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情(16):新男寵寵冠六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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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暑熱難消,夏芝拭著汗匆忙跨進了甘泉宮,快步走近了站在廊下的莊貴妃。
「娘娘,麗妃娘娘今早又上慈寧宮跟太后告狀了。」她小聲地跟莊貴妃咬耳朵。
「哦?麗妃妹妹又怎麼了?」莊貴妃正仔細地調和著飼料。
「麗妃娘娘跟太后哭訴,說皇上行事於禮不合、有違祖制。」夏芝說。
莊貴妃聞言微微一笑:「又是為了那位男寵?」一邊優雅地將飼料送進了金絲雀籠裡。
「正是。」
「那男寵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能讓麗妃妹妹如此上心?」
「聽說是皇上在大相國寺遇到的,相貌倒是一般,不知是如何得知了皇上的身分,便一路糾纏著皇上進了皇莊。
因為有些武功底子,皇上不得不動用錦衣衛將他驅趕,可他不知拿住了皇上什麼,逼得皇上將他祕密帶進了宮,還……還壓了皇上一整夜……」夏芝說著說著臉都漲紅了。
莊貴妃一聽忍不住笑了出來:「這話妳也信?虧妳還是我甘泉宮的掌事宮女。」
莊貴妃心道,皇上那樣冷心冷情的人,哪裡會受制於一個男寵?行事如此狠辣,隨便幾個手段就能整得人寧死不活,還需要出動錦衣衛?
「娘娘,是真的!宮裡都傳遍了,還是從禁軍那兒傳出來的。」
「哦?還說了什麼?」莊貴妃來了興趣,不是信了傳言,而是好奇都有些什麼傳言。
「奴婢還聽說,那男寵因為壓……皇上,……過度病了好幾天,皇上不眠不休地守在他身邊,寸步不離,結果累得皇上也病倒了。」
夏芝很不高興,皇上對她家主子從來就沒這麼上心過。
「沒想到皇上還有這麼深情的一面呀。」莊貴妃語帶捉狹,一邊逗著金絲雀。
「還有呀,麗妃娘娘前兩日還親自去了一趟擎雲殿,說是熬了補湯要呈給皇上,結果親眼見到皇上和那男寵睡在一張床上,嚇得補湯都灑了一地,還是哭著離開的呢!」
「麗妃妹妹怎麼就那麼想不開呢?明知皇上是個無心的人,還淨做些白費力氣的事,何苦呢?」莊貴妃都忍不住同情起麗妃了。
「娘娘,難道皇上真有斷……只喜歡男人?」
「當然不。皇上曾真心喜歡過一個女子。」莊貴妃回憶道。
「娘娘說的女子,難道不是麗妃娘娘?麗妃娘娘容貌傾城,又寵冠六宮……啊!」
夏芝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嚇得立刻下跪:「奴婢失言,麗妃娘娘哪裡及得上娘娘您……」
「起來吧,說實話又有什麼罪?」莊貴妃放下了鳥飼料,開始逗起了金絲雀:
「皇上還在東宮時,曾欲立葉氏為太子妃,可惜太后不同意,只得作罷。那葉氏也是個福薄的,沒多久就病逝了。」
「這麼說,皇上對那男寵並不是真心的?」夏芝鬆了一口氣,自家主子還是有希望的。
「這種事誰知道?」莊貴妃終於饒了籠裡的金絲雀:「或許只是一時興起,或許那男寵會成為第二個葉氏,也不知這於他是福還是禍。」
說完望了一眼遠方的晚霞,便勾起唇角轉身進屋了。
「娘娘就不擔心皇上以後不到咱們宮裡來了?」夏芝跟著進了屋。
「皇上之前常來咱們宮裡嗎?」
「不……不常。」夏芝小聲說。
「妳可知本宮為何能升到這宮中最高妃位?」
「當然是因為娘娘才貌兼具、賢良淑德。」
「不,是因為本宮不吵不鬧、不爭不搶。」
「奴婢不明白,不爭不搶豈不是什麼都沒有了?」
「皇上是天下至尊,他願意和誰好就和誰好,還需要什麼人同意嗎?咱們只要安靜度日即可,其餘不必多想。」
如此才可能在後宮這虎狼之地得一善終。莊貴妃心道。
然而,天下至尊病好之後,便被新男寵趕回了養心殿,因為新男寵快被天下至尊煩到失心瘋了。
對連城墨來說,身邊睡了一個人也不是不行,反正從小弟弟就纏著要跟他一起睡,他也習慣了。
可弟弟最多就是睡相不佳,半夜裡突然把手擱他脖子上、把腿跨他肚子上,加上屢勸不聽而已。但若膽敢要求弟弟回房自己睡,他便能撒潑纏鬧到大半夜,最後投降的人永遠是連城墨。
可朱厚照更過分,每回上了床,就開始對他上下其手,非把他全身摸了個遍,外加親嘴、咬耳朵、啃脖子才肯罷休。而且連城墨愈是抗拒,他就愈來勁兒,還嚷著:「默兒這般欲拒還迎,更有情趣!」
若是連城墨不理他,他就樂得抱著他睡覺。連城墨雖身中劇毒,但畢竟是練武之人,身體底子還是很硬朗的,這樣被人如八爪章魚般纏抱一夜,簡直把他熱壞了。
一夜下來,朱厚照百般行徑搞得他無法安生,最後的結果通常是:不堪其擾的連城墨,一腳把朱厚照揣下床才了事。
這也就罷了,有一回連城墨在沐浴時,朱厚照「不小心」闖進浴間,看到某人外洩的春光後,第二日便讓人搬來了特製的超大檜木浴桶,打算下朝後要和某人來個鴛鴦浴。
沒想到他下朝後興沖沖進了擎雲殿後,卻不見大浴桶蹤影,宮人向朱厚照報告:「程公子說要練刀,命小的們將大浴桶搬到了屋外空地,三五刀就將浴桶全劈開了……」聽得朱厚照當場心碎落淚。
可就算病好了,無法繼續與連城墨同床共枕,朱厚照每日還是往擎雲殿跑,到了晚上更是找盡各種理由要留下來,就算不能與連城墨共赴雲雨,可光是看看他、跟他用膳說話,也覺得其樂無窮。
連城墨開始正式用藥後,經常昏睡得厲害,頭三個月在朱厚照的嚴密監控下,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睡覺休養,畢竟連城墨若徹底解了毒,最大的「獲益者」還是朱厚照本人。
連城墨也努力要休復自己的身體,雖然心裡的盤算跟某人的大相逕庭。於是在兩人同心協力下,終於迎來了第二帖藥的服用。
「這解毒的湯藥……」連城墨見碗底還剩一半,內心愁苦不已,「都是這麼苦的嗎?」
「良藥苦口嘛,默兒趕緊喝。還有,你身子耗損太大,把這補藥也喝了。」說罷便將三大海碗的補藥往他跟前挪了挪,恨不得連城墨今晚就解了毒。
「皇上批摺子也要體力,不如皇上先用吧。」連城墨又把補藥推回了朱厚照面前。
「朕的身子比牛還壯,不必進補,默兒以後就知道了。來,朕餵你~」朱厚照拿起一湯杓補藥,就往連城墨嘴裡送。
「趙安!你別逼我!」連城墨只要一生氣,就會不小心叫他「趙安」。
朱厚照喜歡聽他叫他「趙安」,有時就故意逗他生氣,讓他忍不住這麼叫他:「來!喝一口,完全不苦的,你試試!」
「你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信,給我拿開!」連城墨忍不住起身要躲。
只見朱厚照正左右開弓,兩手各拿一湯杓補藥,笑嘻嘻地追著連城墨跑。
「來嘛~」「走開!」「真不苦的!」「我信你個鬼!」「很甜的,我保證!」「快拿開……唔……苦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門外的張永聽見朱厚照孩子般的爽朗笑聲,不覺一怔。
這個程公子還真是神通廣大,居然能讓皇上如此失儀,這還是他們英明威武、殺伐決斷的皇上嗎?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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