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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之時】十一、記憶(序)

「離開吧」

火場中，艾耶跪坐在地。

一臉像是要哭的表情，那雙綠色的眼明顯在注視著什麼。

在艾耶眼中，她面前有一個幻影，正以跟她一樣的姿勢跪坐在她眼前。

那個幻影，嘴角帶著不滿，身上穿著白色的上衣與牛仔褲，明顯是女人的身形，卻沒有臉。

只有嘴部，嘴以上什麼都沒有。

「......」

幻影被驅趕卻沒有消失，固執的待在艾耶身邊不願離去。

緩緩抬起手，幻影似乎想觸碰艾耶。

「！」

警戒的退後，艾耶在遲疑。

"到底......"

－

遇見這個幻影，是兩年前的事。

在某個時間點，毫無徵兆的，幻影出現在艾耶的眼前。

「妳是誰？」

類似的問題問了不下百次，幻影卻沒有開過口。

明明只剩一張嘴卻不肯開口。

幻影一直一直跟著艾耶，沒有任何危害，卻怎麼也不肯離開。

一開始，艾耶還能說服自己不要理會幻影，但被幻影那沒有眼睛的臉直視時，艾耶總會感到焦躁。只是出現在眼前，就足以讓艾耶心底的某處開始緊縮。

無數次的嘗試、無數次的詢問，艾耶不論做什麼都無法對幻影造成傷害，更別提要讓幻影離開了。

獨自與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幻影對峙許久，艾耶甚至一度認為自己是不是真的瘋了，眼前這個幻影就是她發瘋大腦的產物。

所以艾耶殺了自己。

在生與死的過程中徘徊，焦躁不安的心靈彷彿也有了些許平靜，但，當艾耶再次醒來，幻影依舊站在她面前沒有消失。

於是，艾耶只好開始尋找消除幻影的方法。

在不下數百次的嘗試後，艾耶終於發現，只有火焰總能讓那幻影的身姿出現些許動搖。

所以在這個夜晚，精神已經被幻影消耗的所剩無幾的艾耶帶著火柴與汽油來到這個地下室。

"如果不能讓她消失，那就讓我在這裡死去吧"

帶著這樣的想法，艾耶將早先準備好的木材堆澆上汽油，用火柴點燃。

火光閃爍，木頭與汽油燃燒的氣味充斥著艾耶的鼻腔，橘紅色的光照在艾耶臉上，给艾耶蒼白的臉添上幾分溫暖，但艾耶沒有停止，疲憊不堪的艾耶此刻只想盡快解決眼前讓自己心煩的原兇。

幻影的嘴角似乎有些下垂，但她依舊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靜靜的、沉默的站在艾耶面前，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