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某人你好:
某天,我做了這件事,將你的名字打進電腦裡,搜尋你的名字,電腦裡列出一大串關於你的連結,我必須承認,因為你是政治人物,笑容有點專業,還好在你的臉上,我還找得到記憶深處的印象-----遙遠的高中時代,你可是一群不知死活的高中生的頭頭,台中一中校刊社的社長,而我就是你的死黨之ㄧ。
我讀著你的經歷及一些關於你的報導,試圖從其中尋獲一些高中時代的蛛絲馬跡,難啊!青澀懵懂的高中生涯,大多只是「考試的監牢」,即使我們曾經在高二的某些時光,暫時獲得解放,共同在校刊社混過,對我而言,高中的回憶幾乎是灰色的,唯一僅存的殘缺記憶,就是曾經搞過校刊。我也不記得我們那本校刊是幹嘛用的,老實說,印象中的校刊還蠻爛的,對了,我當時是美編,對校刊文字編輯無病呻吟、為賦新愁的文字,其實我並不欣賞的,我只是愛畫插畫,高中生嘛!如果我沒記錯,好像是我高一時得了校內某個畫畫比賽第一名,你來我班上找我,邀請我進入校刊社當美編,我們才認識的。
然而,對你,我的印象卻十分深刻,你除了帶我們搞校刊外,還辦民歌演唱會,我還記得我們每個人都做了一件深藍色的唐裝,同學們都羨慕極了,但最難忘的,卻是高二升高三的前夕,我們都要退出校刊社,準備聯考。
我記得那是放學後的某一天,我遇見了你,(對了,我們不同班,校刊社裡的夥伴幾乎都是來自不同班級的怪咖),我知道你要補考,關心的問你,補考考得怎樣,你說,第一次補考沒過,第二次補考你放棄,決定留級,高二重讀一次。
我當時嚇了一跳,覺得你瘋了,記得我們那群人的功課大都不怎樣,甚至很爛,加上經常利用公假來校刊社鬼混,老師可能已經不爽很久了,好幾個夥伴期末成績都不及格,都必須參加補考,都有留級的可能,當時我的運氣還不錯,成績低空飛過及格邊緣。但是,第一次補考沒過,你還有第二次補考的機會,高中不流行留級,不但不名譽,還一點意義都沒有,你哪根筋壞了,要是我,我寧願趕快結束高中生活,到補習班當高四,也不要留在這個我完全不喜歡的明星高中。
高中的青澀時光,真的不知要如何回想,畢竟小小年紀的我們,在那個年代,還不知如何選擇自己的路,而你,卻選了一條我覺得超爛的路。我記得你對我說,你覺得高二這年,你的確沒有認真唸書,直到成績不及格,必須參加補考,才十分努力的想挽回這一切,你盡力了,但是,第一次補考仍然沒過,你覺得你要接受留級的事實(或是處分),這是你應負的責任,所以,你放棄第二次補考的機會。
記憶有點模糊了,我們的談話應該是在第二次補考之後吧!你告訴我某某人第一次補考沒過,找了槍手作弊代考,加上學校故意在第二次補考放水,去考的人都過了,被留級的,都是缺考的,包括你這個想對自己負責任的校刊社社長。
小小的高中生,我們能負什麼責任?我只能很憂愁的看著你;唸明星高中,多多少少都背負了家人的期望,加上你來自台中的望族,從辦活動、上台說話,你的表現早就將家族的特質表露無疑,你算是我們這群怪咖中最正常的好孩子,自願留級這件事,終於讓我知道,你真的有點「倔」。
生命中其他值得回憶的燦爛時光太多了,相較之下,高中的灰色日子我已經忘了差不多,直到在電視上聽到你的名字,看到你的樣子,我才再想起。不瞞你說,而且你應該知道,這些年政治人物大多不值得一提,但是,你在我心裡的記憶裡卻停留在夏日放學的那一天,依然帶著青春的亮光。
我開始注意你的消息,你從地方的資深民代,跳上了立委,接著變成資深立委。
前陣子,傳來你將要選市長的消息,我不禁莞爾一笑,我去年退休了,而你卻正想選市長,你說「戰士沒有選擇戰場的權力,該上場就上場。」這剛好與我退休的心態有點類似,「戰士要有選擇戰場的權力,該下場就下場,去尋找人生下半場。」
有時我會想,是否該與你聯絡一下,這個念頭總是一閃而過,我覺得,對你的印象就暫停在高中吧!很不錯啊,說不定你早就忘了我,刻意去跟一位立委扯出高中階段的交情,也是很奇怪的事,畢竟,我們是活在同一個年代的平行時空。
不說了,等你來找我再聊!(咦,我以為我是誰?或許,我會收到你的助理來信,說委員不想提起這段往事,我會很識相的刪文。)
你的高中美編 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