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不稱為愛,應該是甚麼-4 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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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文去韓國了,買單程機票走的,Amanda的家人來了,幾年來維持的聚會被迫中斷,姊夫恢復工作常態,下班時間往往跟小孩下課時間搭不上,所以留一把鑰匙給許淳,讓許淳可以幫忙接送小孩回家。
這天晚上姊夫又加班了,許淳把宜圓、宜愛接到辦公室,準備晚上的華語班,兩姊妹很得系上工讀生的喜愛,讓許淳放心地把辦公室當托兒所,通常九點下課之後,姊夫會開車一起載她們回家。
回家車上,兩姊妹已經睡著了,「幸好有你在。」姊夫對許淳說,姊姊還在的時候,許淳也是三天兩頭跑到姊姊家吃飯、要姊姊聽她的論文發表,姊姊不在了之後,許淳還能夠跑到姊姊家,坐在以前的位置,想著姊姊、跟兩個小孩說說話,許淳覺得自己才是應該感激的那個人「我們還稱得上是一家人吧?」許淳問姊夫,「你如果要再娶,也要帶上我喔。」許淳說,姊夫笑了。
宜圓學校運動會,姊夫來不及請假,於是許淳一早跑到姊夫家,幫宜圓換好運動服,兩個人興高采烈地上學去了。宜圓跟同學在田徑場上比賽的時候,宜圓的老師跟許淳說「宜圓媽媽生病的時候,宜圓曾經問我,如果有一天忘記媽媽的樣子怎麼辦,後來宜圓跟我說,如果不小心想不起媽媽的樣子,就看看阿姨。」許淳思考著老師說的話,田徑場上的宜圓仍然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學生,只是在她的心裡,到底有著甚麼樣的心思,如果說姊姊的樂觀傳給了宜愛,那麼姊姊的細心、姊姊的猜不透就通通給了宜圓,「一部分的姊姊,也在你身上阿」許淳看著遠方的宜圓無聲地說。
運動會後,老師和許淳交換聯絡方式,大部分時候是分享宜圓在學校的表現,其實這些姊夫也會跟她說。即將到來的連續假期,姊夫要帶宜圓、宜愛去爺爺奶奶家,許淳難得有一個清閒的假日,一早在附近豆漿店吃燒餅的時候,遇到宜圓老師。「宜圓阿姨?」老師不確定地開口叫了她,「叫我許淳就好。」許淳笑說。
閒聊之間,意外發現老師是比許淳大了幾屆的大學學姊Liz,「你大一的時候,我應該已經畢業了。」畢業之後先是當好幾年的流浪教師,後來才總算考上小學老師,完成教師夢。「沒想到我們系上居然出了一個教授!」Liz的開朗,居然有點像姊姊。
兩個放假都沒有約的人,一起去逛街、喝咖啡,聽到許淳沒有搭過纜車,Liz硬是拉著許淳在夕陽時間搭纜車上山喝茶。「還喝茶阿?」許淳笑說自己已經過了入夜喝茶還能睡的年紀,Liz幫她點了一杯鐵觀音,直說沒有喝到鐵觀音,纜車就是白搭。
「我其實一點都不想當小學老師。」Liz說,許淳差點沒把口中的茶吐出來,早上還在分享自己是如何辛苦熬過拚教職的Liz,晚上盡然說當老師不是她的志向,聽Liz說,大學的時候她會去咖啡廳或是酒吧駐唱,常常翹課、差點畢不了業,和當時的女友大吵一架,賭氣說唱歌賺不了大錢,當老師可以了吧!
「就為了爭一口氣所以當小學老師?」許淳笑了,Liz說當時候想不到別的職業,脫口而出的只有老師這個選項,後來發現當老師難、考正式老師更難,不過總算是吐了一口怨氣,雖然無緣的前女友看不見。許淳不禁對這個老師面露擔心,Liz發現後大罵「欸,我可是正正當當、憑著實力考上小學老師,你不要亂投訴我喔!」許淳笑了。
Liz拉著許淳去夜唱,喝完鐵觀音的許淳沒有想睡覺的藉口,看著唱歌的Liz,不,一點都沒有姊姊的樣子,許淳笑自己大概是太想念姊姊,才會誤把Liz當成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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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責任還是負擔,愛是自由還是枷鎖,全球有70逾億人口,就有70逾億種愛的方式,只是我們無以名狀,如果這不稱為愛,應該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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