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單人
赤黑的膚色
黑白糾結的頭髮
以及不曾洗過的衣服
是你流浪國的身份證
何必呢?
張牙舞爪地
揮舞手中的傳單
別妄想
將這些廢紙
當成救命的稻草
因為你手中正是他們
同族的屍體
更別想那些收割稻草的都市人
別埋怨他們的冷漠
你本是異國人
沒人聽得懂你為下一餐溫飽的
哭喊與嘶吼
回想起來,那已經是考大考的那一年所寫。台北車站附近總有許多速食店,也有許多上班族,而隔壁台大醫院站的公園裡,街友也有許多。
公園路上的一間速食店,很大,足足有二層樓那麼高。人多,午餐時間的點餐總是會連門都進不去,彷彿所有路過的人都想要進去那間店。只有一個發著傳單,衣衫襤褸的女人,應該是女人沒有錯,她的頭髮已經要長到讓人看不清臉龐,當然,也沒有人想看。
她一張又一張地出傳單,人流是一個又一個地走過去,彷彿上工廠設計好的流水線,但設備似乎出了問題,她手中的傳單始終是同一張。
直到輪到了我,她照樣遞出傳單,如同她在上午遞給過上千人一樣的動作。
而我,輕輕擺了擺手,婉拒了她,如同上千人一樣地走過去。
該上課了,我心裡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