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晴 。十一
更新於 2022/03/04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來不及說再見
回家前不忘去文具行買支筆，以免媽懷疑我的外出是幹嘛去了。但我一臉的心事重重，媽一眼就看出我的不對勁，看我表情陰沉又不語，媽以為是因為面對聯考的壓力心情起伏，溫暖的說了些鼓勵我的話，要我今晚早點休息別K書了。
回到房裡我的心靜不下來，多晴那句"救我"一直在腦海中迴盪著，為什麼會這樣說? 看她當時的模樣，我有了可怕又覺得不可能的假設，但問不出口求證，看她身上的痕跡很擔心會是我想的最糟的事…自問自答在腦海擾亂著，也很想是不是把晚上的事和媽說，也許大人一聽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也許能給些建議或是幫忙處理? 沒遇到這情形對我來說太難決定，怕沒把話說清楚就把事情搞大了，反而讓多晴為難吧!
今晚唯一慶幸的是，傷害多晴讓她哭泣的不是鵬哥，不然我怎麼有能耐對抗他呢?
一整夜惡夢連連的沒睡好，到校的時候還覺精神恍惚，看著多晴的空座位，心裡又是不好的預感，不知昨晚帶她離開後去了哪裡 ? 有沒有幫她解決問題了呢? 心想著是不是今天找機會問問她，需不需要我的協助…當然我也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看著她的座位發呆，直到上課鐘聲響起，多晴都沒出現，看來是不會到校了吧。我只能把心中的疑問暫時放下，希望明天她就會像往常一樣出現在教室。
只是自從公園那晚的事之後，多晴連著兩天沒來，雖然我有試著放學想去找她，但是自從多晴爸過世，她就搬去叔叔家住，雖然也在學校附近，但我根本不知在哪兒? 看來只能硬著頭皮找鵬哥了吧。
下課的時候我躲躲閃閃的來到二年級放牛班，整班的公牛野牛吵翻天；在教室門口探頭找尋鵬哥身影，不聲不響的那草蜢隊三人不知何時站在我背後，"幹嘛!" 又是臭臉男，每次看到我都問幹嘛，奇怪咧!
"我找…鵬哥!" 第一次說出這兩個字，好緊張像是要面聖一樣的…"沒來啦，要幹嘛!" 依舊是臭臉男，我不想跟他多交談，扭頭就跑回教室。
後來的課我都沒辦法專心了，心裡一直在推敲著∶ 所以是多晴和鵬哥一起沒來學校? 他們該不會翹家了吧? 會去哪兒了? 自己在外面怎麼生活呀? 家人不會擔心嗎? 只是過多猜想無意義，我還是只能等待多晴出現。
隔週星期一，多晴來上課了。一早到校就看她安靜的坐在位子上，如同往日一般沒啥異樣。
看到我走進教室，她微笑的對我點了頭，看到她笑裡帶著愁容，我走過去輕聲在她耳邊問："你還好嗎?" 多晴點點頭，抿著唇的模樣看來有些微緊張；因為開始早自習了，我回到自己位子上，想著下課再找她問清楚。
第一節下課老師不給離開，要我們在位子上溫習下堂要小考，第二節下課又留下來檢討考卷，終於等到第三節下課了，我也按捺不住起身拉多晴到走廊聊聊，此時有學姐來班上通知要多晴去一趟輔導室；多晴看來沒有太訝異，彷彿早知道老師會找她。
" 晚點一聊喔! " 她鬆開我的手，離去前回頭笑著這麼對我說。
只是這一去就是一整天，多晴再也沒有進來教室；我說的再也沒有進來，就是再也沒有的意思…
多晴轉學了，在位子上的書本文具和書包都來不及收拾，留著她離開那時的模樣好幾天，直到老師宣布這消息，我才利用下課的時候，主動幫她一一收起裝進書包…一時沒忍住眼淚，我不知道為什麼，這麼突然不辭而別。
老師說她有了新的家庭，收養的父母因為在外縣市，所以必須離開無法和大家一起畢業了。
但我知道事情不是這樣，肯定和那晚發生的事情有關! 可是我卻無法告訴任何人，這事也許只能放在心裡，成為一輩子的秘密吧。
在多晴離開後沒幾天，一件驚人的事情在我們身邊爆發。
本該保密的在這小地方卻藏不住，她的事情在校園中流傳著：原來同住的叔叔多次侵犯她，她忍不住跟嬸嬸說，卻被斥責胡說八道，多晴求助無門，只能避開自己和叔叔單獨相處，如果嬸嬸不在家，她寧可在外面遊盪直到嬸嬸回家。
雖然我曾想過是鵬哥是鄰居路人哪個變態侵犯了她，但萬萬沒想到是她那個變態親叔叔!
公園那晚就是引爆點吧，她決心不再忍耐，所以跑出來跟我說救她，可是最終拉住她的手是鵬哥，也只有他能救她吧! 聽說當晚叔叔就被打斷了腿，鄰居沒人出來作證是誰打的，有人捕風捉影說是鵬哥帶人幹的，也有人說是叔叔自己招惹黑道…許多是是非非無從求證，一堆人加油添醋的編織故事，而我只是聽著，什麼也說不出口，當有人問起，我也只是搖頭說自己也不清楚。
比較能確定的，是多晴去了保護/安置的中心，有專業的人員在照護輔導她；那晚之後處理的經過沒能知道，因為被輔導室叫去後，我再也沒機會和多晴說話，連幫她收好的書包都是訓育組長親自來拿走的；因為怕她受到流言蜚語二次傷害，也怕同學竊竊私語和異樣的眼光，所以當天她就被相關單位帶離，連再見都來不及說。
這些都與我無關了，我想的只是…多晴你怎麼走了，我都沒能給你溫暖的擁抱，我也都沒發現你一直承受著這樣可怕的痛苦，自以為了解你的卻又遠離你，好不容易又要熱絡了卻只能分離…
在多晴轉學後不久的某天放學，我在回家路上遇到鵬哥，是他在等我。
"給你的。" 手上拿的是一對陶瓷娃娃，"這是?" 我疑問的拿在手上看著，翻到底部看到熟悉的字跡，一個寫傻妹一個寫帥妹，突然之間那忍耐已久的情緒潰堤，哭的不能自己。
"上次套圈中的，她說要給你。" 鵬哥酷酷的說完就走，留下站在原地懊悔不已的我…
這年最流行的歌是城市少女的「緊緊相繫」，這歌詞說的就是我們吧，每次唱著唱著就哭了…
這段道路我們一起走過，陽光小雨也曾一起；踏過無數腳印足跡請別忘記，我們曾經一起做過的夢，即使分離，也會將你我緊緊相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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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的坐在房間的書桌回信給阿另，寫到了後段聽見了窗外的雨聲，但沒有李斯特的極端，今日版的雨情人稍顯秀氣，還是這只是個樸素的楔子，隨後就是野獸派？
我不想知道答案，也不想刻意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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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之後單丁雨也沒有繼續煩她，兩人相安無事到下課。
用了兩節課的時間思考，她自認，自己也是十分了解單丁雨的，她知道就算她此刻不答應他，最後真的受到學校的審查，他也不會把自己供出來。
那人曾經就是如此記仇，她為了不和他多有糾纏，居然就忘記了這件事。
「啊，是，謝謝……你。」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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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和班上同學坦白後，有段時間都沒有他再來學校的消息。就當一切都稍作休息後，作為專業學校的這裡不免有現場表演作為學期成績之一，以為能好好過日子的想法在這件事公布後消失無蹤。
「最近練習的如何？」婷聿走向若雲，女孩的模樣和剛開學時的樣子比更為疲倦。
若雲笑了笑說：「還行吧，就是有些扯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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