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多,撞球場來了兩個女高中生,小白幫她們開檯之後,就繼續著她跟老闆表哥的比賽。
「欸,王啊蘊芳,我爸等等也要來,妳要喝什麼?我叫他順便帶。」
蓄短髮的高中生女孩,問著她正在努力瞄準九號球的同學。
「陳啊妤蓁,我還有水,不用了。」
臉上長滿青春痘的高中生女孩,精準的打進九號球之後,就繼續排著球準備再來一局。
不久後,妤蓁的爸爸建成就到了,他坐在椅子上滑手機,偶爾站起來指導女兒和女兒同學,但很快就覺得無聊的他,便打給了酒肉朋友的阿凡,要他沒事的話過來打球。
約莫半小時,穿著西裝,拎著公事包的阿凡來到撞球場,只見他先在櫃檯和顧櫃檯的小白聊了幾分鐘,看起來好像已經混得很熟,讓建成很好奇,明明上次和他打球至今,也才幾個禮拜,就算阿凡他天天報到,進展能有這麼順利?
結束聊天,阿凡便來到建成這邊,見過阿凡幾次的妤蓁,也禮貌性的向他問好。
建成讓阿凡開女兒旁邊的球檯,然後兩人便一邊打球,一邊閒聊,阿凡遞來一張,他最近跳槽的葬儀社名片給了建成,然後就脫下西裝外套,拿起球桿開始擊球,
也許是魔咒,或許是命運的糾葛,白色的母球被球桿推擊的時候,隨即喚醒了,母球對於自由的渴望,它不滿足現狀的飛躍了褪了色的球檯布,劃出一道完美弧線,落在隔壁的球檯,
在檯面上彈跳了幾下之後,順勢打到因驚嚇而起身閃躲的蘊芳小臉上面,雖然力量早被抵銷了大半,但打在臉上的痛,是人都不好受。
看著阿凡滿是歉意的過去關心,剛好看到這一幕的小白,發出輕輕地笑聲。
小白拿著掃具走到阿凡這裡,賤賤的揶揄了阿凡幾句,然後地也沒掃的就又走回櫃檯,而阿凡自詡的中袋小王子這個稱號,被小白變成了跳球小王子,而這稱號之後便跟著他兩個小時.....
阿凡跟建成打了半個多小時,而建成的女兒那一桌的時間也結束,知會一聲後,建成的女兒妤蓁就陪著同學蘊芳,去樓下買東西喝。
「要是沒有那一臉的痘痘,那一定會是個小美女。」
見兩人走遠,阿凡說出感想。
「別鬧,人家未成年。」
誤會了的建成開口提醒著,要阿凡停止他危險的想法。
「哈哈,我只是說出感想。」
不過,阿凡對蘊芳倒是真的沒有想法。
「對了,你是有偷來嗎?我看你跟那個妹妹好像混得很熟了。」
說話間,建成發現遠處的小白,時不時的朝他們這投來注視的目光。
「之前有來,我不是有約過你好幾次,你都說在工作,你是都忘了嗎?」
阿凡回覆了建成之後,就坐在椅子上點了菸抽著,今天的八號球,他是一局都沒贏過。
阿凡往垃圾桶彈了彈,夾在手指上那有點長的菸灰,然後說出之前有和小白去吃飯的事情,也誠實告知,兩人尚未進展到上床的地步,倒不是要給建成看見希望的可能,就只是聊天而已,至於建成行不行動,他是不想知道,也不想插手。
在社會打滾多年的阿凡,對於情愛追逐,其實也看淡很多,抱持有緣就來的態度,
至於結婚多年的建成,在外面也是有過不少的秘密情人,這些阿凡也是知道不少,而總是單身的阿凡,身邊都是極其短暫的伴侶,多半是從銀貨兩訖的關係所昇華出的。
「沒事,找個人結婚又不是壞事,有緣就走看看,不必拘泥年齡差異。」
建成說這話的時候,又想起自己十八年來的婚姻,突然感到一陣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