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派的BL與同志文學長甚麼樣?

2022/07/09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老人家真會玩
今天的大眾通常認為,BL與同志文學的主流、古老設定,是什麼呢?
*攻強受弱,一強零弱
*一號才有女人緣,較為敗德和墮落,而且牽扯到婚姻,符合東方異性戀刻板印象。零號很不容易加入以當時而言體面的婚姻。
*總是一號或比較男性化的一方躲得深,不敢出櫃。
*零號比較乾淨,細緻,少有成癮與法律邊緣的嗜好。
*(同志文學限定)富有的老零號專門包養本來還是異男的下層階級年輕一號,然後常常被宰。
基本上,最後一項符合「在沒有愛滋病的時代」渡過性活躍期(考慮時代背景,通常是高中畢業以上)的資深gay的困境,這個是現實層面的考量。當然,我倒不認為BL有必要直接碰到這麼重的題材。這類題材,在歐洲以外,也很少被覺得是現實題材,至少在台灣的刻板印象往往是反向(東方人不太能想像有錢的零號)
總括來說,這些對老派BL/同志文學的刻板印象,不符事實(除了不符現實生活,也不符創作事實),這些刻板印象來自1990-2010上半的量產型BL,而歷史不是線性發展的。
60-80年代的真.古典BL,完全相反,那個時代流行「受方」(物理上,零號),是享樂主義、敗家子、女人緣超好、甚至把婚姻當算計的類型,也就是說,古典時代反而沒有「(像)零號的很難結婚,比較仇女懼女」的偏見。
比如:風與木之詩,裏面少數的異性戀性場面,就是吉爾伯特(又美又娘還零號),跟巴黎ghetto的吉普賽姑娘。他很熟門熟路,反而「比較man還罩」的賽爾吉,劇情中對女性都是「保持禮貌距離」。
森茉莉的小說裏,更是這樣,一號還比較有恐女症(物理結構上),常常都是在圈內人裏面獵食的性成癮,而零號多數是womanizer,老是在把妹,甚至都被恐怖大王一號吃掉了,也未必停止。
60-80年代,BL與同志文學(當然,彼時,這倆界限不明顯),一般是導師型的攻,配上享樂主義、墮落派的受,其實,就是希臘化,希臘化的一個假設是:年輕人都墮落輕浮,需要被教育
當然,有些人可能會說純屬虛構,但是,我推測這種情況在森茉莉的時代,可能有事實基礎。她是女生,60年代寫這些,若是過於虛構,應該會被三島由紀夫吐槽到爆(可是沒有,還點贊)。
左三是森茉莉
希臘化的另一個假設,是像摩利與新吾,身強體健的優等生互相配,雖然原作結局是普遍級,還異男忘,硬要講,它是偏美攻,摩利超不像純零,新吾超有改行當受的潛力,就差一條潤滑劑了(喂)
另一個時代較近的古典BL,是絕愛。絕愛的作者,是聽日本的華麗搖滾長大,而且是從足球小將翼的同人誌起家,所以她大姐的愛好是美攻/體育受
可是,後來到2000-2015,居然這些,被圈內當成特色屬性、小眾口味新興領域在推廣了。然後我們這種看得比較早的,變成大逆風。。。
現在意義的「傳統BL」「傳統同志文學」,根本大流行的歷史不悠久。這種傳統,是被90末00初的異性戀言情小說量產供應商發明出來的,我甚至認為這種發明,基於供應商是同ㄧ圈人,還外溢到了男同志的書寫圈,製造了新的刻板印象。
原來我自覺「品味十分古典」,然後,被BL圈內的人打臉說,品味新潮變態且清奇,其實是復古過度,結果變新潮,就像復古風時尚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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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茄長在於此。 心態像個愛德華時代的單身漢,性傾向與經濟來源很可疑的那種。 間歇性地成為作者,然後自我嘲笑: 所有不工作的畢業生,都自以為是作家。 數年風雨,在為人送死與養生之間掙扎,作者的身分一再被拋棄,而歲月是不為我等待的。 所以留下隻字片語,為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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