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雷影評/《世界上最爛的人》(The Worst Person in the World):青春的剖面,認同的迷惘

2022/02/25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而立之年可以是人生中的一大轉捩點,它既可以是一種面對轉變的時機,卻也會是一個迷惘的時間點。在Lin Manuel Miranda的《倒數時刻》中,Johnny Larson在三十歲之前的創作焦慮成了貫穿故事的核心,雖說Joachim Trier的《世界上最爛的人》並非以而立之年為命題,但它的章節式分段卻彷彿人生中看似瑣碎卻至關重要的轉變關鍵。
《世界上最爛的人》劇照
從《愛重奏》開始,Joachim Trier的奧斯陸三部曲皆以「迷茫」展現了生命的振作與萎靡,最為冷冽的《八月三十一日,我在奧斯陸》則是頹廢氣息的極致、《愛重奏》則是創作者在自我和愛情間的掙扎,到了《世界上最爛的人》中,它既揉合了愛情、創作、自我實現,更是如捲軸般的以Julie一角將現今年輕人的縮影融合在這些章節中。

從《序》以簡易的手法引出Julie面對理想的難以捉摸,面對一個個愛人從眼前錯過或不愛的時機,到了《其他人》中雖遇上愛人Aksel但卻碰上了是否該有小孩的初次焦慮,導演Joachim Trier用著輕柔的筆觸將諸多年輕人的成長焦慮一一從Julie的人格特質中勾勒出來,卻也不過於沉重的放下,而是在章節結束後一次次黑幕使人沉澱。

到了《偷吃》、《錯的時間點》更是締造了數個屬於這個故事的魔幻時刻,僅是抽煙、或是短短的從城市高處眺望奧斯陸的面貌都萌生憧憬的念頭,有如《消失的情人節》那時間停滯的短短剎那,Joachim Trier讓觀眾看見Julie和Eivind以最為奔放與輕盈的姿態徜徉在奧斯陸的大地上。

而《陽性》和《一切都有終點》將過去的遺憾、悔恨構成了Julie在面對擁有孩子,卻又在失去孩子時透露出的模樣,Aksel在面對死亡的樣子則是他對生活漸漸的失去熱忱,一切的一切拼湊成了現實的樣子。「妳就是他媽的非常好的人」,他這麼說著,對自我肯定的同時卻也要面臨接下來的未來,此時此刻的過去儼然以成為記憶中的吉光片羽,「世界上最爛的人」其實可以誰都不是,卻也可以是我們每個人,它映照出的是在真實與理想、相愛與離去之間掙扎的面貌。

《世界上最爛的人》承載著當代社會的重量,是Joachim Trier從《愛重奏》那個面對創作焦慮的新銳導演至今成為內斂沉穩的創作者的生涯集大成,Anders Danielsen Lie是他影像之下一同成長的縮影,到了三部曲終章,少的是冷冽鬱悶的模樣,多的是一股微弱的希望,照耀在奧斯陸的海上,在那一抹夕陽餘暉中,望著這一切在這裡畫下一個休止符。

「你能看《熱天午後》多少次?」我想,十年、二十年後的電影中,《世界上最爛的人》將會成為其討論的對象,因為它留下的不單單只是如《八月三十一日,我在奧斯陸》那樣某個時間點的當下,而是生命的永恆。
《世界上最爛的人》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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