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

2022/08/08閱讀時間約 1 分鐘
強尼以拆穿他人的魔術手法維生,直到在尼泊爾遇見一個街頭魔術師。
所有目擊證人的說詞紛亂,對於魔術師的長相沒有共識,甚至還有人堅持那是場露天的鋼管表演。
但是強尼不會質疑自己的記憶,街頭魔術師的魔術很平常,就是把手割出一道傷口,舉過頭頂讓血流,那道傷口處的血像一條小河那樣奔流,似乎永不凝固。鮮紅的血流過他身體的每一寸,流向每一個看演出的人,那些穿著花襯衫的觀光客一邊驚嘆一邊退後,圍著魔術師的圓越擴越大,當圓變大的時候,總會有新的面孔擠進來保持圓的完整。
強尼踏進了圓,讓溫熱的血淹上自己的腳趾,他抓住魔術師的手,撕開那傷口,秀給觀眾看那假皮底下的塑膠管子。
魔術師問他「這有什麼意義?你想證明什麼?」,強尼說「騙子。」,魔術師說「魔術應該要是假的,只是人們的想像力讓他活了過來,你殺死的是本來就沒有生命的東西。」,強尼丟了一枚銅板,轉頭就走。
他的律師說,證詞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問題,只是接下來你要絕對誠實地、配合地說出真相,這樣我們才能真正地幫到你,保險公司也才願意理賠。強尼的手指在拐杖上敲打,此刻的他如童年所夢想的,成為了那種連自己也破解不了的魔術師,可他卻體會到前所未有的痛苦,因為自己已經公布了魔術的細節,還是沒有任何人願意相信。
他在法庭上做了偽證詞,那是個漏洞百出的說法,他聽到陪審團的倒抽一口氣然後驚嘆,似乎無人對此懷疑,而法官的話他一句也沒聽進去,他只希望能再見證一次那個魔術,他保證這次一定能拆穿那魔術的機關:為什麼當魔術師張開手掌時,他會看到自己那兩顆眼珠也正正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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