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們這些人不要研究XX學長的論文了。去找亭學姊的研究，用她的發paper好了。OOO當初不是她交接給你的嗎？你負責聯絡她。」經歷前幾天的震撼教育，老闆似乎冷靜了一些，最後還特別點名我完成這不可能的任務。
老闆離開後，小菜學姊在旁邊偷笑。
「是不是數據太爛，終於放棄拿XX學長的研究發期刊了？」學姊點出重點。「是啊，不僅聯絡不到他，況且那個分析結果根本不能看。」學長似乎鬆了一口氣。
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學姊好，想請問你當初的原始資料都放在哪，老師想用你的研究發paper。
我在通訊軟體上打上這行字。過了幾分鐘，一行訊息傳了回來。
全部交接的資料都放在實驗室的硬碟裡面。
太好了，至少學姊沒有已讀我。我把這個消息告訴學長。
「但交接的資料裡面只有結果，沒有過程啊。你再問學姊看看。」學長焦急的問我。
有原始的數據資料嗎，因為想要重新分析，不知道你還有沒有留著？
我在通訊軟體上補上這行字。過了一小時、一天、兩天，卻始終看不到已讀的標誌。
「她都沒讀ㄟ。」我向小菜學姊報告。
「不意外，這是我們實驗室的傳統。如果我畢業了，我也會未讀，到時候不要怪我喔。」學姊泰然自若地說。
「怎麼可以沒讀，這樣我們怎麼知道她當初還沒處理的資料放在哪？」學長憤慨的說。
「其實學姊很聰明ㄟ，她當初交接的時候是說論文資料都在這，而不是原始資料。」我想起了亭學姊當初交接給我時候的話術。
就像是給你拼圖拼好了的照片，但一塊拼圖都沒拿給你，反而要你自己憑空變出拼圖。
「難怪，是不是當初老闆傳訊息給學姊、命令她要提供資料，結果也未讀，最後才會叫你以學弟的身分聯絡她？曉之以理不管用，改成動之以情的概念。」同學恍然大悟。
「算了，先用我自己收到的資料跑看看好了，反正學姊找出的論文結論應該是不會變的，還能多幾筆資料驗證，發paper比較有說服力。」學長樂觀的說。
但過了幾天，學長卻有了重大發現。
「我用我自己的資料驗證後發現，學姊論文裡面這個散點圖這麼漂亮，但根本沒辦法重現出來。肯定有拿掉幾個點，讓整體的關係圖呈現一直線。」他指著跑出的統計圖對我們說，愁眉苦臉的說。
這麼說，連拼圖拼好的照片都是假的。
「所以學姊去年在口試上拿關聯性當賣點，到頭來根本就是一場空？」同學驚訝的問。
別這麼說嘛，至少拿到的學歷是真的啊。
當得知連續兩個畢業的學長姊都如此不協助自己的學弟妹、甚至公然未讀他的訊息，老闆怒不可遏。當然，我們其他驚人的發現並沒有告訴他。
「豈有此理，她不幫忙實驗室發paper，我就要把她的畢業資格撤回來。」老闆生氣地離開了。
學姊抬起眉毛，轉頭問我。
「學弟，幫我統計一下，這是他第幾次說要撤回畢業資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