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進入年尾，就會偷看一下自己的生日是星期幾。今年國曆和農曆是同一天！表示我過了兩個19年，湊個整數就是40歲的意思 。還記得第一次是在父母的祝福下吹蠟燭，當時滿心沸騰，對未來有很多話想說。
今年的生日願望變得樸實無華：白髮少一點。今年的白髮特別猖狂，已經從鬢角冒出，太陽穴不再飽滿，加上法令紋不想離開，每次出現醫美廣告就會忍不住多看幾眼，但一覺起來又更好奇自己變老的樣子。
變老的另一個現象是味道改變。本來房間是充滿乳液的香氣味，現在隱約滲入痠痛藥膏的薄荷味。原因是我和另一半習慣在瑜珈墊上運動，睡前幫對方塗抹痠痛藥膏。常常有朋友會問我，家裡沒有第四台你們夫妻晚上都在幹嘛，我說我們都在復健。不用說，視力聽力消化力正全體下降中。閱讀時有一半的時間是拿下眼鏡的，夜間的視線也變得吃力。最怕遇到年輕店員以過度流利的中文在介紹商品，我會呈現半放棄的狀態聽著。胃就不用多說了，甜品奶製品得謹慎服用。
人到中年看似一切都在走下坡，但下坡比較快樂不是嗎？年輕時本來只背著希望和勇氣上山，沿途卻越放越多，石頭一顆比一棵大，直到某天沉了累了，才知道必須卸下石頭，否則無法再向前一步。
最終時間的重量大於一切。舒服的狀態成為首選，他人的眼光不再礙事，是稱之俗女的原因吧，但這個「俗」是脫去五花八門的累贅，不斷修剪和整理才探索到的模樣。我想，真實的模樣就會恆久美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