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釀選劇|《昨日的美食》:若是,兩個人

更新於 2024/10/12閱讀時間約 7 分鐘
日劇《昨日的美食》改編自吉永史同名漫畫作品,敘述同居三年的同志戀人:律師史朗與美髮師賢二,經歷種種考驗,磨合出共同生活的默契。影片從性格天差地別的史朗(拘謹嚴肅)與賢二(活潑外向)的相處點滴,探討愛情關係裡的不確定性與不安全感,父母、同事與友人對於同志戀情的態度,「做自己」或符合他人期待的心境拉扯等。《昨日的美食》共十二集,一集約半小時長度,整體情調溫馨幽默風趣,是一部相當好入口的作品。
飲食男女
千萬不要在半夜看《昨日的美食》:看史朗端出特製涼麵我就想吃涼麵、看史朗做草莓果醬我就想試著做草莓果醬、看史朗跟父母親吃炸天婦羅跟炸豬排我就想:「家裡附近哪裡有好吃的炸天婦羅?!」、看聖誕夜史朗和賢二嗑千層麵我就想:「對呴,好久沒吃千層麵了!」、看賢二自己弄一鍋配料超豐富的快煮拉麵,我也好想如法炮製,煮一碗澎湃的台式泡麵⋯⋯
道道美食看得人垂涎三尺,誠心警告:腦波弱的人看《昨日的美食》,一定得吃飽飽再看!話說,《昨日的美食》讓我感到最不合理(嫉妒)的部分,是當我開伙時,廚房總會搞得一團亂,可是史朗和賢二開伙時,廚房依舊潔淨明亮,沒有油煙沒有討人厭的油垢沒有洗不完的碗盤,這是怎麼辦到的?!
那個人是○○,難怪會○○
「不過果然是那樣嗎?真的每個男同志都這麼帥嗎?」—富永先生

「我想應該沒有關係吧?」—史朗

「是嗎?同性戀啊,我想你一定遇到很多辛苦的事吧?」—富永先生

「不行啦,爸,你說這種話,他會愛上你的。」—美智留
史朗跟新朋友佳代子一家的互動實在好有趣,太太佳代子在得知史朗是同志後,不斷幫他出櫃(既是沒有想過史朗的顧慮,也是用這樣大喇喇的態度來表現「我能接受同志喔」),而佳代子的丈夫(富永先生)和女兒(美智留),跟史朗的短短幾句對話,可說是多種刻板印象的集合:同志外表一定比較帥、身為同志一定很辛苦等。
劇中,富永先生特地將同志朋友小日向先生介紹給史朗認識,他說:「小日向先生是同性戀,筧先生你也是同性戀,我想說,你們都是同性戀,應該可以當好朋友吧?」呵呵,異性戀都未必能跟異性戀當朋友,但異性戀男子卻天真地認為同志一定可以跟同志做朋友。同志被視為單一族群,而不是與你我無異的個體。
有趣的是,不只是異性戀對同志有所偏見,同志也受限於社會對於不同性別與性向的觀點,而存在著各種成見:男生該是什麼個性、女生該是什麼性格、一號該是什麼模樣、零號該是什麼樣子、四十歲男子該有什麼成就、四十歲又單身的男子,是不是有哪裡「不正常」?
獲得芥川獎的台灣作家李琴峰,她在得獎演說中有這麼一段話:「人類真的是種若不強將他者進行分類,就無從安心的生物。『因為你是○○,所以就該有○○的樣子』、『那個人是○○,難怪會○○』──他們便是透過這種方式,企圖將本應擁有極為複雜思考活動的人類,以極為單純的屬性與膝蓋反射式的邏輯,來強加曲解。」
李琴峰這番話放在《昨日的美食》同樣適用。劇中對各種刻板印象提出質疑與反思:性向可以流動,性格就不行嗎?舉止較為陰柔的男性一定是零號、一定比較細心嗎?處事比較細心的同志被說「像個女孩子」,直男處事細心為何就只是「體貼」?面對無所不在的偏見,《昨日的美食》沒有氣急敗壞地控訴或辯解,反而看見劇中人物先是錯愕、苦笑或自省等不同反應,接著相處時間拉長,人與人的互動變得自然,越來越沒有意識到「你跟我的不同」,而能以平常心對待彼此的差異。
若是,兩個人
「幹嘛不接我電話?我都不知道打幾通了。我是想說你一個人跨年會很寂寞才打給你的,你在幹嘛啊?」—史朗

「我剛在吃札幌一番拉麵⋯⋯」—賢二

「在吃札幌一番就沒辦法了。」

「對吧?」

「那個做好就得馬上吃才行。」

「你懂我!」
幾句台詞,道盡史朗與賢二的「生活」默契。兩個人在一起,懂不懂彼此的心思、能不能在親密關係中依然保有自由呼吸的空間,非常重要。《昨日的美食》的特別,在於賢二並非史朗的「菜(喜歡的類型)」,影集透過許多細節,讓觀眾看見史朗與賢二關係的轉變:從對伴侶會不會離開自己的焦慮到日漸取得信任和肯定,從史朗覺得賢二性格浮誇得讓人受不了、到覺得這樣的個性很可愛,從賢二老是說「對不起」到學會說「謝謝」,從害怕在人前表露情感到能夠在伴侶面前展現脆弱,從「一個人生活也沒有不好」到「若是兩個人,其實也不錯」的珍惜。
原諒取代憤怒、理解取代恐懼、信任取代懷疑,疫情時代看《昨日的美食》,覺得整顆心都被撫慰了!
日久生情,都是抱著「不可能」的心態開始?
「小日向先生對吉爾貝爾很專情的,這你也知道吧?我跟他單獨出去也不可能會怎樣的。」—史朗

「可是史朗⋯⋯『兩個人都各自有對象了,不可能』、『就只是同事而已,不可能』、『人家只是客人,不可能』,方圓五公尺以內的人會日久生情,都是抱著『不可能』的心態開始的,而且,我們是男同志啊,要認識圈內人的機會已經這麼少,要是真的遇到自己的菜會怎麼樣?就算對方有對象了,但要是覺得錯過這次,這輩子就再也沒機會了,也是會失去理智的吧?」—賢二

「你給我差不多一點!」

「但⋯⋯小日向先生是你的菜吧?剛認識的時候,你也有過這個念頭吧?」
賢二不是史朗特別喜歡的類型、史朗則是賢二一見鍾情的對象。賢二自認在這段關係中,他是弱勢的一方,得要花較多的心力維繫感情(但事實上,史朗在與賢二交往中,也覺得自己才是需要「更」努力的人)。史朗在聽了賢二的憂慮後,推掉單獨與小日向見面的機會,給予賢二所需要的安全感。然而,賢二終究得在這段關係裡,找到他對史朗與自己的信心,不然崩潰的次數太多,也是會慢慢磨掉伴侶的耐性。
《昨日的美食》透過劇中多組伴侶,拆解愛情或婚姻關係可能會碰到的種種問題,例如小日向和航的不對等之愛,賢二的朋友:小義和阿鐵觸及同志伴侶的財產問題,美髮店老闆、情婦與妻子必須處理的三角戀情等。想來,一段關係要能走得長久,並非取決於外貌或運氣,而是戀人們能夠在一段關係中,獲得多少的自信與勇氣。自信、體諒與信任的欠缺,容易成為扼殺一段關係的兇手。
親子關係的疏離與親密
「不管你是罪犯,還是同性戀,我都已經做好準備接受你的一切。」史朗母親對兒子的喊話,看似接受兒子的性向,但聽在兒子耳中,卻有「原來母親把我和罪犯給連結在一起了啊」的無奈。
喜歡《昨日的美食》劇中,史朗與父母關係的轉變:史朗在與他人相處的過程中,慢慢理解父母親接受自己是同志一事所要經歷的糾結與掙扎,而父親在大病一場後,對於兒子是同志的心境變得開闊,或是母親邀請賢二到家中作客,互動從尷尬到熟悉,也有細膩的書寫。要改變對一個人的印象,放下戒心,跨出第一步的相處,相對重要。
生命的起落
《昨日的美食》第十一集,史朗的父親忽然換了另一個演員演出。上網查詢資料,才知道演出父親的志賀廣太郎,因身體健康的因素,中途退出本劇,並在去年四月病逝(誤嚥性肺炎)。看到劇中人物(史朗與他們的父母)依然「如常」地生活著,不禁覺得感傷,螢幕上的幸福,更放大了螢幕外現實人生離散的傷感。
「人生的快樂,都是從脫序而來的。像是戀人的相遇,很多也是來自玄妙的意外。」
演員是《昨日的美食》的亮點:梶芽衣子(史朗母親)的擔心與憂愁、磯村勇斗(航)的小心眼與孩子氣、山本耕史(小日向)沈穩又溺愛的反差表現、田中美佐子(佳代子)的直爽與溫暖等,每個演員都穩穩地接住他們的角色性格,讓觀眾投射認同感。而飾演史朗的西島秀俊,除了精準詮釋史朗不苟言笑的一面外,翻白眼且厭世的表情,更是一絕。至於飾演賢二的內野聖陽,我其實很討厭日本漫畫式的誇大演出,但內野聖陽把賢二演得可愛死了,每次哭完的癟嘴和隨後的釋懷笑容,總能讓我哈哈大笑啊!
全文劇照來源:《昨日的美食》官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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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總有可能性,但死亡重新劃開了兩人的界線。即使在關係上,甚至在一切可想像或還不敢想像的事態集合上,曾經迸出了萌芽的最後一吻和最後一問,「妳又怎麼知道我想要什麼?」他笑著反問,幽默、樂觀地,想竄出兩人間鐵壁的縫隙──但真的就是不夠。也真的,不夠,就是不能。
我們想要對家人表達關愛,必以生理、物質作為包裝的外衣,才能順理成章地表達愛。我們習慣游移在無關緊要的問題上,總是詢問對方有沒有溫飽睡好,關心有沒有足夠的零用錢生活,卻不願說出對方最在意體貼的話。又或者,以為提供物質所需、照顧生理需求,對方就應該感受到滿滿的疼愛,於是徹底省略最核心的同理才應該被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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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列維納斯而言,死亡顯然是不可理解的。於是,對映到他自身對於「他者」的認知時,我們從而能理解此處的意涵:他者作為一個不可被理解、不可被觸碰到的存在,死亡和他者在存有的意義上是相同的──我們僅能在經驗死亡的當下,才能夠確切地闡述何謂死亡,可矛盾的是,在經歷死亡的過程裡,我們便已經處在死亡的狀態裡了。
大豆田最好的朋友綿來曾說過:「永久子是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她以她的能力自然地滿足了所有人對她的需求,面對不合理的要求,也能溫和地劃清界線,勇敢拒絕,不耗損自己。人間可能有聖母嗎?或者,一名女子只是純粹而盡力地活出自我,就能自然成聖了?大豆田永久子並不討人喜歡,她也從不伸出手討誰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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