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中讓我感到一件很小、很美好的事《日日是好日》2018 日

2022/04/06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一直處在半調子中的我是什麼?
這個故事是關於女主角典子20歲開始學茶道到44歲的24年間,生命的歷程。
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我在觀影中從茫茫然開始、以為抓到什麼安定靈魂的滿足,到哭得欲罷不能的惆悵,一切都是日常,而半調子如影隨形。
當已經學了10年茶道的典子看見極有天分的新人砌茶時,那雙焦急的目光透露出自我懷疑,發現付出的時間不等於回饋自身的優勢。當那句「原來我一直都是個半調子」的台詞吐出時,我的內在也隨之潰堤,因為,我看到了自己。
這半年,開始學跳爵士舞。從最初的爛到爆炸到現在勉強攀上拷貝老師的舞步。如同茶道,我也是從形式開始模仿,然後在一次一次的練習中,注入自己的情感,直到能夠不再使用頭腦思考,而交由身體去運作。當然,以上所說的都只是我和典子相同的願景,現實則是,在每次練習中,以為能從茫然進步到自我掌控,結果,頭腦是停止思考了沒錯,但抖個不停的雙腿、只能抬到腰部以下的腿、喘不過氣張大口貪婪呼吸的嘴、永遠轉圈就噴射不知去哪和從來都學不會數拍,不知道何時進歌,落入無限搶拍和落拍中,這才是真實的我,一個半調子。
所以,在這一刻,我按下了暫停鍵。在眼淚即將爆出時慌亂地衝向廁所,以為洩掉身體的水眼睛就會乾涸,沒想到祕密的泉水被身體喚醒源源流出,上下一同齊發,讓我一瞬間成了人乾。喝再多水也滋潤不了的是內心的空洞,和那不爭氣的膀胱,不管怎麼訓練還是讓尿意蓬勃發展。因此,這部一個小時40分鐘的電影,讓我花了近兩倍的時間才看完,除了不敢繼續正視的劇情,因為我知道從典子說出半調子後電影會開始處理她的半調子,但我沒有,明明在故事前段是戰友的典子即將離我遠去,我很害怕,很想逃避。這時候就託了我那膀胱的福,不停按下暫停鍵,躲在廁所裡,聽著尿聲和嗚咽聲一同被沖到遠遠的下水道裡,才又稍稍拾起精神,進入故事。
在身為半調子的這一路以來,眼前除了茫然還是茫然。身為青春人的特權早已用乾用盡,卻還是茫然。幾天前邁入人生下一階段的生日之時,茫然依舊沒有消失,不過,它彷彿壯大成為了我生命的一部分,而我發現唯一一個能跟它安然共存的方法,是時間。時間能夠撫平、轉化內在的感受和外在的變化。當典子在面對失去的時候這麼說了,當典子在對付半調子的時候也這麼做了,她花了24年的時間在茶道上,直接用生命和半調子對決。她那死不放棄的精神連茶道老師也不得不認可她了。最後典子的微笑是我見過最棒的表情。
所以,我還要再寫20年?我的半調子人生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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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
熱愛電影,讀著電影研究所卻不知能否有畢業的一天的主婦。 熱愛小說,卻奇怪的只貪嗜著日本的小說,為其神魂顛倒。 熱愛寫作,卻不知為何極少訴諸實體,全然享受於腦袋的想像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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