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

更新於 2024/12/04閱讀時間約 10 分鐘
徐匯廣場來了一台公車、我招了招、坐到蘆洲監理所。我下車、走到潘婦產科的那個巷子,巷子很窄、採光也不是很好,還好兩邊的公寓都不高大、三四層樓的建築,我穿過這條50米長的巷子,向右拐了拐、拐進了我家巷子。
我家樓房是無尾巷的第一棟樓,這幾年,這巷子停的車越來越多,多了10幾台機車、兩台汽車,整條無尾巷變成一個大型的停車場,街坊都有了默契不鎖龍頭、方便移車。
我打開朱紅色的鐵門,關門時清脆的鏗鏘聲是小時候的記憶、在樓梯間有著淡淡的回音。我小時候不知道怎麼控制手勁,下樓總是甩門,一樓鄰居總是跟我媽抱怨我甩門甩得太大力,吵到他們的作息。我踩著磨石樓梯、手摸著紅色塑膠皮裹著黑鐵欄杆扶手上樓、鏽蝕的鐵門門栓有被撬過的痕跡。我國中時有小偷想撬門進家,那時我在家很害怕,打電話給外婆家求救。小偷從門外聽到我在講電話,以為我在報警就離開了。樓梯間的鋁框花窗,在我國中的時候有兩個小六的屁孩來巷子裡偷腳踏車,我從樓梯間的窗戶喊下去,叫他們不要再偷了。那兩個小孩左張右望尋找聲音的來源,差點沒嚇破膽。我家公寓鐵門上有一隻龍,龍身早已黯淡無光。門上有兩個鎖孔,是我有一次丟掉鑰匙,我媽媽擔心有匪徒會來我家開門,他多加了一把鎖在門上,從此我家就有兩個鎖孔。
小時候我媽媽說,以前我家陽台是沒有裝鐵花窗的,但有一次小偷從樓梯間爬進我家的陽台,偷走了一部電視機,那是屋內唯一值錢的東西,後來我們家就裝了鐵花窗防盜。我媽媽不只是怕東西被偷、他更怕小偷闖入傷害家人。
鐵門後面那道內門已經快爛成雪花碎片了,長期的日曬雨淋讓木夾板門脫膠落漆,門後半坪不到的陽台滿是雜物,鞋子、雨傘、我弟養蟲的飼料罐子......堆的滿地都是。
還沒進門我就想走了。
我連門都推不開。
這個家就像這個門一樣﹔拒人於千里之外,不歡迎訪客到來。
我拉開那鋁框花玻璃落地門,門框已經變形、拉不動、我改用推的。推出了30公分的進出空間,我側身進去。
媽媽在客廳的單人椅上看電視,是古裝宮廷劇、音量非常大聲,電視是新的、擺在媽媽跟阿舅收回來的舊書桌上,電視的位置高度很高,媽媽要半躺臥的才能看到電視。
這個家的混亂,讓我感受到排山倒海的壓力。
我媽媽看著我問:你今年年終領多少?
我看著媽媽,沒有回答。
然後媽媽又說:你幫我看一看明年的股票會漲還是會跌?
我看著媽媽說:我去年花了一天真的把上市股票看了一輪,我跟你講的你又不會信,那你問我做什麼。
客廳幾乎沒有能坐的地方,實際上、連站的地方都快要沒有了。到處都是書本、紙張、刮痧棒、筆、媽媽在看的股票、過期的報紙、角落塞這一台廢棄的電腦、電腦架也快要崩解,在90公分不到的走廊上,媽媽塞了兩個七尺高的木櫃,木櫃是新的、但層架已被壓得變形,弟弟說,他叫媽媽把她的東西收一收,他指著兩個木架,"這就是陳老媽收納的方式",他說。
走過走廊馬上就是我弟的房間,我弟住在一個2坪的和室內,和式隔間是木片板,上面開天、沒有任何對外窗。在兩坪不到的大小,我弟硬塞了一個小冰箱冰死掉的甲蟲。冰箱門是透明的,可以直接看到裡面。他說要死掉的蟲可以拿來做標本,我無法想像床舖旁邊就是蟲的屍體是甚麼感覺。蟲子是一種死掉比活著更討喜的動物,我無法理解我弟為什麼這麼癡迷養蟲,在這麼一個沒有隱私、沒有光線、沒有個人空間、破碎、凌亂的環境裡,向肌母蟲一樣把頭在土裡或許比較開心吧!
接著到了餐廳,已經看不到餐桌桌面了,實際上,連地面也看不到。小小1.5坪的餐廳,堆了兩個我爸公司倒閉之後回收的鐵製OA櫃,還有一個鐵的家具櫃,上面放了幾十年都沒用過的微波爐。我媽媽說微波對身體不好,他幾十年都不用、但她也不丟。這微波爐從我有記憶以來就存在,使用的次數屈指可數。這幾隻櫃子緊靠我弟和室房的花玻璃,餐廳沒有任何採光,本來是借和室可以有些光源的,但我弟為了隱私把花玻璃全都用牛皮紙貼上了,在沒有開燈的情況下,餐廳一片漆黑。
左手邊是我跟我姐的房間,門片上掛著一幅我在書局買的掛簾,我轉了轉銅手把、因為門片變形打不太開。我記得那是爸爸小時候抓狂地撞門拿椅子砸出來的,門片上的洞大概是一個人的胸口那麼大,爸爸在砸門的時候,我媽媽正抱著我坐在門的另一邊哭泣,當門片被砸、刺出的木片噴出,我慶幸還好我是坐在地上而不是背靠著門板,門片可能會刺到我,小時候我母親常抱著我蜷曲在這房子的各角落。
這房子對我來說,是所監獄。
回家是一件很煎熬的抉擇。
我用肩膀撞了一下門,門打開了。門上的有兩個面東的大窗戶,我姐姐把房間整理得窗明几淨,這跟我弟的房間比起來條件不知道好了多少,光是房間有對外窗這點先加一百分。
我姐在房間裡打電動,我賴在他旁邊,他肚子軟軟的、好舒服。
你回來幹嘛?你不用回來沒關係喔!我姐說。
我回來看你呀!我說。
不用!不用!我姐邊笑邊說邊打電動。
你在打什麼電動啊?我問。
海底總動員啊!我姐說。
我看著我姐手機裡那些魚游來游去,看不懂我姐在幹嘛!我在木板床上望著天花板、伸出我的右手、把掌心打開。我常常這樣望著我的右手,希望有一些事是我可以掌控的,我握緊我的手,希望我有能力、能掌控我的生活。
我跟我姐的房間緊臨廚房,隔間用的木片板已經剝落,像是蹺蹺板一樣懸在半空。今天是除夕、我可以清楚聽到我媽剁菜、切菜、炒菜的聲音,我大概可以想像今年的年夜飯又是一鍋雜炊。我媽媽最喜歡把所有的東西丟在一鍋煮,全雞、掛菜、蘿蔔糕、貢丸......,她做菜的信仰就是把菜煮熟,而且一定是過熟、還不加任何調味。
我弟最討厭我媽這點,我媽覺得做菜只是把食物弄熟,但我弟想要的是好吃。我媽說她以前都是這樣煮的,每天早上五點就起來剁地瓜葉給外婆家的豬吃。我後來才慢慢理解,我媽似乎把養小孩跟養豬劃上等號。在她的世界裡,只要讓小孩有東西吃就好。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起碼在我國中考聯考的時候不是這樣。
我記得她會去買羊排,雖然羊排還是煎的過熟,但她會加XO來調味。有的時候會煮我最喜歡吃的香魚,有魚卵的香魚最好吃了。魚卵煎的香香脆脆的,我很喜歡那樣的口感。
我媽媽並不一直都是個隨便的媽媽。
有一些事讓她放棄了生活的品質。
現在的廚房有一堆沒有標籤、又或者是過期的香料。垃圾桶只是工地撿來的一個桶子,泥作砌的流理台漏水、壁面龍頭因為之前爆管,水電也只是打開來重接,接著就讓磚頭裸露、沒有作水泥填補。只要打開櫃子,就會有一股濃濃的臭蟲味,偶爾還會看到幾隻大蟑螂。那些櫃子比消失的密室還恐怖。消失的密室只是讓物品消失,但我媽媽的廚房會讓蟲蟻孳生,然後在數不盡的紙堆裡亂竄。
我房間和廚房的隔音非常差,我最討厭的就是我媽總是早早就起來做菜,她只要一做菜,我就沒得睡。在這麼一個隔音失敗的家庭,擁有一個自己的空間是個美夢。我常常咆哮地跟我媽講叫她安靜,但她怎麼樣都不肯。好像要證明她有在做事一樣,其實我希望的,就是她不要再做了。
不要再問了。
不要再吵了。
不要再講了。
我家有兩間廁所,兩間廁所都沒有對外窗。我盡量不去廁所,如果過去的話,我盡量不碰任何物品。比較靠我房間的那間,是原本的浴室,本來是有對外窗的。但因為我家後陽台整個往後推出了一間浴室和一間主臥,原本的浴室變成沒有對外窗。這間浴室現在是陳阿貓的食物區和沙盆區、阿貓專屬的房間。如果要使用浴室,要到我媽主臥裡的那間。主臥浴室的燈光昏黃、而且搖搖晃晃,那是水電用的臨時燈泡,從裝修到現在,一掛就掛了二十年。浴室裡的東西都是濕濕、黏黏、滑滑的,包括馬桶坐墊、地板、毛巾。軟爛的肥皂已經抓不起來,一團糊糊的東西我也不想拿來搓手。在那間浴室我一定會得皮膚病,我有這樣的經驗,之前擦了很久的藥膏才把我身上的疹子弄好,我不想碰那浴室的任何東西,如果這間屋子有我連踩都不想踩進去的地方,就是這間浴室了。
我很難想像,在高中聯考的時候,我居然為了降溫、有幾個周末硬是躲在浴室念書。
這麼暗、這麼髒、充滿病菌,但我居然還窩在裡面。
這屋子雖然是邊間,但雜物真的太多、太悶了。我媽不肯裝冷氣、熱水器也不能用。我媽媽怕冷氣室外機裝不好砸到人,就因為這樣莫名其妙的理由,我爸買回來全新的東元冷氣就這樣擺在前陽台三十年。熱水器其實是好的,但我媽媽不肯叫瓦斯。她說,洗冷水澡對身體比較好。大概從我小三就開始過著沒有熱水的生活,冷氣則是從來都沒有用過。我會躲到浴室看書,是因為浴室比較涼。台北的夏天沒有冷氣,光是坐著都是一種酷刑。我試過各式各樣降溫的方式,包括冰毛巾壓住腋下和頸動脈,這樣可以快速降溫;用冷水擦木板床再睡覺;睡磨石子地板不睡床,因為樓下鄰居開冷氣,磨石子地板比較涼。有一招是我和我姐我弟比較常用的、是洗冷水澡,真的太熱太熱了,我們一天可以洗五次澡。
冬天的時候我們要想辦法保溫。
有一堆棉被可以用,但木板床在冬天真的蠻冰的。我姐會拿一條舊棉被墊在下面當底被,讓她自己舒舒服服的。偶爾我姐也會幫我鋪床,但我姐體質比我好,她不怕冷。不管我姐怎麼幫我鋪,總是會有陣陣寒意從腳底板竄到我腦門,冬天睡前我要做仰臥起坐才會讓我睡得舒服點。
我媽媽的主臥也是堆滿了跟阿舅回收的舊家具和雜物,有更多的是股票的交割單、每日餘額。我媽媽是睡在錢上的,我認為。她用錢買了一堆交割單、一張張印滿墨水的紙,那紙上面的數字沒有意義。我幫她算過,她這輩子玩股票至少賠了1300萬。我跟她說了,她不承認。
她說我的算法不對。
我說,怎麼樣的算法可以算出來,你坐下來好好算阿。
她說,還有許多是養育小孩的費用。
我說,這些我已經算進去了,這二十年,你每天花5小時看股票、你賠了至少1300萬。
你不是做股票的料,我說。
她說,她能在股海裡面活到現在,有她的本事。
我說,那是因為妳持續把妳的薪水投進去。
我媽媽有掌上型股票機,可以隨時調閱股票的資料。我一直無法理解為什麼她要印這麼多這麼多的交割紀錄,這是她的成績單嗎?還是她看著握著睡著會比較安心。這堆只是數字她知道嗎?還是賠錢的數字?是不是她不想面對她真的沒那個本事?
每次股災來,我就得去敲阿嬤家的門跟阿嬤拿錢。我媽媽不需要用一千萬種方式叫我去借,她就是說,我需要妳去借,妳不要再說了。
不用面對就不用改變。
這是我最生氣我媽媽的一點。
我媽媽花在股票上的時間,那怕只要有一丁點,我家都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到底在做甚麼?!我無法理解。
(待續)
這是我22歲到35歲這13年的春節,我跟家人對話的分鐘數,在這13年中,累計不到5小時。
我媽媽在我35歲的時候,因為一個愚蠢的疾病、延誤就醫,變成了植物人。在這之後,我再也沒有跟媽媽說過話。
一個人說話叫獨白、兩個人說話叫對話、三個人說話叫討論,我跟媽媽說話、跟一個植物人說話、到底是獨白還是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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