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討論基地前,先來談談BDSM的歷史,BDSM沒有明確的歷史起源,但追溯到源頭,分別為「歐洲戀物」(European Fetish,從1928年開始)、「美國戀物」(American Fetish,從1934年開始)、「同志皮革」(Gay Leather,從1950年開始),許多BDSM精神可以追溯到男同性戀的皮革族文化,而皮革男次文化中的階級、紀律、服從,是軍隊文化的延伸與二次大戰後的飛車黨文化息息相關。引用、參考
《BDSM維基百科》、
《縛生歐美 BDSM 社群史 (一):皮革男》
談論BDSM不可避免的一定要討論性少數,除了皮革男次文化的歷史淵源,主要是因為他們同樣都是被主流性文化排擠的性少數,對於身體、性的自主權,性少數總比較能意識到,一方面社會規範對於性少數身體、性自主權的剝奪、汙名讓他們對於這類問題較敏感,另一方面性少數的自我認同探索時常會遇到阻礙,促使他們思考此類問題,讓他們對於情慾的流動接受度較廣。
而我的基地選擇有兩個走向:
溫和&衝突
1. 西門町:西門町擁有悠久的同志文化,有許多BDSM酒吧隱身於此,在情慾史與同志文化上算是顯而易見的,也是性少數活躍之地,是一個溫和較少政治衝突的選擇,對於我做BDSM教育地而言,這個選擇算是在同溫層裡推廣。
2. 中正紀念堂站:這裡有國家圖書館、二二八公園、臺大醫院、國家音樂廳,會考慮此地是我在閱讀《情色論》時,巴代伊寫到:『生命是從「連貫」到「不連貫」』,這裡的「連貫」以生命的個體來看是懷孕之時,母親肚子裡出來後成為不連貫的個體,從生命相連到孤獨的個體。
以生活日常來看「連貫」指的是生活日常、社會規範、倫理、權力位階等,維持社會運作的常態,「不連貫」指的是情色、死亡、節慶,所有打破維持社會運作,甚至激進一些可以說:沒有產值的事情,在這人類生育性行為不會被定義為情色,因為對於生命而言是有產值的,而性的娛樂並沒有。
人類為了維持文明的運作產生了「禁忌」,「禁忌」的指向從來都只有「暴力」,「暴力」會妨害日常的運作,這裡的「暴力」不是指脅迫性的侵犯而是動物性的本能,人類從有文明起就將自己與動物劃分制定了社會規範,同時認為自己是智人,動物對於性是沒有禁忌的,是生存本能,而人類有意識地避開。
因此死亡、情色、節慶都隱含了「暴力」成為了禁忌,必須有所敬畏或避而不談。
此基地有指向性的國家圖書館:代表的是人類文明與制度的累積是日常「連貫」.台大醫院、殯儀館:代表死亡「不連貫」,BDSM教育基地代表的是情色「不連貫」,二二八公園代表:是私人身體政治與國家政治的衝突,是連貫和不連貫所呈現衝突之地。選擇這個基地有很大的衝突點,感覺比較像是來吵架的哈,與BDSM教育推廣的方向有點偏差,不過還是納入考慮。
這兩個基地都有共同的特質:都是捷運站附近,在先前的文章裡有提到,S、M空間大多都是在捷運站附近,讓想參與的民眾能徒步到達,而作為BDSM教育基地,推廣和去汙名是主要的設計主旨,因此基地的選擇將此條件納入。
這兩處也都離228公園不遠,之前曾提起的白先勇《孽子》在228公園曾被男同志們當作聚集相互取暖之地,是私人政治與國家政治的衝突之地,和我在計劃書裡所提起的空間需求:公園,私人政治與公共政治的衝突有相呼應的地方,是在此設計我想體現的。
以上是我對基地認真思考後的想法,為何不選擇林森北路以及萬華一帶,我想是因為那是主流文化的性問題,若將性少數擺在那很容易失去焦點,更加不容易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