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確定了計畫口考的日期後,我回顧九月到當下,發生了什麼事:
開學。
跟指導老師道歉,因為第一稿研究計畫到第二稿,相隔了半年。
指導老師說不用跟我道歉,「論文是你的事」。
上指導老師的選修課,很愉快。
推掉了兩個月的研究助理工作,我哭慘。
繼續厚著臉皮跟指導老師討論更新的研究計畫。
跟指導老師見面前,要去跟諮商師打個針;如果是諮商之後再見老師,也是要打個針補一補。
跟僅有同步往口考路上走的同學加緊了聯繫,彼此支援。
上班。
回家打掃。
睡不飽。
睡我旁邊的姐姐給我嚇死,因為在交計畫更新前一晚時在睡夢中痛苦呻吟。
更新到最後,指導老師說不用再給我更新了。
趕,趕格式調整。
幹,幹罵蘋果電腦與微軟對沖到仆街。
找,標楷體。
哭,覺得沒有盡全力去寫好。
改,改到最後一刻。
付印,還弄錯了顏色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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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疫情時,我開始在這邊寫寫,當作日記,或什麼都好。
某天看了坂本龍一的紀錄片後,覺得絕處逢生,找到知音,就寫了
《鰻魚暴亂(10)- 終曲》。
戴著口罩,進電影中心看修復版《末代皇帝溥儀》。
來台開始重生作碩士生,發現蠻喜歡《Beauty》裡邊的Calling from Tokyo,
爬他的舊作品。
碩二上學期末,坂本龍一最後一場錄影音樂會,
我沒錢就看bilibili的有限度轉播,
幸好有看。
還讀到下面很多中國大陸的留言,
是怎樣的在一個農村家裡、單親照顧小孩的房裡、獨自面對病患親人之時,
獲得了坂本龍一的善意與安慰,世界大同。
我並不孤單——
坂本龍一在我交了第一稿計畫後,去世了。
想寫點什麼說說,一直提不起勁,一直都處理具邏輯性的論文。
其實,我也提不起勁好久了。
碩二後,搬離了學校宿舍。
獨自找房子,南部上來的同學說被騙,我就知道自己不能倖免。
大概只是「彼此也在捱」的想法太強了,就沒辦法很生氣,生氣就生氣自己。
找到房子後,想著快點畢業,就住個一年算了。
坂本龍一的展覽在中國成都開展,到2024年1月止。我作了一下夢,可能可以去呢⋯⋯
在研究所的路上,有坂本龍一的傳奇、音樂、疫情獲得的回憶,
交織在一起。
非常想念教授,想念在香港的自己。
謝謝你,再見,世界愛你,我會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