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喜歡這間,學姊你覺得咧?」
座落在鬧區的氣派飯店餐廳裡,古速大口嚥下面前刀工精緻、擺盤華麗的菜色,慕清聽著服務生解釋菜色內涵及喜氣賀詞邊拍照,玟庭卻動也沒動面前的試菜餐點,只滑著手機。
手機螢幕上玟庭打著訊息:抱歉,今天有事走不開,可以改約嗎?
慕清也出聲喚了玟庭,玟庭隨便吃了兩口,手機螢幕亮起:不行。來調教前,脫掉你的內褲,拍照給我。
玟庭呼吸急促起來。
「學姊?」古速早發現玟庭生日派對後的不對勁,比如強烈要求所有人打掃辦公室,或者是例會上難得怒斥子瑛沒處理好投影螢幕這種小事。
Melody說是餘怒未消,古速否定了這個說法,因為當晚…他在禁慾酒吧裡看見玟庭。古速沒對任何人說,他不像公司那一干等著吃瓜的群眾,他從大學就認識玟庭,她是直屬學長慕清的女友。
不解為何學長會心儀相貌普通的玟庭,古速為此刻意和她選修同一門通識。光線昏暗的教室裡講述大霹靂理論,如此生機盎然、生命力勃發的宇宙卻在這間教室裡塌縮成黑洞,成為連聲音也穿不進的死寂之地。
左右睡死一片,玟庭自然也不例外地用手臂撐著下巴頻頻點頭,髮絲垂到胸口。欲明欲暗的光線裡,古速往後傳簽到單的時候看見玟庭微微敞開的襯衫裡透出一顆在胸口的黑痣,古速終於明白為何是她。
在雲朵般的輕柔呼吸中起起伏伏的黑痣,不用刻意穿上深色內衣就足夠引人遐想。那是只能出自宇宙的,不經意卻渾然天成的性感,足以燃起所有男性的慾望。
上菜的服務生不意外地眼神停留在玟庭胸口,慕清看見了,玟庭卻絲毫未覺,心思全在手機螢幕上。
『五分鐘內,沒有照片,就不用來了。』玟庭匆匆起身離開,慕清轉向古速。
「公司最近忙嗎?」
「也還好。但學姊不太好,好像有心事。」
「是恐婚嗎?」
「學姊好像需要的是…一些意想不到的驚喜。」
古速思忖著,該用什麼語言恰當的說話。
「啊,就像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學姊喜歡在考試前喝杯酒,她說這樣有助於放鬆。」
「這好像比較像是…意想不到的小怪僻?」
「是啦、是啦,她擔心別人會不懂她,所以會把很多秘密藏起來。但是你懂啊,你很愛她,所以要展現出來,然後她也會放心地展現給你。」
古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唬爛什麼,他想說實話,但實話要從哪裡說起?從他覺得玟庭配不上學長開始?古速搖搖腦袋,決定也起身去廁所。
隔間廁所內,玟庭坐在馬桶上,脫下內褲。玟庭拿著手機,對準裙下拍照,看也沒看就傳送出去,緊握著手機。
一秒內,訊息音響起:很好,現在光著屁股,來找我。
玟庭夾緊了肛門。
慢慢地走回位子上,玟庭手古怪地按著裙擺害怕走光,有人朝她看便呼吸急促,像是從清朝穿越到現代首次穿短裙的格格。
屁股貼上椅子那瞬,玟庭陡然感受到一陣冰涼,她微微蠕動嘴角感受著刺激,聽慕清邊翻手機相本邊絮叨這間餐廳哪幾道菜不合老人家胃口,但場地寬敞度卻是最夠的,還能包婚宴裝飾。
「就這間吧。」玟庭陡然開口。「我想走了。」她起身,單手不自然地按在裙擺上。
而慕清拉住玟庭的手,單膝跪下。還沒開口玟庭就知道他想做什麼,這大概是全世界最不適合求婚的前三場合:當眾在女友裸下體時跪下。
天知道慕清如果往上仰的角度偏了會看到什麼!她的陰毛還是沾在大腿上的濕潤?玟庭陡然抽手往後退了幾步,撇頭不看慕清。
「對不起,讓我想一下,我會答應你的,只是…我需要時間」
玟庭試著用自己最無辜的道歉神情看向單膝跪在地板上有些不知所措的未婚夫,慕清手掌上的戒指盒光從配色玟庭就知道自己不會真的喜歡裡面的東西。
但她會假裝,就像假裝無辜,或者假裝高潮那樣,她從小就是一個善於假裝的人,假裝自己純潔。
玟庭快步上前給慕清一個擁抱,他的頭恰好埋入她的胸口,雙唇吻上那顆黑痣。
慕清大口呼吸玟庭混著一點汗的賀爾蒙體香,點頭答應玟庭今天的任性,他以為清純的未婚妻只是不擅於在眾人面前表達情感而已,當晚她就會喜極而泣地套上戒指,他以為。
玟庭放開慕清,離開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