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外野二壘安打 p8

「你也喜歡棒球嗎？」

小秋用力點了頭。就是因為喜歡，所以才來尋求扭轉人生的訊息吧？

「真心喜歡棒球的孩子不會變壞！很晚了，我去搭捷運，拜拜！謝謝你的紅茶。」正常冰說完立刻起身離開。

「拜、拜！」小秋只能看著正常冰離去的背影緩慢回應了。把餐盤和飲料杯送回後，小秋在回家的路上反覆念著：「真心喜歡棒球的孩子不會變壞！」叫我「孩子？」正常冰比我大嗎？怎麼看起來不太像？棒球也教她世故、成熟嗎？

接下來的幾天，小秋反覆翻看書上的英文片語，也靈活地思考該如何應用在接洽客戶上，當然除了「割喉」和「電椅」，還有其他更貼切的形容。小秋當然有自尊，如果正常冰可以做到，小秋當然也可以努力，才不需要聯絡客戶時讓正常冰在旁邊監視。人與人之間的溝通，只要願意突破，沒有做不到的。

下一通國際電話撥出去前，小秋擬定了諸多可能的狀況，並且寫下相關的應對會話，一句又一句反覆唸順，既在乎發音，也在乎流暢度。終於，小秋和外國客戶交談時，組長投來贊許的眼光。放下話筒，終於不是往常的沮喪了，但這一切都要感謝正常冰嗎？小秋覺得大約一半，因為自己也很努力。

星期五的晚上，還是看球吧！不是E隊的場次，不用擔心會遇到正常冰。是擔心嗎？小秋也不太確定，總之，是可以放鬆的時段。除了兩個飯糰，還給自己帶了一罐啤酒，算是工作尚稱順利的小獎勵。

今天真是悠閒，輕啜著啤酒，一開場看著Ｍ隊的天使啦啦隊「左上右下、右上左下、左扭右扭」，覺得肢體也小小地伸展了呢！

突然，踩腳男又形容枯槁地現身了。小秋幾乎都忘了他的存在，他的神智看來更恍惚些，棒球帽簷也遮掩不住長期的倦怠。

「難不成他是毒蟲？」小秋腦中突然閃過這樣的疑問，只有毒蟲才會除了病容外，更散發出一種詭異的味道！

上次覺得那是墮落的氣息，其實類似發霉，或是爛蘋果似的腐酸味。踩腳男自己大概沒有發覺，或者已經不在意了。不然的話，有些男生會用古龍水掩蓋，而女人則是噴上濃烈的香水，當香味遇上了異味，就算是嗅覺尋常的人也能感覺到那種格格不入。老師以前就提醒過，剛認識的人如果身上有這樣的特殊氣息，就要保持戒心，仔細觀察，再決定要不要接近。

阿草沒有這樣的敏銳度嗎？或許是長年呼吸道過敏，讓他失去了對毒品的警覺性，和阿草接觸的黑道，肯定渾身散發怪味吧？小秋看過德國作家徐四金的驚悚小說《香水》，裡頭那位謀殺犯葛奴乙，專門獵殺女子，然後製造專屬那些女子的香味。如果那些毒蟲們被葛奴乙看上，那麼提煉出來的臭味應該大同小異，都是棄絕自我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