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的邊界是由層層的帶刺鐵絲網圍起來的。鐵絲網以木麻黃為支撐,每隔大約五公分的高度一層一層的纏繞著。不遠處的海灘上,矗立著著密密麻麻的尖銳鐵杵,向著島的外圍呈放射形的方向擺置。像是有針對性似的,為了阻絕某種危險的到來。
機艙內的氣壓一時之間叫我難以適應,全身上下的各項器官變得極度難受。尤其是鼻塞得非常嚴重,就像是氣球被嚴重擠壓變形,兩邊緊緊的黏在一起,只剩下一點勉強可以讓空氣穿過的空隙那個樣子。耳朵因為艙壓的關係,所有的聲音聽起來都好沉悶,像是在水裡碰碰碰的打著大鼓,回音的音質聽起來就像是剛從浸泡在水裡撈起的沉重衣物似的,高頻被篩減了很嚴重,只剩下中低音敲擊著耳膜,在耳道裡撞擊,隱隱作痛。
簡直就像是身處在另外一個世界似的。
那樣子的世界該怎麼正確的形容呢?我思考了很久,終於想起了一個名詞-MOLO。對,MOLO。一個只有在我剛進入音樂界工作時,會使用到的詞彙。非立體性的存在。
但是有一個更入世的名詞,但我一時之間想不起來。頭好痛。
為了緩解這突如其來的頭痛,我轉頭看像窗外,晴朗炎熱的海面上波光粼粼,那些在耀眼灼灼的海面上航行的船隻,就像是螞蟻似的那麼渺小。
螞蟻……
對了,我想起來了,像是二維世界。那些MOLO的聲音,就像是從二維世界發出來的訊號。
我張大嘴巴深深的呼吸,也嘗試捏緊鼻翼用力的擤鼻子,試圖減緩這樣子的不適,但無論我怎麼做,都徒勞無功。
我要去哪裡呢?我突然這麼想到。不僅如此,連什麼時候,為什麼會在飛機上,我都毫無一點頭緒。
環顧四周,機艙裡只有我一個人。
我按下服務鈕,燈沒亮,一點反應也沒有。飛機在這時候突然上下震盪了一下,接著機身開始往下沈。我往窗外望去,飛機的正下方有座小島。看來是要在這座小島降落了。
我站在小島的海邊,濃濃的霧在身旁圍繞。除了北風夾帶著海潮聲之外,一點其他的聲響也沒有。安靜到就像是身處在另外一個世界似的。
我在岸邊的岩石坐了下來,看著遠處的海面上翻滾著層層疊疊起起落落的波浪,聽到了如果不側耳傾聽的話就無法聽到的微弱聲響。像心跳一樣的規律而沉悶聲響。砰砰砰,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的鼓聲。又或是……砲彈聲?
我站起身跳下岩石,沿著海岸線開始繞著小島行走,邊走邊觀察島的地形地貌。大約走了兩個小時,我就回到了原點。沿途上沒有遇到任何人,連一隻螞蟻也沒有。
島的邊界是由層層的帶刺鐵絲網圍起來的。鐵絲網以木麻黃為支撐,每隔大約五公分的高度一層一層的纏繞著。
不遠處的海灘上,矗立著著密密麻麻的尖銳鐵杵,向著島的外圍呈放射形的方向擺置。像是有針對性似的,為了阻絕某種危險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