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家裡經濟不富裕,父親得一肩扛起一家七口的重擔。記憶中父親的背影,總是穿著沾滿各種顏色油漆的白色吊嘎和卡其色短褲,載著一桶又一桶的油漆,騎著他的野狼125去工作。
平日騎去工地上班的野狼125,到了假日變成了出遊的交通工具。父親會騎著野狼125,載著我們去公園玩。玩累了,我們坐在一旁享用烤地瓜,全家人一起分食的那袋烤地瓜,成了回憶的滋味。
後來,小弟出生了,野狼125載不下我們一家,即使沒有車,爸媽仍會想盡辦法帶我們出遊。升上四年級那年,父親買了台新車,開始開車載全家四處去旅行。以前吃素不像現在這麼方便,我們帶著卡式爐、燜燒鍋,走到哪煮到哪,到處都是我們的行動廚房。
才發現小時候爸媽帶我們去了好多遊樂園,小叮噹、六福村、小人國、兒童樂園,還有已經倒閉的亞洲樂園、明德樂園、八仙樂園…明明可能一天出遊就是父親一天工作的薪資,但他們仍竭盡所能地創造許多美好的童年回憶給我們。
隨著年紀增長,全家出遊的次數慢慢減少。但依舊可以從各個地方,感受到父親的愛。每次從台北晚歸回基隆,只要一通電話打給父親,他總是會風塵僕僕地騎車來車站接我回家。上大學搬宿舍、到韓國念書、到大陸工作。也總能看見父親毫無怨言地幫我扛行李的身影。
即使是在我談那段不被看好的遠距離戀愛,甚至決定為愛走天涯,明明最生氣心疼的人是他,仍默默地載我去機場,一路倔強不跟我講話,也不願說難聽的話傷害我。
才發現所謂的父愛就是這樣,是一種無聲卻溫暖的愛。
爸爸不會抱著妳,跟妳說他有多愛妳。當妳耍任性鬧脾氣時,他不會哄妳,而是告訴妳女孩子不要那麼愛生氣;當妳哭泣時,他不會講好聽話安慰妳,而是跟妳說這又沒什麼好哭的;當妳跌倒時,他會在旁邊叫妳自己站起來。但他卻在妳沒注意時,默默為妳做一堆事,妳會發現,妳的背後永遠有一雙大手在保護著妳。
《小王子》裡頭有一段話是這麼說的:「只有用心才能看清楚; 真正重要的東西,用眼睛是看不見的。」雖然父親不會用言語表達對孩子的愛,但他的愛藏在細節裡,只有用心才能看見他的愛,只有用心才能體會他的愛。
親愛的老爸,謝謝你總是默默守護著我們,默默扛起許多責任。相較於老媽,我很少對你說我愛你,但仍想趁著父親節,對你說聲:「爸爸,我愛你,父親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