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子成婚１３歲　０２４　這樣只會讓私下討厭妳的人變更多

本書是以台灣社會為背景進行創作，但並非完全一模一樣，可以看成是一個平行世界的台灣社會，一些社會風俗和法律條文和現實台灣有部分差異，謝謝。

隔天早上三點，我拖著一身痛起床準備送報。

和平常不一樣的是，老爸也和老媽一起醒來，離開房間。

老媽在廚房照樣泡牛奶和處理人蔘雞湯。

老爸站到門口，敲浴室門：「小明，小月，開一下門？」

在浴室刷牙的我們，趕緊開門。

老爸看著小月：「因為昨晚我們在外面吃完回來，妳和小明已經睡了，只能現在告訴妳。」

小月乖乖應答：「嗯。」

老爸繼續向小月說：「昨晚去餐廳吃飯的時候爸爸媽媽已經決定，要是再出什麼事就讓妳休學。這段時間妳在學校不必管別人怎麼說，會說妳閒話的都是些不懂事的野孩子。妳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把孩子好好生下，才是最需要關心的事。不過妳要是自己也覺得學校真的不行，辦休學在家好好休息沒關係，千萬不要勉強，知不知道？」

老媽也說：「是啊，辦休學真的沒有關係。」

小月回應：「我知道。」

老爸看向我，嚴肅的：「別再作蠢事，妻兒都看你保護。」

我很乖的猛點頭。

老爸轉身要回房間……

老媽說：「等一下，還有那件事！」

「對啊……」老爸重新看向我們，「昨晚吃飯的時候，已經決定好你們的婚事。還是快點辦一辦，對你們比較好。」

我好奇的問：「是指婚禮？」

「農曆過年前一週有好日子，差不多是你們學校開始放寒假那幾天，到時讓小月正式過門，還有請吃喜酒。」

小月乖乖的說：「謝謝爸爸媽媽。」

老爸對小月笑笑，就此轉身，回房繼續睡。

我和小月也在喝過牛奶和人蔘雞湯之後，提著書包出門送報紙。

小月這才在電梯內說：「哇……出事就要休學，不能再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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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報紙，該來的還是來了。

我和小月踏入校門。

同學如果不是對我們抱著異樣眼光，就是交頭接耳。

不過我也注意到，他們的目光和態度不是針對我，明顯是針對小月。

果然昨晚洗澡的時候小月說的對，大家都看她不順眼。

我真的不由得開始想這件事。

先不論人們口耳相交的閒言流語，為什麼那些攻擊都是對著小月過去？

我想，應該是和社會文化有關。

華人社會傳統總是要求女性賢慧，不能放蕩，三從四德之類……無形的嚴格要求。

小月她未成年加上未婚懷孕，那些親密房事還全曝光，至此比較保守的人，忍耐差不多到底極限。

就像勉強維持的水壩只要潰堤，洪水必然洶湧襲來。

但是同樣情況來看，人們會怪罪女性，卻不會怪罪身為男性的我，好像男性不這樣反而是很奇怪的事……

雖然小聲，卻是明顯的嘲諷：「這麼不要臉，還敢來學校，呵呵……」

我停下腳步，看過去，想跟說話的人吵架。

說話的是名國中二年級女生，立刻和身邊的同學轉過頭，裝成沒事的低語竊笑。

小月拉著我：「阿明，沒關係，回去班上啦。」

進入班上，同學都意外看著我們出現，好像以為我們今天也會請假－－－或者至少小月不會來。

我和小月當作沒有注意到他們的目光，放下書包，把鉛筆盒之類物品放進抽屜。

小月卻開始從抽屜拿出垃圾，像是廢紙，空寶特瓶，沾有莎拉殘渣的空麵包袋……她的表情苦澀起來。

我趕緊伸手，幫忙她把所有垃圾拿出來，丟在第上。

一直遠觀的女班長王茜雯走過來，問班上其他人：「誰放的？」

班上同學面面相覷。

坐在附近的林香茹說：「我六點半就來班上，沒看到有人接近小月的座位，應該不是班上的人在早上放的。」

這時，我把小月抽屜內所有垃圾拿出來，和她一樣又一樣拿去丟到垃圾桶。

班長也伸手幫忙。

更多同學走過來伸手幫忙。

我和小月趕緊道謝：「謝謝……」

但是同學們沒有說什麼，彼此氣氛依然僵硬。

剛好鍾聲響起，七點半的晨間打掃。

每個人都有分配打掃區域，我乖乖走去用具區拿起擦布，開始窗戶。

小月本來不必參加打掃，這時都會跑去跟其他女同學聊天，不過今天她緊緊跟著我，還拿出擦布一起擦玻璃……

班長又走過來：「小月，妳不必參加打掃。」

小月乖乖的說：「沒關係，我一直不打掃太不公平。」

「小月，我直接明說了，妳這樣只會讓私下討厭妳的人變更多。」

我和小月都看著班長。

班長繼續說：「昨天下午的全班自習時間，江導師很火大的把洩漏秘密的那三個人記一支大過，還把全班記一支警告，罵大家不懂得尊重別人的隱私，也不照顧妳，這樣懂了？」

三支警告換一小過，三小過換一大過，三大過就是退學，所以一支大過算是非常重，絕對是殺雞儆猴。

至於警告，算是最小的處罰，不過對於希望自己學生生涯完全無汙點的乖寶寶來說，或是擔心可能影響到二年後高中選校評分的學生，能接受嗎？

為此小月的表情再次苦澀。

似懂非懂的我，也開始覺得情況好像越來越不妙，立刻轉頭找那三人。

沒有看到說出去的那三人，好像都請假，應該是無法接受被記大過……

總之，直到更長大幾歲之後，回想這刻，我才更深入瞭解怎麼回事。

不管怎麼說，導師和校長都有必須直接回報教育部的考評壓力。

除了洩漏秘密的那幾人被記過比較沒話說，班上同學大多無辜，但是卻被連坐……畢竟再怎麼說，都是我自願向那幾個人說出來，不是無辜的其他人。

班長伸出手，明顯要求擦布：「拜託，小月，我並不討厭妳，也對妳和阿明的事情沒有意見，只是請妳不要再作出會害到全班的事，要是江導看見一定又要出事。」

小月乖乖交出擦布：「我知道了。」

然後小月一直跟著我，彼此都沒有和任何人說半句話……

八點，早會時間。

全校前往操場集合，唱完國歌和校歌。

所有師生坐在童軍椅上面，等待校長演講。

不過校長一上台，開口就是昨天的事，指責同學不懂尊重他人的兩性關係，肆意散佈他人謠言，造成更多傷害……之類之類。

校長的用意是好的，他必須教育孩子，不能把錯的說成對的，但是對我和小月來說卻像是把事情弄得更糟。

對於不在意我和小月的人，校長的話八成聽聽就算，要是本來就討厭我們的所謂『保守派人士』，校長這些話不幾乎等於公然打他們一巴掌？不會更具煽風點火的效果？

總之，這時的我和小月深切感受到，彼此是不是真的就要成為全校公敵了？

坐我身邊的小月，帶有恐懼的伸出手，和我十指交握……

………………

…………

……

『泰悅』是國際級五星級大飯店，裡面的西餐廳部門提供吃到飽的自助餐，消費自然也很高昂。

英偉和芊貞發現要在這種地方吃飯，不安起來，擔心花我們太多錢，不過還是跟我們進入西餐部……

餐桌上，耀源聽到這，難以置信：「哇……你和老媽好慘……」

晶晶很得意：「我就說很有意思，對吧？」

耀源看向姊姊：「之前說的那些有沒有錄音？」

晶晶回答弟弟：「談話時間怎麼可能錄音？晚點我再說一次給你聽。」

我轉頭看向英偉和芊貞：「對於這件事，如果你們決定生產，雖然你們必須回報學校，不過還是要謹慎，知道嗎？」

他們都乖乖點頭。

不管他們是否真的懂，我繼續說下去：「畢竟性愛這件事本身就是我們身處的這個華人社會的禁忌，算不上能公開談論和面對的光彩事情。芊貞懷孕就表示你們之間有性愛，你們是活生生的禁忌人物，其他學生和家長真會喜歡你們的存在？同樣的情況，當一群人都正常，其中一個人出現大麻瘋，該怎麼看待處理？所以就你們的身分來說，不可能把你們看為成熟的社會人來面對，但是要說你們是單純的學生又很難……」

耀源接話：「我高一的時候，學校就有一對懷孕學生。是結婚了，不過也辦休學，好像還轉到其他學校？」

晶晶又說：「所以你和媽媽真的好勇敢，繼續回原來的學校讀書……」

我邊切豬排邊說：「不是我勇敢，是妳媽勇敢。」

「嘻嘻……因為媽媽真的很喜歡爸爸，想和爸爸擁有共同的學生回憶吧？」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