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聊劇｜角色篇｜其他配角（上）──《三生三世枕上書》
今天是好久不見的角色分析篇！
除了這些要角以外，劇中無論九重天、凡間、梵音谷、阿蘭若之夢，每個篇章都還有出現許多精采有趣的小角色，幫忙把東鳳的故事烘托地更加飽滿。
所以今天我們就先從劇情前半段，也就是九重天、青丘、幽冥司和凡間這四個地方的配角們談起，一一解析他們的角色色彩和故事吧！
⚠ 以下有大量劇透請注意 ⚠
▌九重天
▸ 司命｜移動的八卦全書
第一位就從最搶戲的司命聊起吧！
司命連宋這兩個角色可以說承包了這部劇的所有笑點，尤其司命的戲幾乎場場充滿喜感，每次出場肯定自帶笑料，真的很難讓人不注意到。
角色設定上，司命主要掌管凡間眾人的命格簿，是九重天上的文官，不擅長打仗，但為人八面玲瓏，與連宋、成玉、鳳九及眾多仙官都有交情。
司命熱衷於八卦大小事，號稱是九重天上一部移動的八卦全書，整個仙界發生的逸聞軼事他都耳熟能詳。
而在對人的態度上，就如連宋所描述，司命總帶著一股老母風範。
做事小心翼翼、幹練謹慎，性格卻又十分圓滑。既懂得視察大局設下臨危不亂的安排，也總能照拂別人感受，提早為未來可能發生的事做出應變。
例如鳳九不小心打亂東華的歷劫時，他會不時出現指點她該如何導回正軌；在東華跟著鳳九入梵音谷後，會特別提醒成玉連宋可能會前來詢問等。這些地方都能看出司命性格上的穩重謹慎和心思細膩，也或許正因如此，他才有辦法執掌決定凡人運簿的工作這麼多年，並結識廣大的人脈吧！
無論小說還是電視劇，鳳九至太晨宮當差、被雪獅重傷後獲救這兩件事都很大程度憑藉了司命的援助，不難看出司命對鳳九確實照顧有加。但原著作者有明確表示司命對鳳九是沒有男女之情的，他們之間比較像是家人朋友那樣純粹的友誼。
不過劇版在增添幾個曖昧的情節跟鏡頭後，就比較有呈現出司命對鳳九的微妙情愫，這點演員本人在特輯影片中也有提及。
不過不管有沒有男女之情，司命待鳳九的態度本質上還是差不多，都是類似母親對小孩一般，會處處順著她的要求、總是捨不得見她受傷，成日為此放心不下的柔性關懷。
當她為了報恩傷痕累累的時候，他會為她感嘆、替她開解，不惜欠下人情債助她療傷，還記得她不愛吃苦而在藥裡加糖；
當得知她的皮毛被聶初寅奪去時，即便身為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也會領著人衝去為她報仇、奪回顏面。
之所以司命與鳳九會有如此特別的互動模式，很大程度是基於兩人本性的差距：鳳九天真傻氣執著、司命謹慎老成愛操心。
像鳳九這樣純真熱情的孩子，往往最容易上別人當卻一無所知，恰巧司命的性格又如同老母一般，時時刻刻都在替人操心，自然日子一久，他便把對鳳九的擔憂、關切當成了一種習慣。就算鳳九從凡間歸來後變得越來越成熟，但就跟孩子在母親心中永遠長不大一樣，他依舊會忍不住擔心她、想辦法保護她。
總體而言，我認為司命鳳九間的情感會比較像是近親情的友情。雖說電視劇的改編有讓司命表現出一點不同於原著的情愫，可大致上並沒有跳脫這樣的氛圍。
但無論愛情也好，友情也罷，能擁有一個像司命那樣願意在追的時候給予支持、累的時候提供棲身之所的朋友，也都還是萬分可貴的吧！
▸ 重霖｜忠心耿介的解語花
重霖是太晨宮最重要的管事，也是將東華清靜無為、無欲無求的盛名傳頌四海八方最關鍵的推手。
重霖為人耿介老實、一板一眼，每每見到帝君總會習慣性地鞠躬行禮，成天為了把守東華的一世英名傷透腦筋。
雖然偶爾會因為太過嚴謹的性子鬧出笑話，不過不可否認重霖處事上的確十分仔細，尤其對太晨宮上下的一應瑣事更是無處不上心。
比如當鳳九成為仙娥被知鶴欺負時，他能用幾句不卑不亢的話巧妙化解場面，既安撫了驕縱善妒的知鶴，又為鳳九解了圍；在小燕被東華耍弄時，會額外替東華擔憂小燕得知真相後的後果等。
正因為重霖是一個非常細心周到的人，能替生性無拘的東華打理好一切，才有辦法執掌整座太晨宮這麼多年吧！
除此之外，身為東華身邊最得力的仙使，重霖也總能體察到他不輕易顯露於外的想法，可以把東華從內到外服侍地服服貼貼。
他能透過東華對小狐狸的關照，察覺他對牠的青眼；
從入谷時未傳他隨侍的反常，察覺他此番前去的別有用心；
以及在鳳九製劍匣時，主動提出要將鳳九的位置挪一挪方便他能看見等。
這些小地方都能看出重霖做事雖然一板一眼，對東華的了解卻十分透徹。能很快透過他的一個表情、一個動作琢磨出他在想什麼。
我自己很喜歡重霖的一點是，他對東華除了抱有身為臣子的恭敬以外，更有一份親人般的關懷。他並不是一個只會聽命行事、沒有情緒的配角，也會有憤怒、失控的時候，就像在青雲殿斥責鳳九那樣。
別忘了重霖平時可是一個不時屈身行禮、態度極為恭謹的人，正常情況下要他對位階遠高於他的鳳九發難是幾乎不可能的。
可就因為這兩百年來，他將東華付出的一切和飽受摧折的痛苦看得一清二楚，才會在鳳九冷漠相待之時，難以遏止心中的不平，罕見地為他動怒。
▸ 知鶴｜刁蠻任性的公主
知鶴算是在東鳳感情線上定位較明確的反派角色，相較於前後形象落差大的姬蘅，知鶴從頭到尾給人的印象都差不多，就是一個老仗著東華義妹的身分任性妄為的公主。
在知鶴的生命中，幾乎只有「得到義兄」這個目標，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她努力在東華面前表現自我，也極力排除東華與其他女仙的接觸。所以她會奪取其他人的功勞，只希望東華能多看她一眼；恫嚇與他親近的女仙，只為逞一時之快。這些行為都反應了知鶴就是一個眼裡只有自己、不懂什麼是愛的人。
之前的分析文中我有提過，真正的愛是基於對彼此的足夠了解、懂得包容的基礎下才能走得長遠，而知鶴單從感情觀上的偏差就已經讓她喪失把握這份愛的先機了。
她對東華的喜歡，是想去得到他關愛的渴求，這等於將自己放到了低人一等的位置。總想著要爭取他的關懷、享受別人無法得到的榮寵，卻不曾設身處地了解過東華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他真正想要的又是什麼。
這也是她自始自終都無法獲得東華青眼的原因。
像東華這麼聰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知鶴這麼多年在背地使出的小手段，只不過礙於她父母的施飯之恩才屢次縱容而已，不代表他能夠接受這份扭曲的情感。
其實不管知鶴或是姬蘅，她們跟鳳九最大的差別都在於「自愛勝於愛人」這件事。
她們的感情中，對自己的私慾遠比為東華設想的要多，只想用盡力氣展示自己，從未想過他眼底到底裝著哪些景物；總想透過各種方式掠奪他的關懷，卻未曾替他的名聲、安全考慮過。
雖說她們二人都多少存著傳統女二的負面色彩，不過透過這些例子，我們也更能明白東華在遇上鳳九前為何不曾動心過。
像他這樣在上古史中殺伐天下、開創和平的神祇，對整個四海八荒來說都是如同英雄般的存在，有誰不會對他存著崇拜與敬慕？又有誰不想去得到這樣一個絕對強者的保護與關懷呢？
知鶴與姬蘅就是這茫茫歲月中向他乞求庇佑的人們的縮影，是他司空見慣卻看不上眼的存在。
不管知鶴與姬蘅這兩個角色是否為觀眾所喜愛，但她們確實為東鳳的情感做了很好的映襯效果。
若不是見過她們偏執的模樣，或許我們無法察覺鳳九這樣的女孩有多麼珍貴；而若沒有感受到她們愛人時的自私，也許我們也無法理解東鳳為彼此付出一切的感情有多麼難得。
▌青丘
在三生三世的故事裡，我一直都很喜歡青丘這個地方的人情與親和力。
雖然《十里桃花》我看得不多，可在我微弱的印象中，最記憶深刻的橋段都與青丘白家人的情誼有關。比如鳳九為了白淺殺到九重天找素錦理論、折顏拎著白淺到崑崙虛拜墨淵為師、白淺跳下誅仙台後向折顏討取忘情水等。
青丘幫親不幫理的個性給了在這成長的孩子一張愛的溫床，張弛有度的寵愛與開放自由的教養讓他們不像九重天一般規矩重禮，反倒活得自由無拘、幸福和樂。
我每次看著劇中的青丘，都會忍不住想若現實中真能在這樣的家庭長大，那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啊！
▸ 白奕｜倔強的溫柔
鳳九的父親白奕和爺爺白止教養子女的態度其實很類似，既有著身為父輩的強勢，又會默默給予她關懷，而這個特質放在身為父親的白奕身上尤其明顯。
若說家庭之中勢必有一個扮黑臉及一個扮白臉的角色，白奕無庸置疑就是扮黑臉的那位。
鳳九身為青丘唯一的孫字輩、又是普天之下唯一一頭九尾紅狐，從小到大幾乎受盡了長輩親戚的寵愛，連她的姥姥伏覓仙母耳聞鳳九打發了所有相親對象時，也都是一味站在鳳九這邊，數落那些相親對象沒一個好。
在這樣受到全族上下的愛護、活得越來越歡脫的情況下，白奕也就不知不覺成了必須將鳳九適度拉回來的角色。他必須在鳳九做錯事的時候出手責罰、任性的時候嚴肅訓導，才不至於讓她在萬千寵愛中變得過於驕縱。
可即便白奕總是端著架子訓導鳳九，身為父親，他心中最大的期盼其實也只希望她能過得幸福快樂而已。
在他嚴厲的行止下仍存著大海一般的溫柔，雖不易察覺也不常顯露，卻無比遼闊溫和，為鳳九構築出了一座無助時能有所依靠、累了能有地方休息的港灣。
或許正因為明白父親內斂而深沉的愛、依賴他所給予的安全感，所以即便鳳九老嫌他俗氣固執，還是會在酒醉神智不清時，本能地找他撒嬌。
白奕身上讓我很喜歡的地方是，即便他待鳳九嚴厲，卻從不會將自己的想法硬加在她身上。
身為父親，他心裡當然還是希望鳳九能聽從自己的意思，可他從未將鳳九的選擇權搶奪過來過，他的干涉都是基於鳳九能決定一切的自由下，有限度地給予建議。
就算他希望滄夷能與鳳九成婚，仍會將是否應婚的選擇權交回鳳九手中；即使他不同意東華與鳳九的婚事，卻沒有硬性阻絕，而是透過折顏去向東華討要一個承諾。
這都凸顯了白奕個性雖然較為拘泥，教養子女這塊卻非常開明，懂得尊重孩子的自我意識，用溫和的方式展露自己的關切。
在我看來，我覺得青丘白家人之間最難能可貴的，大概就是那份「既是家人，也是朋友」的緊密情感。
現在社會中（尤其是重視人倫綱紀的東方社會）有太多父母會以血緣及世俗禮節要求孩子必須聽從自己、順服自己，如果孩子反抗，那就是不孝不義。
可每個孩子都有自己獨一無二的性格，都是各自獨立的一條生命。生命與生命之間本就不該有上下尊卑，而應該彼此尊重、互相包容。
當父母只會用上對下的威權態度去教養孩子，又怎能奢望孩子理解自己呢？就像一個人總用「我們不是朋友嗎？朋友就應該……」去勒索自己，你又怎會認同這樣的人是自己的朋友呢？
因此當家人之間能脫離傳統階級框架，彼此平等相處、互相扶持，給對方該有的尊重和空間，這樣的家庭氛圍才是溫暖、舒服的，也才有辦法教導出如鳳九一般在愛中活得燦爛懂事的孩子。
▸ 白真｜泰然溫和的小叔
相較於白奕白止的嚴肅古板，身為鳳九四叔的白真明顯就溫和許多，臉上總掛著笑容，待人處事皆是一派淡然。
在面對鳳九這個頑皮活潑的姪女時，白真與白淺的教養態度很類似，都是抱持著較開放的態度讓她自己去跑、自己去飛，不多加干涉她的選擇。
當然這有部分原因是原著中許多白淺的戲份在劇中都被白真所取代，劇版白真便融入了一些白淺的氣性，不過歸根究柢而言，他們二人的確與鳳九較為類似，同樣不拘禮法活得自在，自然就不會如白止白奕一般總是成日為她擔心著急。
白真的開明與包容讓他成了鳳九在家中的第一座靠山。只要鳳九遇上麻煩或希望找人幫忙，她都會先找白真求助，像是會找他詢問東華過往的事蹟、求他幫自己悔棄婚約等。
簡單來說，白真對鳳九來說就是家裡的「白臉」，每每想做什麼事又怕被責罵時，她便會第一個找他；她受到責難或委屈時，他也總會站在她這邊幫她。
其實這種相處模式比起叔姪，更像是兄妹，少了點長晚輩間的隔閡，多了些站在同一陣線的信賴感。
▸ 折顏｜最強力的後盾
雖然放在白奕白真之後，但折顏並不是青丘族人，而是與東華、白止同樣出生洪荒的上古神祇。只是折顏歷年來與青丘白家交好，居住地十里桃林又鄰近青丘，我就直接將他納入討論。
折顏與白真在原著中算是滿明確的同性 CP，連鳳九都會直接稱呼他「小叔父」了，只是劇中這層關係有被模糊帶過，沒那麼明確，不過還是能從幾個橋段看出他們深厚的交情。像他們常會一起在桃林聊天、跟人說話時總會提到彼此的名字，甚至折顏還會特別收藏白真製作的簪子等，完美呈現了原著中「終日廝混在一處，誠然是一對斷袖情深」的描述。
因著同為上古神祇的身分，折顏是劇中少數能與東華平起平坐的角色，不必每次見他都屈身行禮，也能用平等的態度與他交談。正因如此，白奕才會在東華至青丘娶親時，特別囑託折顏去向他討要承諾。
如此獨特又強力的身分讓折顏儼然成了鳳九背後的另一座靠山。在她想去追想去求的時候，他會給她鼓勵和支持；當她受傷的時候，他也會罕見流露怒意替她報仇，甚至不惜槓上自己打不過的老友東華。
透過這些舉動我們可以發現，折顏之於鳳九是類似慈父的角色。他自由無拘、瀟灑溫和的心性給了她一片自在遨遊的天地；而他尊崇不凡的地位也讓他有足夠的底氣保護她不受委屈。
正因為這份厚實的溫暖及信任，相較嚴厲的白奕，折顏反倒成了鳳九受盡心傷時唯一知道她發生什麼事的人。在太晨宮時身受重傷時如此，最後懷著滾滾下凡時也是如此。
她可以為了青丘、為了家人，獨自捱過所有痛苦，可當她負重前行之時，也會需要一個能夠讓她喘息的空間。而這時折顏那沒有束縛、沒有壓力，只有充分信任的溫暖便成了她最有力的依靠。
無論如何，我認為青丘一大家子都是劇中會讓人感到溫暖、非常窩心的存在。白奕白止的嚴厲也好、白真折顏的溫柔也罷，即便表現不同，那顆深愛孩子的心卻是相同的。
能在如此充滿愛的環境下出生，攜著他們給的溫暖成長，也難怪鳳九會成為一個這麼活潑懂事的女孩。
▌幽冥司
▸ 謝孤栦｜木訥嚴肅的冥主
三生三世系列中，幽冥司是掌管人死後刑獄訟斷與輪迴轉生的的地方，掌權者由一對姊弟輪流擔任，分別是黑冥主謝孤栦與其姊白冥主謝畫樓。
謝孤栦為人嚴肅孤傲、不苟言笑，常年居於幽冥司不與眾仙往來，卻與青丘帝姬鳳九交好，曾數次給予幫助。例如提供她東華將影子投生至梵音谷的情報、在她聊著往事時予以安慰、當她落魄神傷時供她借住等。
這些舉動都顯示了謝孤栦即使給人孤傲的印象，對朋友的關懷卻絲毫沒有弱於他人，仍能透過話語行動上的關切，察覺他那不輕易顯露的溫柔。
謝孤栦性格雖有些木訥，可也正因如此，他反而能給鳳九一個自由的空間。他不會過問鳳九的私事，只會盡可能給她自己力所能及的協助。
鳳九想救葉青緹的時候，他會直接告訴她頻婆果的資訊；鳳九想要下凡歷練的時候，他會為她打點好葉青緹的仙身；鳳九為葉青緹洗滌凡塵時，他會代她照顧好滾滾這個年幼的孩子……。
就如同他名中帶著的「栦」之一字，即便不會說話、不懂浪漫，卻能像一棵大樹一樣，提供一處靜下來休息的場域，讓他們能有地方停下腳步療傷，不至於無處可去。
而且對《枕上書》的故事來說，謝孤栦也是開啟東鳳情緣不可或缺的推手之一。
若不是他發現了東華投生至梵音谷的魂魄並告訴鳳九，她就不會將自己的影子也投生至梵音谷，換來與東華的緣分；
若不是他通知她葉青緹被封繼任帝君，鳳九也許永遠都不會明白東華對她的一片深情，以及瀕臨羽化一事，遑論與他共赴生死。
就算謝孤栦總體戲份並不多，他的性格色彩與角色定位還是很特別。不只擔綱了東鳳情緣中寫下轉折的關鍵，結局對小燕流露的一抹不屑更為接下來的三生三世故事埋下了伏筆。
真的很期待未來哪天能見到謝孤栦和謝畫樓的故事問世，我也很好奇這樣一對定位特殊的姐弟，又會為這個系列帶來哪些火花。
▌凡間
▸ 葉青緹｜忠義情深的守護者
電視劇的葉青緹是明顯比小說飽滿的一個角色。
原著中對葉青緹的著墨並不多，只大約提到了他出生於永寧侯府，因在戰場上立了功勞而被皇帝賜了美人（鳳九為助東華歷劫化身的陳貴人）。而在認識鳳九後，他很快就喜歡上了這位美麗活潑卻並非凡人的神仙。
沒錯，原著中的鳳九並沒有向葉青緹隱瞞自己神仙的身分，很乾脆就把她是為助東華歷劫下凡的事告訴了他，還會天南地北向他抱怨仙界發生哪些事。
葉青緹就這樣以朋友的身分默默陪在她身邊五年，直到鳳九為救皇帝挺身而出時，他才奮不顧身替她抵擋妖刀而死。
而在電視劇裡，除了出身、職業與死亡仍按原著設定走以外，其餘部分都做了相當大的改編。這就讓劇裡的葉青緹變得更加立體，帶來了一個讓人耳目一新的印象。
葉青緹出生於武將世家，性格直接爽利、重情重義。自小習武的他極度重視身為侍衛必須守君衛國的職責，特別是對與自己年紀相仿的王君宋玄仁更是忠誠不過。
對葉青緹來說，宋玄仁除了是王君，更是一起同生死共患難的朋友，即便兩人曾為了小九產生諸多爭執，但不可否認他無論在最初的戰場上或最後的地牢裡，都願意為了宋玄仁犧牲自己的命。
葉青緹的確是個無庸置疑的優秀武將，只不過在感情面上，他就顯得有些笨拙了。
過去在男人堆裡活過來的他本就不懂該如何與女孩子相處，更別提這個女孩還是皇上的嬪妃，不管怎麼說都不該存有非分之想，這就讓他屢屢陷入掙扎之中。
這份掙扎其實有些類似原著中葉青緹將她視為珍寶、只可遠觀不敢接近的那份情感。對他來說，小九的完美是自己這輩子都不配擁有的，他從不奢望得到她的喜歡，只希望她能活得快樂、自由。
因此若遍觀劇中葉青緹為小九做的一切，會發現沒有一件事的起心動念是為了他自己。無論是為了她的冤屈四處奔波、替她的傷痛打抱不平、拋下一切全她自由、義無反顧為她擋刀。
他所有的付出都只希望她能幸福，就算她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即使必須背負嚴重的後果，他也絕不後悔。這正是葉青緹厚實鎧甲之下獨有的一份柔情。
然而，正因他對小九用情至深，這份盲目也連帶使他魯莽草率的性格缺點被放大出來。
他不像宋玄仁身為君主，必須有著一顆運籌帷幄、瞻前顧後的腦袋，常常把事情想得太過膚淺，碰到任何狀況都僅憑直覺行事，不會考慮後果。
像小九被冤入獄後，他卻跑去指責同樣焦急的王君不該不信任她，不曾想過對必須向朝廷交代的君王而言，證據遠遠比信任重要；
還有帶小九私奔時，他也從未考慮帶一國之后私奔會對君王的威儀帶來多大的傷害，只天真地想用自己的犧牲換取她的自由，不曾替身為一國之君的宋玄仁設想過。
老實說，我一直都不認為葉青緹真有想去傷害王君或和他搶人，他會做出這些事歸根究底都只是想讓小九快樂而已。只是他都把事情想得太簡單，又容易陷在自我情感之中，才導致三個人都受了傷。
在重生成仙後，劇版的葉青緹不像小說一樣還記得前塵往事，已經完全遺忘承虞國和小九相關的記憶。
這個改編對葉青緹這個角色而言是好的，至少他可以不用再懷著執念承受痛苦、能活得更加逍遙。不過也讓劇中鳳九進入星光結界前，葉青緹出手制止的行為變得有些牽強。
小說中葉青緹仍清楚記得自己對鳳九的情感，才會為了避免她犯險用繩子繫住她；可電視劇裡葉青緹已經遺忘了這些往事，按理講不太可能會像小說一樣急忙出手相救，這算是一處沒有改得很好的小細節。
而在星光結界後，劇版還有新增一小段葉青緹與連宋下棋的劇情，這段我自己就還滿喜歡的。
過往馳騁戰場的勇武大將軍如今成了一個文雅的仙者，這除了象徵葉青緹的新生，也呼應了他被東華任命為繼任帝君的設定。
當他對連宋的話不理不睬，自顧自地道了聲「好棋」的那一刻，想必有不少人直接聯想到了過往與連宋下棋的東華吧！
這個可愛的小細節很成功地為葉青緹的故事下了一個富有尾韻的句點，會讓觀眾忍不住期待這位「準帝君」未來的生活會多麼多采多姿。
搞不好哪天他真會活成另一個東華，不只能在仙界混得風生水起，還能替他把定階冠品的工作處理掉。如若真的如此，這下正牌帝君就連工作都不必做，有更多時間可以陪老婆小孩上天下地玩遍四海八荒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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