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之情 章節一：邂逅與約定

天際一片黑暗，蒼涼、凜冽刺骨的寒風，不斷拍打著路上的樹葉，「沙沙」聲中陽光慢慢嶄露於穩重的山腰間，它燒開了這淒涼的黑夜，刺骨的寒風，一縷晨光從紗窗鑽入，宛如一件金色衣裳，揮灑著金色的亮片，但有別於樑上君子，反而大剌剌地照應在了整個房間，甚至連角落都不放過，一點都沒有想要隱藏自己的想法。那道光芒在照亮大地的同時，也爬上了一位高中生的臉旁，微微的溫熱感從臉頰上蔓延，直到佈滿全身，直到他熱到有些難耐為止。
但是呢，月並不熟悉這種感覺，不同於其人喜歡這種天氣被窩賴床，他反而被這舒服感覺給叫醒了，他睜開了一隻眼睛，伸伸懶腰、一邊鬆鬆筋骨一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伸出一手撥了撥他凌亂的黑髮，他在床上坐了許久，但又再次倒回了床上。
月總覺得今天異常沒有活力，身體有些不太舒服，不像是普通的頭暈感冒，也不想普通的肌肉痠痛無力。而是時不時的畫面旋轉和幻覺，時不時的身體區域性刺痛。每當這種感覺出現的時候，在這之前的大部分記憶都會一起忘記，大概只有人名不會忘記？今天也不例外，他昨天做的所有事，想破頭就是想不起來，昨天吃什麼？昨天功課？昨天有沒有洗澡？
但是他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時間並不等人，在不起床就要遲到了。他掙扎的起身，床邊的實木桌面反射光照到月的臉上，月抬起手遮擋。
擋住不那一瞬間他感受到手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熱熱的，而且總感覺有東西像要從手心跑出來一樣，但那種感覺只集中於手心一點，和那種燒燙傷不太一樣，不是讓人不舒服的熱。疑惑之際，手心上那感覺頃刻消失，消失之際手心中衝出一條黑光，手部中心伴隨著劇痛，不斷從手心延伸，直到無法用力為止。那黑光沿著太陽光的方向反射，實木桌面與窗戶都在那瞬間化為灰燼。不！再仔細看，其實並不是灰燼，是成千上萬隻跟蚊子一樣大的小蝴蝶。

「蛤…？發生什麼…事…！」

還沒反應來，頭暈感再次襲來，伴隨著刺痛及無力感，這次可以明顯感受到與之前的威力不能相比，眼前畫面一黑，他無法控制的往後倒。
從那一刻起，直到月起來之前，窗外落下的落葉停在半空，一切的一切都停止了。除了那些蝴蝶，牠們在月倒下的那一瞬間，就又復原回桌子了。

時間不再滴答，它…似乎停止了？

彷彿一個世紀過後，那停滯在空中的葉子繼續下落了。月也再一次的掙扎起身，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桌子、窗戶早在他倒下的期間又奇妙的復原了。月如同宿醉一樣，搖頭晃腦的爬起來。
看得出來，他暈倒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不記得了！
月拿起窗戶旁冷冰冰的手機，揉了揉睡眼還惺忪的眼睛，定睛一看上面顯示的四位數字，差點沒嚇死，「咚」的一聲，他一個心急不小心摔下床，還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看到他的反應我們能看出，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手機上顯示的四位數字正是「08：37」，顯然這並不是一個學生平日該起床的時間。
「啊！慘了！要遲到了！」
隨著一聲慘叫後，他急忙甩開賴在身上的被褥，只用了簡短的五分鐘換好衣服，刷好牙，急匆匆地穿好鞋，狼狽的衝出門！
路上，那「假」陽光在他的眼前的山頭不斷照耀，但並不會感覺到熱，而是刺骨的寒風，不斷的往臉上撲來，吸進的每一口氣都感覺在毆打肺部，加上肩上背了一個沉重的書包，這路途感覺就是趟有去無回的黃泉路啊！
陽光的照射讓他不自覺地把頭撇一邊。但他總覺得路上的風景也讓人不是很舒服。店面擺出詭譎的鬼神面具，如同神話中專門吃人的鬼怪，紅臉、長鼻子、以及對稱的角；天狗、撒旦、黑白無常的面具一個一個散布在整條商店街；一路上的植物通通都是凋零狀態，或許是天氣太冷？滿滿都是禿髮的樹，花朵不再有朝氣，而是垂頭嘆氣；暗巷中的路燈也不斷的「跳針」，又亮又暗的，還伴著奇怪的怪聲，感覺隨時都會爆炸。
即使這些風景不斷的出現，並且不斷放出一股無形的力量，即使這力量不斷鎮壓著他，即使身子不太舒服，即使他現在非常想要吐。但月現在顧不得那麼多，低著頭，帶上脖圍，躲避迎面而來的寒風，快步往學校走。
這個時間段學校門口只剩生教主任站在門口虎視眈眈的抓著每一位衝進來的學生。
月偷偷從轉角口的牆壁上爬進來，看那攀爬的樣子應該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實在是有點像卡住的動物，狼狽的翻到頂端，再失足的摔下來。
但應該是新手運吧？沒有人發現，也沒有受傷。月剝掉了身上的落葉，往教學樓方向跑。
在打鐘前最後一秒月來了個華麗的甩尾衝進教室，在短暫的調整呼吸之後，走向自己的位子。可能是跑太久了讓這短短的一段路像是萬里長城般沒有盡頭，更何況自己書包上有一些乾掉的泥巴黏在上面，乍看下還以為哪個打掃阿伯來打掃了。
但月可沒有管那麼多，他丟下書包，想坐下椅子時，誰曾想他竟然想積木一樣輕輕鬆鬆就垮了，害月的臀部直接與地板來個猝不及防的接觸，其中還有一些木屑插進了腳裡。

「沒事吧？」
「沒事…」

坐在後座的同學都嚇到跳了起來，月卻馬上恢復狀態，不在意的站了起來，撥了撥自己剛剛新買的水藍色羽絨外套。也不貴，三百九一件，不然都升高中了，還穿著學校外套就太「low」了。（跟不上時代、潮流的意思）
月並沒在意這傷口，咬牙一拔就把它丟了。他搬來另一張椅子，脫下外套，把手放在胸前，在自己位置上大口的喘著氣。他是在慶幸自己沒有在最後一學期打破了自己從未遲到的紀錄。進教室的那顆月感受到的不尋常感也已經完全消失了。

「你是怎麼了？今天那麼晚到？而且一來就表演個有趣的才藝。」
「一點也不好笑，你這樣會下地獄！」
「是是…惡魔先生，等著你收割我的靈魂喔，在那之前，先吃飯吧，不然你可是打不過我的！」

說話的是一個金髮男孩，他左手撐在月的桌上，右手遞給著一袋東西放在月的頭上。白色紙盒，紙杯，沒意外應該是早餐。
遞東西給他的是月的朋友，柯利，因為月「特別的」外觀，導致全班裡面只有柯利會主動找月聊天、互動。這裡並不是指月不好看，而是月長得有些嚇人。常常被說成是惡魔轉世的，相反柯利是典型的帥哥，一頭金髮與淡藍色的瞳孔的他，加上令人羡慕的學霸特質，令他在這班人緣很好（外國人似乎都特別受歡迎？）。
月還在喘氣，舉起手接過早餐，撕開了飲料包裝直接開始大口喝了起來。柯利什麼也沒說，只是拍了拍月的肩膀轉頭走了。

「算你整數一百塊喔！」
「這樣不是才69元嗎？」
「你忘記算我的青春費了！很貴的，100很優惠價了！」

月愣了一下，一個三明治和豆漿，加上10分鐘的青春要一百元，這年頭也太…污了吧，想當年烤地瓜10元一個的時候，那時……
此時鈴聲響起，原本鬧哄哄的教室在一聲命令後瞬間安靜，只剩下後面化妝，聊天的女生們投來異樣眼光。

「快坐下！等等是女神的課！」
「是嗎？等等是理化課嗎？不是國文嗎？」
「我以為是國文！」

教室鬧哄哄的同時「碰」的一下，門被打開來了，一個非常高的女老師走進來。

「你們這些臭男生真的很噁心欸！講這種事還大肆宣揚，不能學學月和柯利嗎？他們這樣才有人會喜歡啦，你們注定母胎單身啦，再吵記你們警告一支。」
「等等，不要亂說，只有我而言，月這樣也交不到女朋友啦！」

雖然嘴上說著要記警告，但她還是非常善良的，也是個十分幽默的老師。剛剛這樣只是在跟他們開玩笑而已。但柯利這一句話讓月很想拿手上剩下的一點點豆漿潑他臉上，自己也想體驗一下交女朋友的感覺啊！從小到大，因為月的眼睛真的太可怕，紅色、黃色交錯，加上時不時會變色的瞳孔，看著就很危險！
第一堂課開始了，月的數理非常之好，好到讓人羨慕。
但才上課過沒多久又再一次的頭暈襲來，後背燙的異常厲害，背部感覺有東西要跑出來。不得已只得去保健室，站起來的時候輕輕撐了下桌子，但它卻同積木般的輕鬆解體，頭暈感再次襲來，並且一次比一次強，一個重心不穩，月直接往地板摔，摔下去的時候連動動手撐都沒辦法了，剛剛完好的磁磚，經過這一摔瞬間出現一條裂痕，隨著列橫龜裂，散開，在縫隙碰到東西的時候只要是硬度不高的物品，都化為一隻有一隻細小的黑色蝴蝶。
月痛苦的躺在地板上，全身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形狀，沒人趕上前去扶他，因為他的身體燙得堪比祝融，雖然現在是嚴寒冬天，外頭天氣不到零度，但室內溫度計竟然顯示在三十八度。
在大家不知道怎麼辦時，柯利面無表情的站在大家身後，沒有說話的看著一切，他比所有人都還鎮定，他抓了抓頭，他現在應該也不知道能做什麼吧？
這時窗外飛進一隻螢光黑色蝴蝶。牠帶著微微的綠光，飛過的地方如同彗星的慧尾一樣，不斷的灑落一些奇特的東西，像亮粉，但卻摸不到。牠停在月的頭上，牠的翅膀中放出刺眼黑色光芒，伴隨著如星空中無數的亮點畫面，待光芒消失的時候，所有人都倒在地板上，一切都恢復正常了。

時間不再滴答，它…停止了？

***

「月？你要去哪？你可以嗎？」
「沒事！我出去透透氣而已！」
「我現在在幫忙校務沒辦法跟你一起去，你要小心一點欸！」
「知道了啦！」
柯利用一種媽媽式叮嚀提醒著月。
大家同時在中午的時間醒來，剛剛一切發生的事情如同泡沫一樣消失在記憶中。
這節是中午的休息時間。月很喜歡趁這個空閒的時間跑到學校的花園，吸收這些植物的精華。今天就算不舒服也擋不住月到花園裡的堅持。
費了不少時間終於走到了，這裡最迷人的香氣是種在角落的一株淡白色茉莉花散發出來的。月的目標很明確，正是那朵茉莉花。
「嗯？」
今天的茉莉花格外的不同，因為天冷的緣故，花瓣上有許多的小冰晶，上頭站著一隻小小的蝴蝶襯托著花瓣與冰晶，牠的翅膀顏色非常特別，是螢光黑的，上面還有一點點的微透明白點，翅膀與花朵相互結合在一起，給人一種微妙的感覺。月忍不住驚呼。
「好漂亮！我好想要有一隻喔！」
月無意識的伸出手想摸摸牠，奇怪的是，蝴蝶竟然一動不動的站著，還主動站在月的指尖上頭。一股暖流由手指傳到全身，早上一切的不舒服都在那瞬間消失。
在陽光的照射下，穿過白點的光線成了七彩的彩虹，翅膀也變得更加透明。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月開始跟蝴蝶聊起來了。
「我好想養寵物喔！如果你願意我真的好希望你來陪我！」
「你聽得懂嗎？算了，我到底在幹嘛？寂寞到認為蝴蝶會來陪我。」
月冷笑一下，站起身子，把手指伸到花的旁邊，蝴蝶似乎也懂他的意思，自己飛回了花蕊中，月再看了一眼之後，緩慢的走回教室，但是他沒注意到蝴蝶在月走後飛離了那朵茉莉花，而且行徑方向正是月的公寓。或許牠聽懂了？
「你絕對想不到我剛剛在做什麼。」
「跟蝴蝶講話！」
回到教室的月想跟柯利分享剛剛自己寂寞，愚蠢到跟一隻蝴蝶聊天，甚至還邀請牠當朋友這件事，但沒想到對方想都沒想直接就說出了正確答案！
「你怎麼知道的？」
月有些驚訝，而柯利只是默默地說出。
「我剛剛怕你發生什麼危險，所以偷偷跟過去的時候看到的。」
「可是你剛剛不是都在教室嗎？」
身後的一位同學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但柯利並沒有理他，繼續聽著月發抱怨。
「下次可以來叫我嗎？這樣很可怕欸，難怪剛剛覺得毛毛的。」
月埋怨著，伸手推了推柯利的肩膀，但其實月心裡很開心有人那麼在意他。
午休，一個學生時期喜歡程度僅次於放學與下課的時候。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在月過中午的之後都沒有不舒服，這次午休睡得比平常舒服十倍。
下午上課時月一直心不在焉，他總隱約感覺有個人在窗外看著他，但或許是因為滴答雨聲太擾人了？因為轉頭什麼也沒看到，月也沒去在意。
很快便放學了，柯利把月送到家門口後就離開了。月閒情逸致的把手伸進書包裡拿鑰匙，剛開始還找不到，身長手到背後的書包找鑰匙，伸手在快要拿到的時候，鑰匙竟然自己飛上來。但月毫不之情，還一邊哼唱著輕快的小曲，很難想像！這和月冷酷的外表有種說不上來的反差萌！
「嗯？我沒鎖門嗎？」
月正要把鑰匙插進鑰匙孔的時候一陣風把大門吹開了。
月很驚訝自己竟然會忘記與安全至關重要的事情，月敲了自己一下，好像是在教訓自己。
「算了！反正我家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突然月的態度突然轉變，慢悠悠的說著，說完月走進房間，但眼前的這一幕，做夢都想不到。
「這！怎麼回事…？」
月的眼前是一個男人倒在他的床上，上頭爬滿一群噁心的毛毛蟲，棉被和枕頭全是血，而他個男人已經沒了氣息……。
月趕忙衝出房間，將房間反鎖。正在想要怎麼辦的時候，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來。
他猛然回頭，一隻手指粗的毛毛蟲吊在他的眼前。
「啊！」
月被嚇到拐了一下腳踝，但他現在顧不上，甩起書包往牠丟，那條毛毛蟲卻輕鬆的蕩著絲線躲過。
月趕緊跑出門，決定先報警…。
「欸！報警？這樣你會被當成犯人的機會不小吧？」
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聽起來是位小女孩的聲音，聲音很柔和。但是現在的問題是，月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住，幾乎沒跟人往來過，所以就算是聽到這股很溫柔的聲音的月嚇得身體忍不住的顫了一下。
「是誰？」
月環顧四周，帶著警戒的問。
「我你的肩膀上喔！」
那個聲音這樣子回覆自己。
月低頭看了自己的肩膀，一隻蝴蝶停在月的肩上，出於反射，月用手把牠撥了下去。
「喂！這樣太不禮貌了吧！你再仔細看看我，記得我嗎？」
那隻蝴蝶可以在空中毫無規律的飛行，剛剛那一下她馬上就反應過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旋轉回到肩上。
月警戒的慢慢把臉靠近牠，這時才發現，這隻蝴蝶長得非常像，不！應該是說一模一樣，就是中午看到的蝴蝶
「初次見面！月，我是冰，如你所見我是一隻蝴蝶，但沒那麼簡單，我的職業是死蝶喔！還有我很喜歡你的眼睛喔！」
那隻蝴蝶飛到自己的手上，用一種羨慕的語氣說，並指著月的金色瞳膜以及紅色的瞳孔。
「你會說話！」
月先是表示驚訝，他沒想到真的有昆蟲或動物竟然像神話中描述的一模一樣會說話。
但此時月還有另一個疑問，那就是——「死蝶」到底是什麼東西？
「欸！主人沒聽過嗎？」
「主人？」
月更疑惑了。此時的冰，發出了嘆氣的聲音，拍動著翅膀飛回月的肩上，其中一邊翅膀突然放大成一個枕頭大小的平面，上頭記載了許多死蝶歷史。
上頭的歷史如同動畫一樣，不斷變化，冰則是在旁擔任旁白。
「所謂的死蝶是類似傳聞中的黑白無常的生物呦！我們死蝶會抓冤魂，也因為時常抓冤魂導致死蝶的翅膀變成黑色，會發光的原因是讓死者的冤氣不傷害到自己。所以翅膀可說是死蝶的心臟。要很小心的保護。」
月在那投影片中看到了，死蝶翅膀上有非常多神經及血管，斷掉等於死亡，但並不會直接迎接它，過程可以說是漫長又痛苦，能救活的方法少之又少，幾乎沒有，斷掉也等於一種處罰，會無法直接得到解脫，正常來說，過程三天，都在痛苦和悲痛中度過，最後化為灰燼，連帶靈魂，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
「所以死蝶是類似負責收屍的人嗎？有別於黑白無常只剩蝴蝶型態，還有抓得是冤魂？」
「喔！看來主人蠻聰明的嘛，懂得融會貫通喔！跟我來！我給你看看。」
說完，冰收起翅膀飛進月的房間。下一秒冰翅膀開始發光，冰眼前的人也開始發光，那一瞬間，時間又一次停止了，毛毛蟲見狀瞬間化成灰燼，下一瞬間那個人變成一束光跑進冰的左側翅膀的一個透明圓點裡。
「血跡、毛毛蟲…不見了？」月訝異的看著。
「嗯！好了！完成了！這個也是冤魂喔！大多數冤魂出現的目的只是要嚇嚇人好吸取一些精力，聽著蠻奇怪的對吧！他運氣不好，剛好遇到我！那血是假的，所以在我帶走他的時候就消失啦！」
「還有阿！毛毛蟲只是我們死蝶的小型態，他們總是得吃東西對吧？所以，抱歉嚇到你啦！」
月則是已經看傻了！冰的解釋他一句都沒能聽進去。
「對了！」
冰忽然想到了什麼，大叫一聲！這也把月神智給喚了回來！
「我可以…」
「先等一下下！我做了什麼事，為什麼冤魂要來找我？」
冰正想說話但卻被月先一步搶走發言權。
「嗯…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大多冤魂找到人類通常是要嚇人來取樂的，但是我看到了你身邊非常多冤魂，這不太正常。」
冰有些傷腦筋的說，但隨後又補充。
「放心啦！我在祂們才不敢靠近啦！因為沒有人會自己主動送上門被抓吧！」
「可是到底為什麼他們要來？」
月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著。
「其實我覺得最有可能的原因是能量體，有點像是一種環境，像是正常人類喜歡在開心的環境，而死蝶與冤魂喜歡聚集在能量強的人身邊，例如：『心地善良的，嬰兒，領域中的佼佼者』。」
「反正在你旁邊給我的感覺，很溫暖，感覺很舒服。不過詳情我不太知道啦！你再問我也不知道，也是有可能的原因之一不過你有機會可以問問白砂姐姐，他很聰明的！」
「白…紗？誰啊？」
「很漂亮的人，我的好朋友喔！」
「原來是朋友啊！對了！你剛剛還要說什麼？」
「歐對！差點忘了！」
冰伸出其中一隻觸腳，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說。
「我可以借住在這裡嗎？月主人？反正你也不記得自己爸媽的樣子了吧，讓我來當媽媽好了！還是月想要另一種關係，我都可以喔。」
冰先是拋出一顆震撼彈，接著調侃起了月，最後再用著滿懷期待的眼神看著他。這一整套直接完美詮釋什麼是「沒臉」。
「什麼？這也太突然了吧！還有我沒有要什麼關係，我自己就可以生活了好嗎！」
月原本想拒絕。
「可是…可是你中午的時候不是說…」
冰聲音放低，伴隨著一聲聲的啜泣聲，幾滴水從蝴蝶的眼角滑落滴在了月的身上。
冰聲音還是很小聲，月的肩膀那塊去區域已經全濕了，實在想不透，為什麼一隻蝴蝶身體裡竟然能有那麼多的水。
月看著冰一直在哭，這讓月的心無疑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無情的趕走冰自己的心裡實在過意不去，而且自己人緣就已經很差了，如果再這樣子做的話後果不敢想像。剛剛冤魂的事就足以構成留下他的理由了，中午的事看月的樣子，應該什麼都不記得吧。
「真的嗎？我可以住下來嗎？」
「可以！」
「Yes！走了！進去參觀參觀！」
冰淚水瞬間止住，直接無視月，飛進房間裡，停在了衣櫃裡。
「蝴蝶？你在哪裡？」
「什麼蝴蝶！我是死蝶！而且我有名字，請叫我冰，月主人。」
「抱歉….不是啊！你進我衣櫃幹嘛？」
「嗯…有點難為情，因為…」
「什麼東西好難為情？」
「其實…因為…剛剛…」
冰要說不說的讓月有點不想追問下去，每種生物生活方式有所不同，這或許是他們禮貌的表示…嗎？
「不說就不用了，反正你快出來，裡面很悶。」
「其實…這裡面很舒服…，而且很香，所以這裡可以當我房間嗎？」
「不可以。」
「欸~拜託啦！」
「想都別想，出來！」
「可惡…那去下一個地方看看！」
月無奈跟在後面開始簡單介紹起了自己家。順便還把剛剛當床單換起來丟了，突然冰說她的肚子提出了抗議，它好像不太同意在吃飯前介紹「自己新家」。
說到這個，月也覺得有些餓了。原本想自己泡碗泡麵吃。畢竟今天發生那麼多事月也沒多餘的力氣出去買了！
在月拿出泡麵盒的時候看到冰正站在臺燈上看著電視，電視現在正在播放美食節目。月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對了，蝴蝶應該吃什麼呢？花蜜嗎？哪裡找呢？蜂蜜應該也可以吧？」
月正在苦惱的想著。
「你煮什麼我吃什麼！」
冰似乎看透了月的煩惱，隨口回答道。即使這樣冰一樣視線離不開電視，而且仔細看，她的翅膀似乎比剛剛更亮了。
「欸！你能吃人類的食物嗎？」
「可以啊，只要變成人就可以吃了！」
「變成人！？」
「想看嗎？是個超級非常無敵可愛的女孩子喔~」
「超級非常無敵…什麼形容詞阿…」
冰似乎對自己的人形感到很滿意！不然也不會出現這種奇怪的形容詞。
一瞬間蝴蝶從檯燈上化身成一個小女孩，她兩腳尖懸在空中一公分處，翅膀變大了至少十倍。整體來說身形的話跟正常人比算嬌小，腰部纖細，她穠纖合度的身材走在路上應該都有風吧？如果沒有翅膀的話會更好！
感覺是個8歲小孩，站在月的身邊只到胸口而已。但不得不說確實是個可愛的蘿莉，感覺有點呆萌呆萌的，似乎不是特別精明的樣子。
頭髮是特別的淺綠色，在月光的照映下看得出她的頭髮微微反射出翠綠的珠光；瞳孔也是非常特別的淡粉色，五官輪廓線條優美，比例也是剛剛好的，並沒有哪個部分歪掉，或者大小眼諸如此類的。只是在變成人有個缺點，因為是蝴蝶，所以…。
「欸…那個…我說冰啊…。」
「怎麼了，被我的可愛迷住了嗎？是不是！就跟你說很可愛！」
月把頭撇了一邊，而且臉還有點紅紅的，他轉頭繼續做自己的事，試圖轉移視線。
。但是冰誤解了月的意思，冰還以為月是被自己迷住了呢！到這冰的興致也來了，走向月的身邊跳上他的背上，用一種很「奶」的口音（咬字不清楚，裝可愛的聲音）說話，還咬了一下他的耳朵。
「哥哥~如何？我很好看吧？」
一陣酥麻的感覺，像是電到一般從腳下竄上來。這感覺讓他感覺非常奇怪，急忙把她甩下來。
月此時意識看到他還未發覺自己身子被看得一乾二淨，開口提醒了她。
「是很可愛沒錯啦，但是…衣服…沒穿喔…」
月把聲音漸漸縮小，並且把自己視線努力定在砧板上。
「衣服…？…！」
終於意識到自己沒穿衣服的冰，用身後的翅膀擋在自己面前，環顧四周，隨便抓起一個抱枕擋住自己。
「那個…可以借個衣服嗎？」
冰把頭窩進枕頭裡說出。
「這個給你，趕快穿上」
月隨手抓了一件在衣櫃中的T-Shirt丟給冰。
「欸…主人…那個胸口的部分…沒有衣服嗎？這樣很不好意思…。」
「我怎麼可能會有！妳把我當什麼人了啊！還有妳根本不用吧！」
「我也當蝴蝶10年了好嗎！好歹人家是個少女了！」
冰一邊喊一邊拿起剛剛的抱枕丟向月。
沒別的辦法，月實在說不過這個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少女的少女，只好認命的出去買了，因為已經答應冰了，自己就要負責，想到這月有些後悔當初自己胡亂決定，治好傷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根本就構不成理由。
雖然這樣月還是乖乖地出門買了，雖然嘴上抱怨，身體倒是挺誠實的啊！
用膝蓋想也知道不能帶冰出來，畢竟那翅膀太顯眼了！而且目前只有上半身有衣服，所以買女性內衣褲的任務就是交給月了！月還要順便買了床單，雖然對方是冤魂，但看到那樣子月真的是睡不下去。

***

一走進女性內衣褲店馬上就和店員視線對上，那一瞬間月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他趕緊低下頭，伸手隨便抓了幾件，在結帳時也盡量不用正眼看這店員。
「先生，這個是s號的喔，確定要嗎！衛生衣物不能退貨喔！要不要把你女朋友帶來自己試呢？」
「我沒有女朋友…」
「還是幫你母親買的，真是孝順，但這種東西要本人親自來試比較合適。」
「沒關係！就這個就好了！」
「好的，總共五百。」
「五百！好貴！」
「這是因為我們有特別的材質去做的，排汗，而且非常舒服的材質，如果太貴，也有100多的，但穿起來沒這件舒服喔！」
就這樣，月一直想走，但店員一直推銷，直到最後一次買了五件才終於出來，小跑步的跑回家。總共花費——3280元，這些錢夠吃2個禮拜吧！
「太久了吧！」
一進門，冰在沙發上把上衣服跟腳套在一起，一臉不爽地嘟著臉，用她那淡粉的眼眸瞪著月說。
月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真的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你花了我快三千塊。」
「什麼意思？三千！對…對不起！讓你花那麼多錢啦！」
原本上一秒還抱怨的冰，下一秒直接跪下道歉。
「其實還好啦！我之前存蠻多的，銀行裡也有個幾十萬。」
月被嚇到了趕快扶她起來，讓她不用在意這件事。
「十萬！一輩子都看不到的數字…！」
「等等，我們貨幣是不是不太一樣，你哪裡一頓晚餐多少。」
「基本上1朔分能買一份晚餐。」
「房子呢？」
「差不多100望金，差不多15000朔分能買到一間房子。」
「是月象的概念嗎？算了，反正不用擔心你就穿就好了。還有冰…我說你之前沒有類似的狀況嗎？」
「狀況？」
冰有點懵懵懂懂擺著頭問月。
「就是變成人形後的衣服問題。」
「我是第一次變成人的！」
「那就算我運氣不好好了！」
聽到這樣的答案，月也只好無奈的接受了！
「所以，月，晚餐吃什麼？」
冰突然的問題讓月想起剛剛自己原本打算泡泡麵，但看著冰這個身體，心想應該不能讓小小孩吃那麼不營養的東西。
「冰有想要吃的嗎？」
「主人！可以吃你嗎？」
冰換好剛剛的衣服，跳下沙發，小跑到月的腳邊，再一次跳到他的身上，眼神中充滿希望，希望月的下一句是「好」這個字。
「當我沒問…嗯…吃蛋包飯好了！」
「蛋包飯？」
冰似乎在遇到問題的時候就會擺頭，有幾分可愛，只不過冰不懂的事可是天塌下來也數不完。
「等等你就知道了！」
月站起身，拿起鍋子倒入油，拿出碗打入兩顆蛋，熟練的把蛋黃和蛋清攪打在一起。等到油熱了就把家裡的剩飯倒進鍋裡，加入番茄醬和一些青菜和肉末一起翻炒。把炒飯拿出備用。
冰有些忍不住的偷捏了一小口炒飯起來吃，月則笑笑的看著冰露出幸福的表情。
接著月再次倒入油，將蛋倒入，一邊又一遍把熟的部分往上蓋，變成一個橢圓形，放在飯上，拿上刀子，輕輕俐落地從中間一劃，蛋液立刻從裂縫留下，直到覆蓋整盤炒飯為止。最後在上面擠一點番茄醬，加上幾顆冰冰的酸梅用來解膩，就大功告成啦！
「哇！好漂亮喔！」
冰看著剛出爐的蛋包飯，那蓬鬆的蛋感覺像是母愛一般，緊緊的包裹住裡面的炒飯，深怕自己的小孩受到一丁點傷害。
「吃吃看吧！」
冰看著月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自己，便趕忙往嘴裡塞了一口，但她好像小看了剛出爐的食物。
「啊！呼——呼——」
冰被燙的毫無招架之力，月有些手忙攪腳亂的端來了一杯冰果汁。有了冰果汁的幫忙成功讓情況化險為夷。冰又挖了一口，這次她仔細的吹了吹才送進口中。
「這是什麼！超好吃的！」
冰那淡粉的眼眸瞬間又亮了起來。那半熟地蛋，包裹著鹹鹹的炒飯，意外的很合，蛋那滑順細膩的口感，根本不是在吃普通的煎蛋，外皮微脆，內部一點點的蛋花加上一些沒熟的蛋白和蛋黃，再咬上一口酸梅。吃個十盤都不是問題。
「喜歡就好！」
說完月也開始吃自己的份，挖起一口，吃起來感覺……實在沒什麼特別。
似乎是太餓了，兩人瞬間將晚餐一掃而空。
「呼——好飽喔！」
冰伸伸懶腰，倒在身後的沙發上，月則是負責善後工作。
冰伸懶腰時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又立刻爬起來，再次化身成好奇寶寶的問問題。
「主人那個是什麼？剛剛瞄到的，跟oil torture好像喔！」
冰指著浴室裡的浴缸問著月。
「那個是浴缸，洗澡用的。」
「浴缸，洗澡，不是oil torture？」
「等等，什麼是oil torture？」
「嗯…就是一些惡靈受處罰的地方啊，鍋子裡面會倒滿岩漿，冒著泡泡感覺就像油鍋，翻譯過來似乎就叫油鍋酷刑吧？我英文還不錯，希望沒有錯。所以洗澡意思是…？」
「你平常不清理身體的嗎？」
月嚇的停止了動作，一臉驚訝的看著她。想不到一個那麼可愛的女孩，竟然平常都不洗澡！
「喔！那是清理身體的喔！怎麼用啊？」
「天哪！該不會要我幫你洗吧！」
「拜托你了啦~月~反正都看過了。」
冰抓著月的衣角擺來擺去，加上一些大膽發言，像極了在向父親討零用錢不怕死的小孩。
「拜託個頭，你給我自己用，我會教妳的！」
月用手肘敲了他的頭，並有些煩人的甩開冰的手！
「切……」
冰似乎有點失望的鼓著臉頰，瞇起眼睛，又走回電視前。
但最後月還是怕冰在裡面把自己淹死，因為剛剛的短時間相處月了解了，冰就是一個完全沒有自理能力的生活白癡，因為她連衣服怎麼脫的都不知道。
雖然這是冰主動要求的，但是在月要幫他的時候還是稍微的反抗一下。
「啊！月，等一下！不要用到翅膀，那很敏感的…」
「抱歉！好了剩下你自己洗，我在旁邊確保妳不會淹水就好了…」
月有些害羞的低下頭。
「月沒打算幫我洗嗎？」
「怎麼可能？我是男的欸！」
「沒關係！冰不會在意的！不然搓搓背也好！」
「我還是出去好了。」
月聽不下去的起身正打算走出去，結果被冰濕透的手拉住拉住，水也濺到身上。
「我知道了啦！對不起啦！我開玩笑的。」
冰跟月為剛才的玩笑道歉，最後月不得已還是幫冰洗了澡，因為他剛剛把半罐沐浴乳倒在身上，現在整個浴室都是泡泡。
「你在幹嘛？」
「哎呀哎呀！好像失手了！」
「你根本是故意的吧！」
「沒關係再用一次就好了！」
說完就還要在往身上到沐浴乳。
「等等！你不要動，我幫你洗。」
說完小心翼翼的把手機放到高處，冰還在吹泡泡。然後月抓著他的手，把她從浴缸拉了出來。顫抖的手輕輕地放到冰的頭上，用五指腹輕輕地按著冰的頭皮。而原本回家路上多買的一罐買一送一的潤髮乳應該是不用了，因為冰的頭髮十分細膩，非常滑順，根本不用再潤髮乳了。
「月！跑到眼睛了！阿！『水八有四』（嘴巴也是）！呸呸，好苦！」
「你等等，幫你沖掉。」
要想幫冰沖掉，就要轉到正面，而這樣就會看到不太該看的東西。但月還是稍微把頭往上揚，只留餘光看得到眼睛和嘴巴的位置，沖掉。
接下來是身體，而冰的身體，肌膚，根本就不是皮膚，比嬰兒的皮膚還要嫩，摸起來QQ的，感覺就是膠原蛋白組成的人造皮膚，摸起來不真實，但，看到冰的反應，又會讓人想到，這是個人，摸到的是皮膚。
「好了！能洗的我都幫你洗好了，剩下的位置你自己洗。」
「可是…」
「不可能，不可能幫你洗！」
「好吧！」
月看著冰把剩下的位置洗完，此時的他有個疑問。
「你的胸口」
。幫冰換上剛剛新買的衣服，是一件粉色的撲毛睡衣，穿起來感覺很像十分的溫暖又好抱的玩偶，然後下一秒月把冰推了出去。
「欸？幹嘛把我趕出來！」
「我要洗澡欸，不請你出去請誰出去？」
「我可以幫忙的！」
「免了！」
月把門鎖上，冰則是一直想辦法進去，感覺門都要被撞壞了。最後還無功而返的癱坐在了月的床上等待月出來。
沒過多久月從浴室走出來，看到了奇怪的一幕，冰正埋在自己的枕頭裡。
「冰…妳在幹嘛？」
「吸收精華！」
「呃…那個送你好了，上面都你的口水。」
「真的嗎，那今天晚上可以一起躺嗎？」
冰開心的說。月已經拿這傢伙沒輒了，這次所幸連反抗也不反抗了。
「我沒有別的床了，你睡床吧，我睡地板。」
「那怎麼行！一起睡嘛~」
「好！」
「欸！」
沒想到這次月那麼直接的答應下來，這讓冰有嚇的招架不住！
「但我有條件！不准碰到我！」
「蛤~那這樣一起睡的目的在哪…」
「我還是睡地板好了！」
「等等等……，冰知道了啦！」
月和冰躺在床上，應該是今天身邊有一個女孩吧，這讓月感覺不是很自在。

***

關了燈，兩人躺在床上休息。
「晚安。」
「月晚安…呼——哈呼——哈呼——」
「睡著了！肯定是累了吧！」
月這樣想著。
冰把自己埋在月的身體邊，稚嫩的雙手抓著月的衣角，小嘴微微張開，在這安靜的環境下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心跳。
月看著身邊熟睡的少女，一瞬間突然覺得冰有些眼熟，似乎之前就認識這個女孩。但月感覺應該是看過很像的人吧，因為冰外觀很特別，正常應該是讓人印象深刻才對。但是月沒打算多想。
「幻覺吧！」
月也闔上雙眼，進入夢鄉…。

***

夜晚月突然被一聲巨響吵醒，那傢伙竟然從床上滾了下去，月有點無奈，把他從地板上抱回床上。
再次躺回去，沒多久冰緊緊的把頭窩進月的懷裡，原本以為冰又在鬧，正想唸人，但冰這次表情露出一種痛苦的感覺。
「怎麼了？」
月輕輕地把冰給拍醒，冰似乎受到驚嚇，猛地睜開眼睛身子往後縮了一下，又再一次掉下床。
「是月啊…做惡夢了…我不想再一次連再見也沒說就離開我了…。」
月這次沒有多說什麼，靜靜聽著這句毫無頭緒的話，將他帶回床上，冰緊緊抓著月，好獲取一些安全感。
「蝴蝶，蝴蝶，生得真美麗。頭戴著金絲，身穿花花衣。」
月拍著冰的背，唱著小時候聽過的兒歌，現在的兩人，在皎潔的月光下，如同父女。冰聽到這首歌，瞬間笑了一下，剛剛的痛苦表情瞬間消散。
「真幼稚，還會唱這種歌。但，還挺懷念這個熟悉的歌詞。我媽媽都會唱給我聽，在我還是人的時候呢。」
月靜靜聽著，短短一段話，吐露出深深的感觸，以及一段可能連自己都差點忘了的往事。
「但那又怎樣，現在我在這裡，或者這正是讓我告別過去的最好時刻了。月…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冰小小聲的在熟睡的月耳邊悄悄的說，而在那之後冰沒在露出痛苦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笑容。

蝶之情一章一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