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子說:
一隻鹿,一輩子在走小路。
小路風景好但天氣非常不好,忽晴忽雲忽風忽雨,而小路也越走越窄,時而進退維谷!
起霧時霧又濃,小路又更難走,望不見前看不見後,前走不行,後退不了;豺狼環伺,生存的壓力不得不往前行。
小路天晴氣朗時,景色宜人、鳥語花香,但好景總不長也不常;天氣說變就變,總從細雨不斷到狂風暴雨!鹿無路可逃,沒有遮風避雨的地方,鹿只能低頭前行。
鹿把路越走越窄,可能連轉身餘地都沒有 .. 忽旁有大路,牠高聲呼喊,可方圓萬里無相呼應,看似杳無生物蹤跡 .. ,鹿只能再回熟悉又愛又恨的小路。
這鹿生長的不好,皮毛條件很差,鹿角也很短,沒有一支是長。鹿蹄短而小、畸而乏力,鹿身不能負,腿不能奔,體態臃而似壯,性溫無鬥缺乏耐力。
小路路上時而有伴同行,兔、貓、狐、鼠、狗、馬 .. ,常時無伴獨鹿而行。
路上能食的草不多,剩而少。鹿挑著草吃,不是所有的草都吃得了,只能吃著牠可以吃又不是很愛又不能不吃的草。
【在天地之間,
有一種花,叫『可以的花』。
找到這花,
它可以實現人一生一次『可以的話』。】
這花不開在崎嶇小徑,不開在岩石峻嶺,不開在廣闊大道,不開在溪澗小河,不開在翠綠草原,不開在幽暗洞穴,不開在峭壁峽谷,不開在冰川雪地,不開在深山叢林,不開在礫石沙漠 ..
所以草原、森林、河川、沙漠、山谷、深山 .. ,都難以覓其蹤跡。
「可以的花」,
它——開在幻化之處。
所以沒有人知道「可以的花」在哪裡?沒有人知道方法?
鹿憑藉著信念和直覺選擇了這條“小路”,堅信有一天終會遇見那朵花。
鹿已走了數十載,毛色由濃轉斑白,步伐亦趨緩慢,經年歲月累積下來的行走,傷筋勞骨至病痛滿身。
鹿何以找「可以的花」也沒有人知道?鹿也有不安時,獨行時候常有徬徨更有茫然。
或許耽子知道鹿為何如此?耽子曾說:「鹿來自大草原,因貪吃入了森林而迷路,從此再也沒回去過大草原。」
可能就是這樣,鹿想找到「可以的花」,然後回到大草原,至少在死之前。
耽子又說:
有一種 ..
一種隨處降臨的「神」。
破空踏出,如下階梯的步伐,隔空點地而立;真實似虛,似可摸又觸無所及 ..
幻化而移,當你看到祂時,祂已經在你身旁。
無法顛覆的從容,無法凌駕的優雅——破空宰宇;空間之神。
凡空間之處,他是主宰;破空之處,亦是主宰。
祂是那隨意切換、扭曲、穿越、撕裂、壓縮、重疊空間 ..,沒有剎時、沒有瞬間、沒有須臾—時空就已改變。
——空神。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