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說出來讀者會把我標成是一個不合格的遊子—
大年夜,不太思鄉。
這些年來,已曾經有好幾年不在家,沒有跟家人一起過大年夜。
而且,我們家也不一定是年三十晚才會團年,
常常提早處理,早至一個星期前已經完成。
更加,我們家人在這晚都不一定會圍坐在一起跨年的,
各有各想法、各行各方向。
本來爸爸希望建立的集體意識女子監獄,在某一年就已經瓦解,瓦解很久了。
偶爾我會腦中不知那條筋彈起來,
故意安排自己晚上煮湯丸,
再坐於廳中梳化,看電視等到十二點,
可能會碰上已經入睡卻起來夜尿的父或母,
抓住他們說句「新年快樂」、「身體健康」⋯⋯
而我母親就會作揖回饋,笑笑口擺擺手 — 沒有戴好助聽器的她都會這樣子裝作聽到的⋯⋯
她應該是知道我來跟他們道賀的,吧。
這一廂情願自編自導的孝順女小劇場結束。
後來搬離家住,好像真的沒了什麼年三十晚的想法,
我自己的小儀式是會在這晚到太子花墟買年花。
後來人太擠,姐姐也不想擠,我就自己提早一天買好、插好、拍照,
年就等於過完。
今年在宿舍跨年,差不多人都走光了 —
一個人看書聽歌寫東西的時間大大增加,
太好了。
而且有賴方格子團隊,編輯器的跳針也停下來了。
我可以繼續依賴這個編輯器來寫字,
現在寫起來相當順暢,打著跳出來的字像手指跳舞那樣歡樂。
因為它不是這樣跳針的話,我是不會知道自己其實是很喜歡在編輯器打稿的。
同樣,Jon Brion 的配樂也太過配合今天的冰冷,在水泥房間內 。
(作曲人名字之前寫錯了Orz)
似乎這電影、這原聲大碟,與寒冷、嚴冬、白雪海岸、冰湖等失戀意象連環緊扣,就在台北這種溫度之下,
更讓我想起十幾年前的冬夜,
幾個人窩在學校教室內,放下布幕一起重看這套電影的幽暗。
與畫面調色編向的灰藍主色調,打到房間的牆上⋯⋯
回憶造就了今天的重溫。
在都市內可以喘息的空間,從來都找不到,人在哪裡都是一樣的,
在路上走著走著找休息的地方,
從中未能獲得休息,
停步才是安息。
難怪以前我會逃進電影院。
停下步來兩小時,安坐椅上,不用走著看人間。
期待著的除了11/2的數位版重新上映,
還有25/2王家衛經典修復系列《春光乍洩》。
與《春》同一天上戲院的,
還有對香港來說很重要的紀錄片《時代革命》。
生日月,電影月,但願一整年,虎頭不蛇尾。
祝願世界,虎中作樂。
2022由豬年跨入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