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才要升國二,但為了聯考能爭取好的成績,學校會依國一的學習成績來重新分班;說白了就是把成績好的放在一、二班,也就是A段班,其他的學生就打散重排,那些不愛讀書的就通通放在最後一班,也就是放牛班。
說來慚愧,國一下學期有三分之一時間沒來上課的多晴一直名列前矛,毫無疑問的被分到了A段班;而我雖然天天上課全勤,可能平時讀書不夠認真領悟力也不夠,結果成績還是差了一截的留在原班級。
這個消息真是晴天霹靂,想不到我們姐妹倆只同班了一年就要分開,開學時就要直接向新班級報到,我沒能見到多晴也不知她對這事的反應是否如我一樣感到惋惜。
到了開學日才知道原來的班導跟著去A段班了,新班導是個有些年紀不太管事的老師;班上的同學有轉出也有轉入的,換了一番風氣,沒變好而是更吵鬧了。
A段班離我們的教室有點距離,因為她們需要安靜的讀書,前棟的讀書聲和後棟的吵鬧聲成了強烈的對比。平時下課時間A段班的同學都沒出教室,我有幾堂下課跑去後門探看,不知多晴坐在哪個位置? 一排排的背影我竟認不出哪個是她,也不敢打擾認真讀書的同學,只能無功而返。
直到放學時我在校門口等了好一會兒,這才看到多晴自己一個人緩步走出來。我開心的跑上前摟住她脖子,這久別重逢我等了好久;她被我突然的擁抱嚇了一跳,隨即抓著我右手十指緊扣,"傻妹,好久不見呀!" 一樣熟悉的微笑和明亮的眼睛,一時間我以為暑假的事情沒發生過。
"我想死你了呀!" 如果我是男的,應該會很想抱著她親親臉頰,有喜歡有心疼,想要好好疼愛她的感覺。
"我也是。”多晴淡淡一笑,雖然這麼說,但明顯和我的熱情有差別。
突然我想起車輪餅…她知道大嬸搬走的事情了嗎? 若是不知,萬一現在說要去看看怎麼辨? 如果她知道我聽了這消息卻沒說,她會不會怪我? 無法克制的我內心小劇場又開始上演,也許眼珠子已經不停的繞圈圈了吧!
"想什麼呢?" 她出聲把我拉回現實,我尷尬的看著她,想著是不是要提一下這事。"那個…那個…我要跟你說一件事!" 結結巴巴的起了個頭,試著用最鎮定的口吻來描述這件事,"那…個…車輪餅…沒開了,好像…好像搬…" 一句話都沒能說的完整,但多晴打斷我的話,"知道,我暑假去看過了。"她一派輕鬆的彷彿不受影響。
"你…會很難過吧?"我等待著她的反應,偷偷瞄著她的表情。
多晴拉著我的手繼續往前走,"沒事,走了就走了呀,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離開我了,沒有她我也是一樣長大,沒事。" 我試著從這段話裡分析她是不是真的不在意,但或許是多晴習慣了隱藏,我的確看不出她有一絲的難過。
後來我們不再談論這話題,手牽著手我聊著這暑假發生的大大小小事,還有對於兩人不能繼續同班的遺憾。 ”傻妹,雖然我們不同班了,可是你還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千萬不能不理我跑去找別人喔!" 多晴難得扮可愛嘟著小嘴說,這句話讓我很開心,一直以來我以為都是我熱情過頭,原來在她心裡我也是很重要的存在!
"當然,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不管我們是不是同班,這份友情永不變心!" 像是交往中的男女一樣,我們對彼此許下了承諾,也約定了放學都在門口碰面,像從前一樣走一段路再各自回家。
只是這樣的約定只持續了一週就被迫中斷,A段班要留校晚自習到八點,我和多晴也就像牛郎織女一樣見不到面了。
少了多晴的班級變得很無聊,我仍是難融入班上的小團體;而開學沒多久就被下了禁令,A段班的區域其他班級的同學是不可過去避免喧鬧;偶爾會在走廊遠遠的看到多晴走出來洗手,不知是不是默契,當我看著她時總剛好也抬頭看向我,遠遠的我們相視一笑…
聽多晴說現在自己住在家裡,附近的叔叔和嬸嬸會看照著她,生活其實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一個人的屋裡有時感到有些寂寞,但也是很快就能習慣的。
我的朋友,希望所有不開心難過的事都遠離你,今後你會好好的生活,不再眉頭深鎖,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