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發脾氣,所以我總是笑笑的。同事很擔心,擔心自己班上的學生會爬到我頭上。當然我也害怕,畢竟熟識我的人都知道,我膽小、易怒,無法專心又漏洞百出。
復胖的體重,染過深的頭髮,臀肌的無力都標示著時間的流逝。不斷表達週五四點後能夠留下一格空白時,依然會在準確的時刻,給予嘲諷的打擊。
昨天在起風的時刻,走到海灘,風機底下有旋轉的聲浪。習慣花蓮的海,細緻綿密的沙攤反倒不太適應,過強的陣風吹起時,乾丘的沙塵會揚起。
但沙灘讓我想起那天,爸爸帶我到通霄海邊。我們踩沙玩水,爸爸抱著我的脅下,當浪過大時,會把我舉起,不讓浪淹沒我。這幾年我常常做水域安全宣導,告訴學生沒有救生員的水域環境不能去。不能說的是,沒有任何救生設施,比被雙手擁抱更有安全感。那天我們一起讓海水沖刷腳踝,感覺沙子在腳底流去。
大學的班遊去了苗栗,我知道此刻通霄海水浴場一樣有了風機。但當時只是一片無盡的海灘。但又或許我什麼都不記得,只記得他雙手緊緊抓著我。
由於颱風外圍環流,沒辦法待太久,風沙會吹進眼睛。除了幾個特地玩風傘與衝浪的水客外,並沒有太多人。不遠處兩個觀塘天然氣接收堡矗立,太陽西沈。
快樂總是短暫,抑鬱的記憶卻無比漫長。看到自己週五要上第八節,宛如往桃園市往彰化的時光通道遭到阻斷,往後僅存無盡的塞車或隔日的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