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MeT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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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台灣MeToo運動的浪潮之下,2023年七月底,立法院三讀通過了《性別平等教育法》修正案,全面地禁止與未成年學生發生師生戀,對象若為成年學生,則應避免利用不對等權勢關係發展親密關係。這樣的修正確實是一項重要的推展,但在法案的背後,仍有一些值得我們進一步思考的、關於「強制保護」的問題。
  在認真去思考這些關於MeToo運動的意義之後,大學時在性別課上聽到的「個人即政治」的口號重新迴響起來。這一本來屬於個人的寫作計畫也對我而言具有明確的公共性。一方面我會希望更多地去談論人們(還是會包括我自己)關注的問題,另一方面,也會希望更多會關注這些問題的人可以看到並共同參與這些思考。
  對一些「鋼鐵直男」而言,去判斷這些距離可能太幽微。隨著社會對性騷擾與令人不適的追求之探討,的確使得一些人開始覺得自己本來好像可以做的事情漸漸要變得不能做了。但這不意味著你被剝奪了什麼,而是從現在起,你應該要開始練習你一直沒有好好培養的人際敏感度。
  這種把所有「非典型」的互動全都混為一談的狀況點出了當前社會的兩個問題:「對性的教育和公開討論的缺乏」以及「過於單一的親密關係標準價值」。拉開我們每個人的記憶去看,在MeToo運動之前,我們是否曾經聽過有人公開談論過性?如果有的話,是誰在談論?通常不是你的父母或老師。
  如果世界是傾斜的,你的「中立」就不是中立。有些語言一直是被壓抑的,有些時刻是她們少數有機會在公眾表達的時候。如果你「誰都不想幫」,或許該朝受害者與弱勢群體傾斜一點。如果我們不想讓自己的聲音被既得利益者或「維持現狀」不顧意願地收編,我們必須主動而有立場地說話、主動和受壓抑的群體站在一起。
  「我們不要就這樣算了,好不好?」這句台詞,以及承載這句台詞的那段情節,讓一個人願意鼓起勇氣去講出那些自己遭遇到的事情。之後,另一個人也說出自己的故事。就像是一個被封閉多年的開關終於被打開了一樣,越來越多人站出來訴說自己的經歷,開啟了一段屬於台灣的MeToo 時刻。
  「人帥真好、人醜性騷擾」絕非事實。但另一方面,多數人的確或多或少會因為另一個人的外貌而容易有差別的相處印象。這並非意味著「一個行為是否為性騷擾」的判準由外貌所決定,只是就像我們通常有辦法容忍貓咪打破杯子,外貌好看的人,更容易得到好感罷了。
  存在有兩種截然不同的「道歉」:一種是有兩方參與者,一個人希望透過向對方承認自己的錯誤來承接對方的痛苦,試圖讓對方好受一些或修復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但另一類道歉則是以自己為中心,為了自身利益或讓自己好受一點,將對方納入到自己的敘事中,去用自我感覺良好的角度將故事重新敘述一遍。
  不使用「男性/女性」、「陰柔/陽剛」、「異性戀/同性戀」這些二元架構會讓許多論述難以推展,但去使用這些二元架構,卻又讓我覺得抽象且偏離事實。這並不是在說,社會中有少數人不能被這樣的框架來涵蓋,我們必須去想到與尊重這些人;而是在說,每個人都是異質的,每個人都不該被這樣的框架涵蓋。
  很多人就這樣一直在議題裡面明目張膽地說著不可能成立的故事,不停地說,說到真的有一些人開始對發生在自己周遭的一切感到懷疑。這些人的存在,讓真正苦於不懂相處的人更難得到別人的體諒和幫忙、也讓那些受到傷害的人的經驗更加無處安放。這些人不願或不敢去面對,不停用謊言去捍衛自己脆弱的世界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