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為了不要當場發出笑聲,當時憋得胃都痛起來。
在距離講台五公尺的位置,年青男子默默的站在一旁,盡管他們是用正常聲量在閒聊,但在四周吵吵嚷嚷的環境襯托下,顯得故意在悄悄話,把聲壓分貝降到最低。
「幹,你有看到他當時的表情嗎?真的有夠好笑的。」眼前的男子正跟他旁邊端坐於椅子上的眼鏡男對話。輕蔑的笑聲加上手指不停的比劃,看似十分狂妄。
眼鏡男瞥了他一眼,再緊擰眉心,示意男子要注意四周,警惕起來。
誠如男子所說,當時的場面足以轟動全班,也導致李平凡做出如同老鼠從冰箱偷取奶酪,馬上被主人發現般的驚惶舉動,或許已經稱得上是間接霸凌?
希望這場撩火不會過度的蔓延,準確來說,是風勢不要迂迴反轉,畢竟,縱火的犯人正是自己。
「要小心哦,不要忘記你也是共犯,只是沒想到這樣餿主意也有這麼好的效果。」眼鏡男以鬧著玩的語氣說道,緊接著開始整理手邊的筆記,「可能最大的功勞還是我的演技吧。」
男子聽得目瞪口呆,隨即低頭凝視自己的手機,看著兩人的對話,不免在想,卓岳會不會過度自信?雖說卓岳的行為幾乎沒有任何破綻,但始終,整個計劃都是兩人即興產出,話說,真的很餿嗎?
事情發生後的隔天,老師就聲稱李平凡患上高燒,需要請假數天,但同學們都心有靈犀,認定事情遠遠沒有這麼簡單。
想到這,他冷笑一下,無論人品如何,能夠攀上一個如此優越的兄弟,在校園生活中,已經稱得上暢通無阻。
男子默默關掉手機的螢幕,開始進入沉思,自從事情發生後,他每天都會花點時間,去調查班上同學對於那天的態度。雖然,也有少數同學開始同情李平凡的遭遇,但也不會選擇去責怪卓岳,認為只是無心之過。
說實在的,當初只是偶見李平凡在畢業旅行與班花對話,在卓岳的建議下,抱著玩樂的心態,就策劃起一系列的行動。
可沒想到,李平凡的人氣竟會如此低落,不僅沒有同學選擇安慰,甚至在背後開始出現一些小團體,默默的討論起這齣鬧劇。
這時,講台上傳出一陣陣”啪”的響聲,定睛一看,原來是拍打麥克風,進行測試的聲音。。
「同學們早安,接下來要進行會務的報告。」雖然卓岳不小心噴麥了一下,但絲毫不影響這自帶感染力的聲音,「再過一個月,我們就要正式畢業了,所以…。」
看著講台上擺放好的筆記,再配合臉上恭謹而不浮作的笑容,這些事前的準備已經被他運用得熟能生巧,幾乎可以用”模範”一詞來形容自己在同學們眼中的人設。
如同播放事先錄制好的聲音般,他遊刃有餘,沒有浪費半點精力在報告上,同一時間,眼球開始鎖定方向,決定捕獲目標後,下意識的眼神飄掉,生怕對方注意到自己的視線,雖然班上的吃瓜群眾不知幾凡,但班花似乎絲毫不受影響,依舊自顧自的滑動手機。
此刻,他內心十分鬱悶,自己無論在成績或是女同學的最佳男友排行榜上,一直都是首屈一指,但每次與班花聊天,都有一種被敷衍的感覺。可偏偏她和李平凡那小子居然聊得開懷大笑。
忌妒的不悅情緒,讓他的額頭不知覺的露出一道青筋,但很快就隱沒過去。
「還有什麼問題的嗎?」隨著時間來到八點十五分,漫長無趣的早會時間終於結束,正當他準備收拾講台上的資料時。突然,吱呀的開門聲響起,同學們都扭頭一看,眼前的景象讓他不可置信,心中默唸著,「是他!」
時間回到三天前,李平凡把包裹帶回家中,望向手上被通知扣費的短訊,依舊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買了這種鬼東西。
房間一貫的昏暗,只是床頭櫃的小夜燈終於發揮起其作用,他迅速的拿起美工刀,開始在最外層的紙皮箱子上反覆的切割。開始幻想裡面到底是裝著價值1999的空氣,還是1999的惡搞卡片。
直到箱子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說明書和一小塊透明狀的隱型眼鏡。不得不說,並非因為預先假設是詐騙的緣故,而是隱型眼鏡的包裝有夠簡陋,甚至連最基本的盒子都沒有,直接就把鋁箔紙裹在裝有生理食鹽水的凹槽上,更別提什麼資質證明,最過分的是,總共只有兩組隱型眼鏡…..…
看著眼前的景象,他不禁頭痛起來,隨後,開始著手研究說明書的部分,白紙上的字跡極為细小,且墨水也呈現褪色的跡象,分別寫著以下三大要點:
「在00:00-08:00的時間段內不得戴上。」
「不得重覆使用。」
「請買家好好享受脫變的過程。」
最後一點,還附上了一個微笑的表情符號,說實在的,如果賣家此刻站在他的眼前,早已一拳衝向面門,受到制裁。
翻開背頁,標題是寫著如何自我成長的小提示,可仔細一看,裡面的內容都是從網絡的熱門文章東拼西湊而成,而在段落的末端,明確標注著:
「請勿違反使用說明,否則後果自負。」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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