿著白色毛邊的熱褲,修長的大腿不論是坐著還是站著都是比完美比例更好看一點的犯規型態。她戴著藍色的口罩,讓人覺得年齡只有國中生的外貌。雲沫有著清秀的五官,眼睛不算特別大,是圓潤跟細長型的中間值。她的胸好像比我大一點,手跟腳又好像比我細一點,幹,太不合理了。
  「應該都有吧。」雲沫語氣凝重了一絲。「每個人都是這樣的啊,都在羨慕別人的同時覺得自己不夠好。我媽也是,明明已經那麼有錢有權勢了,卻還會說什麼我現在這樣平凡真好。」
  我抱住了她,說:「我覺得妳已經夠好了。」
  「噗。」她把拿鐵噴得我整件衣服都是。「如果妳是男生,我一定整罐拿鐵都倒在妳身上。」
  「那還真慶幸我是女生啊。」我說。
  我看著她看著我,然後我看著她看著我看著她。我們之間,像是一面鏡子,一面魔鏡。魔鏡的那邊是比較好的我,魔鏡的這邊是比較好的她。也許是因為這是一場女生跟女生之間的戀愛,她說起了只有女生跟女生時,聽起來很聰明的話。
  「我覺得,是因為我爸吧。」雲沫說:「看他懦弱的模樣,讓我不願意相信男人了。」
  「我懂。」我說。雖然我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懂,卻也覺得這個時候該說我懂了。
  「真想現在就把妳親下去。」雲沫說。
  「啊?」什麼?親哪裡?嘴巴嗎?這樣會是什麼味道?卡布奇諾加拿鐵好像會是一樣的味道欸。「太、太快了啦。」
  「是啊,太快了。」雲沫說:「我也這樣覺得,妳真的好特別喔。」
  我看著雲沫的側臉,就像是某個留著長頭髮的男生。我先是想到書音,然後困惑了一下後才知道,那個書音是小學一年級時的他。現在的他過得好嗎?在我心裡掛念著他的時候,也暗自決定指考完要找他當面說話,上次在我家見面時,我好像還有話沒來得及說出口。
  「妳這樣講話好像男生。」我說:「不知道為什麼。」
  雲沫沒有說話,只是從包包裡面拿出衛生紙幫我擦拭衣服上的液體。等等,現在再處理不會太慢了嗎?
  「雲沫。」我咳了聲,說:「我想要考指考,在指考結束之前我們先不要見面好不好。因為我覺得,一直看到妳會讓我沒辦法專心。」
  「好啊。」雲沫說:「不過不是看到我沒辦法專心吧,是妳還不知道為什麼要喜歡我吧。」
  「啊......」
  「我知道。」雲沫看著我,然後看著地板,最後看著天空。她的話是電影裡需要配上抒情小調的台詞,然而現實中卻是被車水馬龍蓋過去,我不得不靠近她耳邊才能聽清楚的聲音。「其實從喜歡妳開始我就知道了,以前我都只會喜歡人,現在我比較知道怎麼讓人喜歡了。」
  她的話,很難懂。不過這次,我聽懂了。「嗯妳說的沒錯。」
  「妳的話才比較像男人呢,說什麼看到我會沒辦法專心讀書,明明只是不想看到我。」雲沫笑著抱住我,用她黑色的衣服吸乾我身上的咖啡。
  「不過傳訊息什麼的,還是可以的。」我不知道我的話有沒有說完,大概是到「可」的時候雲沫突然轉過來,用她的唇貼住了我的嘴。也許,在我們的四周蓋上了一個水晶球。水晶球的裡面,是宛如魔鏡般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中我是男人,雲沫也是男人,我是女人,雲沫也是女人。肉體的形狀被水晶球的折射變形,變成勉強看得出人形的樣貌。我緊張的閉氣,緊張的無法反抗,緊張的心跳加速,把喜歡的情入融入了潛意識裡,然後在腦中融成一杯獨家自製的咖啡。卡布奇諾加拿鐵,原來是卡瑞托啊。
  淡淡的豆香,輕輕的提神,還有微微的醉意。茫茫然的魔幻之境,飄飄然的磨鏡之美。
  回到家時我又在門口看到了羊遠榮,我叫住了他問。「你上次那個女朋友呢,常常在IG合照的那個。」
  自從上次互相交換秘密,在餐桌上促膝長談後,我對他講話的語氣依舊沒有改變,但語氣中已經沒有出於本能的惡意。
  「分手了啦。」不知道羊遠榮是哪根筋不對,這幾天的說詞反反覆覆的,一下有女朋友,一下又說分手。
  「那你們為什麼分手啊?」我又問。
  「我們也不算分手啦。」或者是這個做姐姐的我哪根筋不對,搞得他思緒也跟著不正常了。折騰了好一會兒,羊遠榮才支支吾吾吐出實情。
  「你們感情變差了喔?」我問完後,他馬上回答。「是遠距離啦。」原來如此,因為遠距離所以也不確定彼此的感情是不是還是一樣嗎。確實,這樣可以說是分手了,也可以說是還在戀愛中。
  我覺得這就是愛情不對等的地方了吧,交往什麼的是需要兩個人一起同意的事,但是分手卻只需要一方決定就可以了。
  「還是上次那個國中同學?眼睛大大可愛可愛的那個?」
  「嗯,她高中到雲林去讀了。」原來如此,對於沒有經濟能力的高中生來說,這個遠距離還真是難熬啊。尤其,又是性慾旺盛的年紀。我想,每天煩惱對方有沒有劈腿大概就已經耗掉羊遠榮大半精力了吧。
  「你知道雲棋雲沫嗎?」解決完我弟的煩惱後?接著換他幫我解決煩惱了。
  「我知道啊,雙胞胎嘛。」哇!竟然還記得。
  「我跟她交往了。」我單刀直入地說。
  「女女嗎?」或許是沒想過事情發生得離自己這麼近,羊遠榮竟然懷疑了我的性別這麼幾秒。
  「原來妳喜歡女生喔?」他露出一副欠打的嘴臉。
  「才不是......」我用鼻子呼了一口不屑的氣,說:「只是喜歡的人剛好是女生而已啦!」
  「妳是跟姐姐還是妹妹啊?」他低估了聲:「我還以為是姐姐。」
  「妹妹。」我說:「雖然都是女生......」
  弟的話打斷了我,讓我忘記原本後面是要說什麼了。「啊誰是妹妹啊?」
  「雲沫,我女友。」回答完羊遠榮的問題,我接著拋出這幾天困擾我很久的問題。「你之前跟妳女朋友都去哪裡約會啊!我想不到好的約會地點。」
  「啊妳們怎麼會在一起?」弟繼續無視我這個姐姐,盡情的問著他好奇的一切。真是,女女戀有這麼稀有嗎?我認真的回憶起告白的那天,臉頰竟感到有些熱熱的。「就,在一起了嘛。」
  「那個晚上氣氛很好,我感覺到她很喜歡我,我就開口說不然我們交往吧。然後就在一起了,她從來沒交過女朋友,連男朋友也沒有,我覺得......」
  我弟露出一個比較幼稚的表情,一點點困惑跟天真的樣貌。「所以妳沒有喜歡她嗎?」
  這個問題,直擊了我的內心。我一面裝鎮定,一面想著說詞。「我不想讓她難過......其實我不知道,可是親的時候並不討厭。」
  「那妳有親過討厭的嗎?」
  「也沒有。」我說:「但無法想像。」
  「這樣就不準了啊。」
  聽著弟的聲音,我腦海中浮現那張眼睛大大的可愛可愛的臉。「對了,你覺得遠距離好嗎?」
  「有好有壞吧。」我弟突然賊笑著說:「你聽過小別勝新婚嗎?」
  看到他那不懷好意的笑容,我打消了繼續問下去的念頭。
  「雲棋知道你們在一起嗎?」羊遠榮問。
  我說:「她應該不知道。」雖然是雙胞胎,但是是異卵雙胞胎。雖然住在一個屋簷下,但感覺她們受到的教育就是兩個世界的差距那樣。與羊遠榮的對話,讓我看到了我跟雲沫這段戀情的解法。
  我打了通電話給她,告訴她我們現在是遠距離戀愛。一個,明明走路半小時就能見面的,遠距離戀愛。
  我自以為這是能讓自己專心讀書,又不冷漠雲沫的好方法。但我太低估女人了,尤其是家裡很有錢的女人。雲沫在我家附近租了間小套房,邀請我偶爾到她家那裡去「讀書」。因為家裡也沒有大人,偶爾我會去那邊過夜。
  在指考的前二十幾天,我們一如既往地洗好了澡,穿著單薄衣物的躺在床上。我背著英文單字,她看著犯罪心理學書籍。
  「妳在幹嘛?」雲沫趴在床上,露出她胸前的黑色陰影。
  「背單字。」我轉過頭,抵抗著眼前的誘惑。
  「反正明天就忘了。」雲沫調皮的撲了上來,我聞到她頭髮的香味。
  「妳這樣我等一下就忘了。」我無奈地說,然後把書丟到一旁,親吻了她的臉頰一下。
  我們滾在了一起,胸前柔軟的地方,交疊在了一起。在我的嘴唇輕吻上她胸前的突起,我一瞬間想到了頭髮逐漸稀疏的母親。自己會出現在這裡的理由,頓時讓罪惡感衝上了心頭。我搖了搖頭,雲沫因為我的晃動而發出令人害羞的嗓音。
  我閉上眼讓自己不再去想那些,鼻子順著她的上身磨蹭到她的私處。我憋著氣,讓自己不要因為體味而退縮。我伸出了舌頭,用一點也不熟練的方式舔著。舔著她的大腿,舔著她的大腿之間。雲沫像是一隻貓咪,不讓舔。我像是另一隻貓咪,假裝無所謂的離去,再返過身來撲向她。
  「親我。」我說。
  雲沫笑著說:「是誰幾個星期前還說接吻太快了的啊?妳先舔我我在親妳。」
  我聽話的彎下身,輕輕舔舐著她的大腿,她半瞇著眼,用肢體語言訴說著她喜歡被這樣對待。我舔得很輕很輕,輕到像是只舔到了細小的毛,而沒有舔到肌膚一樣。「再大力一點嘛。」雲沫用雙手托住我的後腦,用嫵媚的聲音要求著我。我微微笑,應了她的要求。
  「欸。」雲沫叫了我一聲,在我扭動脖子看向她時,被她用大腿給夾住了。她的臉用像瑜珈的姿勢貼著我的額頭,說了句。「妳比較喜歡雲棋還是我啊。」
  「怎麼會問這麼煞風景的問題。」我苦笑著說:「當然是妳啊。」她轉過去趴在床上,像是海豚一樣優雅,然後又像是老虎一樣兇猛的跨坐在我身上。用粗俗易懂一點的說法,是她騎在了我的身上。我們用了一點時間尋找,找到那個能讓彼此都舒服的角度,同時磨蹭著那個最敏感的部位。
  運轉的冷氣像是白開了一樣,半個小時後我們又滿頭大汗了。雲沫再去沖了一次身體,我則躺在床上繼續背我的英文。等到雲沫出來後,換我進去浴室,把身上跟臉上的東西沖乾淨。我穿上了可以出門的上衣,走出了浴室的門,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嚷嚷著。
  我沒有多想也沒有聽清便打開了門,門外五六名穿著制服的員警進到了我們的租屋處。不由分說就出現的陌生人,映入眼簾的瞬間,腳也踏入了房間。房間就像是一塊不可侵犯的領地,我本能的伸出手阻擋。
  「不准帶走她!」我在心裡大聲地怒吼,吼斷了我的理智線:「她是我的愛人。」
  雲沫似乎知道這天總會到來,而我卻像是被嚇壞的孩子呆坐在地上。事情發生的突然,突然到等我回過神來時雲沫早已被帶走了。
  指考倒數的第二十四天,我一個單字也沒有記得。
  事後雲沫告訴我,我們在警察局的桌上對談。她說她從來沒看過我那麼生氣的模樣,也不知道我竟然有勇氣阻擋警察。原來那一天我開門後,就死死的把門往外推,不讓任何一個人進到房間裡。雲沫說,我講了很多公民課教到的權利,跟警察對峙了快十分鐘,就連她在一旁都拉不住我。最後一個女警用力把門推開,我才摔倒在地上。
  「我說我跟他們去一下而已,妳幹嘛那麼激動。」雲沫喝著員警給的茶水,如警匪片的電影中會出現的鏡頭,帶到了牆上指著十一的長針。
  「我忘了。」我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我發現我的雙手在顫抖。十根手指,像是在打著各自的節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受任何人控制。「從我不讓他們進來開始,我完全沒有印象。」
  「也是呢。」雲沫微微笑起身,走到了我的身邊,擁我入她的懷中。隔著薄薄的衣服,我能感受到她微微突起的杜子。「妳叫得那麼大聲,想必受到不小的驚訝吧。」
  「嗯。」我發出細小的聲音,回應了雲沫。
  「謝謝妳。」雲沫低下了頭,鼻子貼在我耳邊的長髮上說:「謝謝妳那時候說了,絕對不會讓人把我帶走這句話。」
  世界緩慢了下來,準備接電話的員警被切成了靜音,我們像是踏入更高維度的世界,沉入只有我們的海裡。外面的人看我們,就像隔了一面魔幻的鏡子。
  「從小,爸爸就比較喜歡姐姐。他會說:『還是雲棋最可愛了。』」雲沫說:「雖然媽媽不會說這樣殘忍的話,但我總能感覺得到,她也是比較喜歡雲棋。雖然雲棋醜了點,頭髮亂了點,穿搭又差了點,說話更是怪裡怪氣的。但她不會喜歡女生,也不會跟女生告白,更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搞得他們得一直辦理轉學。」
  「啊......」雲沫說的雖然都是我早能料到跟知道的事,但這還是我第一次正式聽她講。
  「我希望,有人能夠喜歡我。打從心底,能為了我去死的那種喜歡。」雲沫的眼中浮出一朵雲,雲朵很快被茶水的熱氣沖掉,轉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散去的水氣,清晰了一張甜美微笑的臉。「只要遇到我喜歡的人,我就會向她告白,每次都會被拒絕,每次我都吵著要轉學。當我看到琪汶的時候,我以為我也喜歡上她了。但很快我就發現我錯了,喜歡只是一個藉口,我想要的只是被一個人愛而已。我覺得,被霸凌的孩子,應該也很渴望愛吧。如果我能給予她關懷,或許她就會因此喜歡上我了呢。所以我沒有向她告白,而是偶爾透露出一點關係,對她好。」
  雲沫喝了口茶,繼續說:「但她比我想像得還要聰明吧......妳說過,在她的臉書裡面曾寫到,如果是無緣由的好她會本能地抗拒。她是對的,因為我確實不懷好意呢。」
  「不是這樣的。」我用只有我聽得到的聲音說。魔鏡的光滑表面,裂出了一點縫隙。
  雲沫繼續說:「雖然媽媽現在已經不像以前那樣那麼有權利了,但只要不上新聞的話,高中生私有海洛因這種小事還是可以壓下去的,畢竟許葦都已經承認毒品是她的了。我今天就可以出去了,那天警察會找到我應該只是某個想立功的所長的意思,或哪個想知道真相的基層員警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用這個動作打斷了雲沫的話。
  「妳沒有錯,也沒有不懷好意。」我把話題拉回到琪汶,一方面是我不想聽到她媽用錢處理了什麼事,另一方面是我知道她說的話只是為了掩蓋自己內心的情感。
  「妳只是用妳自己的方式追求愛而已。」這次,換我抱住了她,輕聲說道:「我也是,追求愛而已吧。只是愛的人剛好是妳罷了。如果這樣能讓妳不再懷疑我是不是真的愛妳的話就這樣想吧。」
  「真是的......」罩在我們身上的水晶球,碎成了淚珠。「......妳怎麼可以這樣,犯規。」
  「我只是說出,我想說的話而已。」我用力了幾分,彷彿這樣就能多感受到幾分愛的真諦。「雖然我不能認同妳的作法,但明知妳要去栽贓人卻沒阻止的我也有錯。這次就當作我們,最後一次用錯的方式去愛人吧。」我說。
  「嗯......」雲沫的淚,濕透了我的衣服。
  「我愛妳。」我們異口同聲地說。說完話時我哭了,但我分不出是因為好不容易擁有了愛而感動,還是想起了那段雲沫口述的記憶,而對自己莽撞的行為感到害怕。
  我閉上眼,老人帶著不詳的光出現在我的視野。
  「妳是真的喜歡她嗎?還是覺得她媽能給妳現實一點的幫助,像是錢或是職位。」他貪婪的笑著,宛如真的當作自己是我心中的心魔一樣,肆無忌憚的口無遮掩。
  你知道嗎?當雨柔若無其事地問琪汶畢旅那天你們幾個人做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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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張開眼,微笑的看著雲沫。
  「妳在說什麼啊?」她不解地問。
  「沒什麼。」我說,然後抱住了她,然後親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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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塞!這是真的嗎?紅霓驚異地看著木箱、帆布和繩子不斷在周遭滾動,一塊木板隨著風砂飆過來,紅霓頭一縮,木板在密道口砸個粉碎。紅霓覺得這一切真是太酷了,這一定是傳說中鬼砂磨的「砂礫晶語」!她隨後注意到風沙中還有三個人,一名是酒館裡的學徒,她認得。另一名是陌生男人,沒看過。他們兩個現在緊緊靠著,然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