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子成婚１３歲　第１５篇：英雄不怕出身低，萬丈高樓平地起！我就來場終生的人口買賣！

本書是以台灣社會為背景進行創作，但並非完全一模一樣，可以看成是一個平行世界的台灣社會，一些社會風俗和法律條文和現實台灣有部分差異，謝謝。

獨自回到家，我把自己關在房間，悶悶想著這些事，不瞭解林爸爸（岳父）怎麼回事？

不瞭解林爸爸真的把我一個人丟下，載著小月離開？

不瞭解林爸爸答應讓我讀到博士的決定又是怎麼樣？

不久之後，公務員老爸也下班回家了。

一家三口的晚飯時間，老爸老媽立刻談起六百萬的事，關於要從哪裡湊。

聽他們談起這話題，我才和老爸老媽說今天發生的事，並且越說越氣憤，覺得林爸爸阻礙我和小月的感情，應該被馬踢。

但是老爸老媽聽我說完林爸爸說的所有話，十來秒都沒有說話。

雖然當時的我還不是很瞭解，不過我想老爸老媽已經透過我說的事，更深入瞭解林爸爸決定這樣做的用意。

真的，因為小月應該早就由林爸爸解釋這樣做的意義，所以現在恐怕真的只有我一個人還傻傻的不懂。

老媽終於和我說：「產檢一個月一次。既然你要出錢帶小月做產檢，去打工賺錢吧？」

老爸也說：「只要不嫌少，打工也是一筆穩定收入。另外也可以讓你正式接觸社會，更長大一點，才不會一直這樣傻理傻氣的，不懂人情世故。」

出於孩子對父母的依賴，我很想問：不是你們幫忙出錢喔？

但我還是改問：「我真的可以打工？」

老媽說：「你的小舅是送報紙的中盤商，負責一整個區域，要一家家的把報紙送到人家信箱內。說因為這份工作要很早起，所以一直找不到足夠的送報員。因為小舅又不是外人，你的年齡不會成為問題，只要你想做一定可以，就看你有沒有心要做，也可以順便給缺人手的小舅幫忙。」

我有點猶豫：「送報紙……」

老爸告訴我：「這樣的工作我和你的國華叔叔也做過，真的要很早起，早上三點四點就要起床，不過內容很簡單，單純把報紙放進住戶信箱而已，輕鬆又愉快，可以送完立刻去上學。」

我轉移話題：「那聘金和聘禮的錢？」

老媽回答我：「我和你爸已經決定，會盡量跟親友借，不夠的部分抵押這間房子跟銀行借出來，怎樣都會湊出來。」

我不懂的問：「抵押房子？」

老媽解釋：「抵押房子就是說，跟銀行借錢之後，只要我們沒有按時間還錢，這間房子就是銀行的。」

我擔心說：「這樣沒問題嗎？要是沒有還，不就沒房子住？」

老爸笑著罵：「笨孩子，你快去打工賺錢幫忙還，不就好啦？只是七百萬不是小數字，我們能幫你的也就這些了。你和小月的婚事弄妥之後，把她娶進門，今後要靠你們二人自己努力，不能再依賴我和你媽，知不知道？另外也別忘了要好好讀書，我們陳家第一位博士就看你了。」

老媽又問：「那我等會電話跟你小舅說，你今晚也一定要早點睡才爬的起來。」

我點頭：「嗯。」

最後，老媽交代：「對了，你也去通知小月的爸爸，讓他知道你決定去打工送報紙，他一定會很高興。」

他會高興？

這時的我真心不太情願和林爸爸說話，因為覺得他莫名其妙刁難我和小月的事。

但是吃飽飯之後，還是親自撥電話過去通知……

．

．

．

幾小時之後。

清晨三點。

鬧鐘響起。

三更半夜的，加上又是寒冷的十二月，血壓低到我幾乎要昏倒。

不過我想到這是跟小月有關，還是掙扎著按掉鬧鐘，在地板連滾帶爬的進入廁所刷牙洗臉，努力提高血壓。

老媽一定沒想到我真的這麼有毅力，完全沒有叫我起床的準備，才會在聽到動靜之後趕緊離開房間幫我泡牛奶，並且打電話和小舅進行最後確認，表示我真的要過去他那邊。

昏沉的我，在房間換制服，檢查書包，忽然手機響起。

我嚇一跳：『是不是打錯電話？誰會在半夜三點找我啊？』

不過還是好奇拿起……

來電顯示竟然是小月！

小月劈頭就是：「喲？真的起床啦？我還在猜你會不會按掉鬧鐘繼續睡覺？」

我驚奇又困惑：「妳怎麼打電話來？」

「怎麼，我不能打電話給你啊？爸爸跟我說你要去打工送報紙，現在準備出門了？」

「差不多。怎麼樣？」

「那我等你出門，快點出來喔。」

說完，小月掛斷電話。

我更加吃驚，聽起來她好像要跟上？

我趕緊穿好制服，拿起書包，離開家門，踏入大樓的內部走廊。

因為夜晚安靜，所以比較大的聲響都能聽清楚。

隔壁的小月家，聽到我家大門的關門聲，也從裡面拉開大門，從明亮的客廳走出來。

小月跟我一樣穿著制服，拿著書包，穿睡衣的林媽媽微笑陪在身邊。

我好奇的問：「妳怎麼回事？」

小月開心的說：「跟你一起去打工送報紙，然後上學。」

我搞不清楚：「妳也要送報紙？老媽怎麼沒有跟我說？」

「笨蛋，我是陪你去啦，以免你跑去玩。」

「我才不會咧！」

小月強氣起來：「反正我就是要跟去監視，有意見啊？」

媽媽也溫柔的說：「小明，昨晚爸爸接到電話，知道你立刻要去打工，很高興呢。」

我只能：「喔……」

媽媽又說：「你和小月的事別擔心，不會有事。你長大更懂事之後，就會懂爸爸現在的用意了。爸爸不是要你的錢。你賺的錢爸爸絕對不會跟你拿。爸爸只是要趁這個機會讓你更長大一點，學著扛起更多照顧小月和家庭的責任。」

其實媽媽已經算是說的很明白，不過我再次：「喔……」

媽媽向我們說：「好了，路上小心一點，有什麼問題隨時打電話回來，知不知道？」

我和小月就此前往國民住宅的地下停車場，牽出平時媽媽騎去菜市場買菜的腳踏車，載著小月一起出發。

三點多的深夜巷道，真的都沒有什麼車也沒有幾名路人，冷清的可怕。

一路上，我都沒有說話，只顧向前騎。

坐在後座的小月，一直親密摟抱我，靠在我背上。

她忽然說：「阿明真的為我好努力，半夜也一個人爬起來了……」

我開始抱怨：「妳爸爸怎麼回事啊？我們家哪來那麼多錢？現在可是還要拿房子去跟銀行借錢耶！」

「嘻嘻，沒救了……真的是笨蛋。不過爸爸也說過了，小明不聰明沒關係，個性不壞比什麼都好，願意為家庭認真負責最重要。」

「爸爸這樣說？」

「是啊。週日那一天，爸爸和我說打算去你家談聘金的事和解釋為什麼。我有擔心的問：小明笨笨的，如果誤會還是不高興怎麼辦？爸爸就是那樣跟我說。本來爸爸以為會拖上好幾天你才會有動作，所以要我盡量不要理你，對你壞一點給你壓力，讓你更重視我的採取行動……但是你一天就決定為我打工，表示是真的很重視我，我和爸爸會不高興嗎？」

「搞什麼？要我打工為什麼不直說？」

「因為想要你主動一點啊。反正別生氣了，最喜歡阿明囉……」

既然小月都開口提出，我也直問：「週日那天，妳爸爸媽媽到底跟妳說什麼？那麼大筆的聘金聘禮又是怎樣？」

「爸爸沒有跟我解釋聘金聘禮的事，只說那是他們家長就我們的婚姻必須談好的事。不過到現在，你還真的不懂嗎？」

「妳直接解釋，行不行？」

「爸爸當然知道阿明你出不起那麼多錢，所以聘金聘禮的事根本不是對你，是對你的爸爸媽媽說。爸爸是想表示，只要收聘金，未來孩子一定會跟阿明你的姓，是要讓你的爸爸放心。另外也是想看，你的爸爸媽媽是不是真的願意重視我這個女孩，願意為我花盡一切財產，才提出這麼大的一筆錢。你的爸爸媽媽一定很快就懂，不可能不懂。」

「那麼如果老爸老媽真的湊出所有錢，最後會退還我們？」

小月一口咬定：「不會。」

我叫喊：「結果還是要錢嘛！」

「我正式嫁給你，以後也不知道要生幾個小孩，那些錢嫌貴啊？」

我再抱怨：「反正你們家那麼有錢，不收是會怎樣？」

小月教訓我：「不要貪小便宜。就像爸爸教我：隨便最難買，免費的最貴。這樣你還不懂？想想我爸爸原本說聘金禮數有到就好，結果你爸爸不是那麼擔心？要是一開始就說要收多少多少的聘金聘禮，一定就不會這樣了。」

「我只知道免費的最好。」

「好啦好啦，別生氣了，我說件事讓你開心吧。」

「什麼？」

「爸爸說了，只要你們交出所有聘金聘禮，不管你們決定多久以後才要舉行婚禮辦桌請客，我都會在收到錢之後立刻嫁過去，搬去你家和你一起住。和女孩子同居耶！不開心嗎？」

………………

…………

……

英偉問我：「陳大哥，所以你為了結婚，真的十三歲開始打工送報紙？」

「是啊。那晚開始，直到孩子出生，內人都一直陪我。我們邊送報紙邊說說笑笑，時間過的很快，也很快樂。說起來，我也是那段時間開始自己起床，不必內人叫我。我想也是那時候開始，對自己的生活產生責任感，讀書做事都認真起來，所以岳父讓我打工是對的，的確改變了我。另外，我這樣說自己是真的有點誇張到，不過我也是自從開始打工之後，真正明白這個道理：萬丈高樓平地起，英雄不怕出身低。」

英偉若有所思點頭。

我知道他大致在想什麼：「別擔心，如果芊貞的父親反對你們在一起，你們可以展現出同樣的決心給他看，應該很快就能說服他。你們這種情況的大人想看的，不是孩子有多少財富地位，而是多重視對方，願意為對方多認真努力。因為大人難免會擔心：他是不是跟我的孩子玩玩而已？如果玩過就拋棄，要怎麼辦？」

英偉再次點頭。

我繼續對他鼓勵：「你也可以順便說自己一定會為芊貞讀到博士學位，然後好好讀書表現給他看，這樣還怕他的爸爸反對？高興都來不及了，呵呵……」

英偉發自內心微笑了。

就是芊貞也露出同樣的微笑。

他們再次對未來充滿美好憧憬和希望。

真的，人們需要的，很多時候只是友善鼓勵而已……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