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奇物語》第四季麥克絲主題海報
★本文涉及《怪奇物語４》影集劇情，請斟酌閱讀
《怪奇物語》（Stranger Things）第四季的上半部已經在上週五開始播送了；我在當天就已經看完前六集，並將上半部的最後一集第七集視為高潮，放在週六早上看完（結果差點失眠）。雖然說是上半部，不過全九集的第四季目前也只剩下了兩集，等候7月1日的到來釋出。等於說，我們幾乎已經看完了第四季的三分之二。
對於本季內容，有很多可以談的。故事的開頭起於1986年3月21日，正是小弟本人生日隔天；首集精妙的球賽／龍與地下城大戰的交錯剪輯，令人振奮歡愉，卻也透露著本季的主題之一：分道揚鑣。所以，回頭看看4月正式預告釋出、背景音樂使用了Journey的〈Separate Ways〉，就相當明確地「明示」了這樣的故事線發展。
此外，故事延續過去的復古氛圍，繼續致敬大量的八〇年代影視作品。例如預告片中也有出現的場景，是眾人前往一棟洋房探索的畫面，明顯致敬了的史蒂芬．金的《牠》（It, 1986）；而本季敵人的能力與相關的恐怖場景，則致敬了1984年的電影《半夜鬼上床》（A Nightmare on Elm Street）及1985年的續集《夜半鬼抱我》（A Nightmare on Elm Street Part 2: Freddy's Revenge）中的佛萊迪（Freddy Krueger）——當年飾演佛萊迪的演員羅伯特．英格蘭（Robert Englund）甚至也在本季中演出了一名重要角色：維克多．克里爾（Victor Creel）。
然而，我這第一篇關於《怪奇物語》第四季的文章，想要討論的是我念念不忘的第四集；關於第四集最末麥克絲那段動人的情節。
如同升天般的樣態，卻可能有很糟的結果
此幕中，麥克絲最喜歡的歌曲，是英國歌手凱特．布希（Kate Bush）的歌曲〈Running Up That Hill〉；此曲於1985年8月5日發行單曲，是凱特發行的第一張12吋黑膠唱片，也是其八〇年代的代表曲目之一，最高曾位居英國單曲排行榜（UK Singles Chart）第三名，後收錄於同年9月16日發行的第五張專輯《Hounds of Love》中，並改曲名為〈Running Up That Hill (A Deal with God)〉。
實際上，麥克絲在第四季第一集中就聽著這首歌——隨著慢鏡頭，我們跟著麥克絲的視線，看到被他分手的路卡斯（Lucas Sinclair）、看到剛從輔導室走出來，眼光泛淚的克莉希．康寧漢（Chrissy Cunningham）；而麥克絲在這個場景中戴著耳機聽的歌曲，就是〈Running Up That Hill〉。經歷了第三季的大戰後，麥克絲失去了其繼兄比利（Billy），也使得其繼父最終離開了麥克絲與其母。我們大概可以猜想，母親某種程度上是為了和緩家中開銷，才與比利之父再結連理；所以當麥克絲的繼父離開了霍金斯（Hawkins），其母也因此需要「兼兩份工」，並且搬到「他不喜歡」的地方住，才有辦法維持母女兩人的生活。
麥克絲想必也知道母親的辛勞，或許甚至也懷抱著愧疚；與此之外，他也必須面對比利身亡的創傷，以及無法告知母親真相的折磨——這正說明了為什麼〈Running Up That Hill〉是麥克絲最愛的歌曲。副歌的前三句如下：
And if I only could
I'd make a deal with God
And I'd get him to swap our places
我第一次查閱歌詞的時候，以為這段文字的意思是在說，如果敘事者可以的話，他想要跟上帝「換位置」。不過，1992年凱特在BBC廣播一台（BBC Radio 1）的訪談中談及此曲，並如此說道：
我（在這首歌裡）真正想談的，是男女之間的難以理解，正因為我們性別有別。如果我們真的可以互相交換彼此的身分、真的可以處在對方的位置一段時間，我想我們都會相當驚訝，並且對異性有著更深入的認識。那真的要交換彼此身分的話，只能……你懂的，就是跟魔鬼交易了。但我想：「才不，為什麼不跟上帝交易呢？」因為某種程度上，請求上帝跟你交易的概念比跟魔鬼強大得多了。（註１）
所以，這三句歌詞講述的，是女性敘事者希望可以跟（意圖傷害他的）男性互換身分，以此讓對方理解某些事情；或許也讓自己理解某些事情。然而，在《怪奇物語》第四季中，麥克絲對歌詞的理解顯然有些「超譯」——我以為，他想跟上帝作的交易，是跟比利交換。
進入未知領域的麥克絲
所以即便麥克絲對比利懷著複雜的情緒，但他顯然對比利的死懷有愧疚；而也就是因為這樣，「威可那」（Vecna）才找上了麥克絲。總結前面兩位受害者——克莉希與弗雷．班森（Fred Benson）——的情況，可以發現他們都對現況或過往懷有某種負面情緒；可能是羞愧、可能是愧疚，而這些情緒同樣填滿了麥克絲的內心。看過第七集後，我們終於知道所謂的威可那，正是霍金斯美國能源部國家實驗室的「第一號實驗體」、是維克多之子亨利．克里爾（Henry Creel）、是實驗室的護理員彼得．巴拉德（Peter Ballard）；而他在回顧片段中告訴「小伊」如何驅使超能力的方式，也與他自己的經歷、與他迫害他者的背景有關。
他從過去的記憶中找到力量。這段記憶會讓他難過，但同時也會憤怒。
這說明了威可那如何驅使他的超能力，並且也透過尋找抱持同樣情緒的人，建立顛倒世界與現實的裂口。在南西（Nancy Wheeler）與蘿蘋（Robin Buckley）的訪查下，角色們知道了對抗威可那的方式，是透過音樂去觸動正面情緒，以此逃離威可那帶來的負面情緒。因此，〈Running Up That Hill〉成為了拯救麥克絲的關鍵。
齁，這段真是哭死我。
透過麥克絲成功逃離威可那的網羅，我們幾乎可以確定，打倒他的方式，是「愛」。在千鈞一髮之際，麥克絲想到了路卡斯的關懷、想到了他與眾人的友誼；這正相反於威可那訴諸的情緒。於是，麥克絲破繭而出。
最後的兩集如何發展我們目前不得而知，但至少現在我們知道——Love won't tear us apart。
《怪奇物語》第四季上半部還有好多可以說，這篇文章完全沒提到哈普（Jim Hopper）那邊的故事線呢……下一次我們再來繼續討論吧！
註１：訪談內容來源：http://gaffa.org/reaching/ir85_r1.html
PS：跟方格子的朋友說一下，之前消失那麼久是因為我在趕博士論文；然後現在回來是因為我確定來不及畢業了，詳情可以看這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