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咁講你不知我愛的只有你 你呀 你呀 哪會轉頭就要走......」
訂定這個文章的題目之時,我腦海中很自然的響起魏如萱唱的那首「你呀你呀」,旋律優美,帶著輕輕的聲音,輕輕的無奈,以及些許的哀愁,緩慢的,就像生命的流動。
我早就過了那種,會眷戀著,徜徉在愛情世界的年紀了。又或者,其實這樣的愛看的不是年紀,而是所受到的教訓多寡?
是啊,我竟然把大家都認定該終歸平靜的年紀認為是一種日常,還是真的就是有某一小群人,他們就算到了八十五歲,一樣擁有著愛情夢,甚或是已經實現了,手中正牽著那所謂「老伴」的手。
畢竟,那只是少數而已。就像最終攻克了重重難關、死亡阻礙的精蟲最終接近卵子與之結合,那都還不算完,因為在這個時代,你還得看看你的母親願不願意、能不能夠、環境是否允許把你生下來。
這是一件多麼悲傷的事,而我們看見所謂白頭到老的愛情,終歸就是像中樂透一樣的縹緲,看似好像平均至少兩個月都要出現一個中獎人,成為億萬富翁,可是,真相永遠比我們想像的要更加殘酷,如果連中樂透都能成為一種規律的日常(排除可能有人為的官方作弊論),那白頭偕老這件事,換算成機率的話,是不是50年難得出現一對的那種概念?
我很氣欸。
真的。
以為自己已經經將重重難關、練習到,能夠將平靜這樣的情緒視作日常,哪怕是面對過去發生在我身上,可能會嚴重到要沒命的事,還是一樣可以花上短短的兩個星期,最快一個星期就能藉由對其它的事情專心,轉移了注意力而漸漸淡忘,彷彿只是作了一場很真實的夢。
可是你又重新被我親手邀請進我的生命當中。
你知道為什麼嗎?
你們又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那天,你對我說,如果可以顯化出一個願望,而條件是不能害人、不能貪心、不能包含惡意、不能太過誇張,你向我許的願是:「在明年的今天裡,用最平靜、安靜,不打擾,也不困擾任何人的事,讓我走向死亡。」
這得是一個人要受過多大、多少的傷害所累積下來才能講出來的話。
如果我是作魔法儀式的人,並且百試百靈、威力強大,我說我可以幫你作一個儀式,使你過的更好些,你卻說你不想繼續在地球上生活了。
你說:「這些不是都沒有違反別人的自由意志,並且也不是害人,更不貪心,也不誇張。我自己想結束生命,難道不行嗎?」你啊,總是有辦法鑽我話的漏洞,並且樂在其中。
你是沒違反了別人的自由意志。
但是,你等於是叫我拿著祈福聖器的手,親手讓我把你活活敲死一樣的意思呢。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你沒有。
我心情複雜的想著我該如何回答你。
好險我們不是面對面的狀態之下,不然我可能會作出非常錯誤的決定,並且說了不對的話,不但不能打消你的念頭(其實我是尊重你的。即便你說你要死。),或許會變本加厲你離開世界的方式。
初識時,我們走在宜家裡,在一間布置得很溫馨的小房間造景裡的沙發雙雙坐了下來,你述說著你的同事夫妻間發生的對話,然後瞬間話鋒一轉:「如果是我跟妳,我們兩個都是生病的人,如果兩個都掉下去了,那我們該怎麼辦?妳又會怎麼做?」
我不顧自己瞬間感覺到話題的沉重,只沉吟了一下下,然後看著你的雙眼對你說:「我總是太習慣當一個保護者的角色,從小就開始了。所以我不認為那是多大的問題,因為我的本能會讓我把你視作要保護的人,保護起來,然後我會瞬間忘記自己的痛苦跟需求,我會把你的需求跟痛苦視為我優先要處理的事。所以兩個人都掉下去的話,你不會有事,你可以放心的痛苦,我會拉住你不讓你掉下去。」
我很自信自己有這樣的能力,因為那是跟呼吸一樣的習慣了,不管是我的天生性情,或是後天環境所造就出來的這樣的我,也先不評斷這是怎樣的一個人,就算我拉住你的手已經重得快要掉落、撕裂,我一樣可以想出辦法來,我並不知道之後那是會以怎樣的方式呈現,但是當我專注的時候,我只要雙眼專注看著目標前進,便心無旁鶩,所有的問題都不會是問題了。
我,永遠都會有辦法。
只要那個人,是我用心在愛著的人。
只要有這個對象,就算是「考驗女神」來臨,遇到我也束手無策,因為我根本就不在乎她要怎麼捉弄我。如果祂要捉弄的人是你,那我會把祂殺了。
你好,我就好。
那麼,時間線再回到那個我可以好好思考問題應對你這樣的願望的當下。
「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喔。」我說。「假設我們都是遊戲裡面的人物,你如果本該是扮演那個應該存在的玩家、NPC、或隨便甚麼角色都好吧,」
『全部所有應該要發生的故事線的人們,都會隨著你的太早消失,而扭曲變形,遊戲最終達不到目標、也沒辦法破關了。』
因為你非常喜歡玩各種遊戲,所以我用了最淺顯的,你所能深刻體會的方式告訴你,你好像馬上就能體會了。
然後我對你伸出手了。
我說:「你也知道我最近在忙一個超級厲害的東西,要不要一起?可是我不想弄得太商業化。」然後我貼出了一個象徵性的形象連結,對方是一個日本女藝術家,「之前討論過要合作的人說,要打造類似像這樣的路線。」我說。
我知道你很認真地點進去看了內容。你先是不緊不慢的跟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突然來了一句:「她那樣也很商業化好嗎?」
我馬上回覆:「我當然知道啊!」(其實我不知道,我只是在虛張聲勢。)
但我接著就馬上知道該說什麼了:「可是,如果要「商」,那我就要『商得高級』,而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東西。我是「錦鯉卻鯉到別人」體質,能帶給別人好運,但這份好運總是給了我的老闆們,無一例外。」我幫他們賺得盆滿缽滿,然後只領那一點點錢還不夠我好好做心理創傷治療的。
(錦鯉體質,意指:能夠吸引好的事物、金錢、人物來到自己的生命中的人,而我的「鯉別人」,意思是我能給別人帶來好運,但對我自己則做不到。)
在後來的對話裡面,我感覺到你被我點燃了。
我只有隱隱約約聽你話語中透露的訊息,跟很久遠的過去你給我看的一些照片,大約知道你的背景,要是用現況做比喻:比起我的家境,如果要做,你們家算是能做到官商勾結那樣的地步。(我目前想不到更好的說法,所以你不能生我氣。不過我也沒打算要你看見我寫的這篇文章,我甚至已經開始計畫等等要把我自己的頭像給拿下來換成一隻水獺啥之類的,這樣別人就不會聯想到你。不然你又要折磨我了。)
直到你說出「我要就要認真做大,不然我就不要做。我打算綁妳五年,不,走長線發展的話,起碼也要十五至二十年。」
我耳邊瞬間聽到正確解答的「叮咚叮!」的聲音。
這個人本來說要明年的今天無病無痛離開人世間,現在他在開始計畫未來最遠的20年了。
雖然你很機車的說你要取得大部分的抽成,是「很大部分」,我還是笑了。
算了啦,如果要當別人的錦鯉,那不如當我想當的人的錦鯉。
要被欺負,總不能一直是被我討厭的人欺負。
還有因為你說,「我」只有「你」能欺負。
(我甚至在話題的過程當中,從因為重新振作起他的生命動力、激發出他的幹勁而感覺到興奮,一直到他每一個打算、算計都在凹我,而感覺到自己即將要虧大發了,綁20年欸,要是這20年看見他跟別人交往甚麼的,換我直接死現場。我因此迷茫到跑去請一位會算塔羅的老師幫忙算算,我這樣到底值不值。但是對方只問我一句話:「是他邀請妳的嗎?」
我瞬間無語。)
你是掉進深淵的時候習慣自己一個人關起來、不跟世界上任何人接觸的人,不管是誰,包括我,不,你也沒把我看那麼重,我應該說「當然也包括我。」
可是我對你說:「你就是這樣的,我知道,我也接受,因為那就是你。沒關係。因為假設我的社交圈是一個靶心的形狀,靶心的正中間站著我,我一樣會把你容納進來,這裡的位置永遠只有你能進來。」
我實在是很討厭「愛到卡慘死」這句話,但是我卻又再一次的證明了這句話、並且將此實踐至「罪證確鑿的地步」。
(這是我的專屬黑色幽默用語方式,我當然知道這個成語一般不能這樣用。所以讀者你們不要來糾正我了,不需要。話說回來你知道投射者在沒接受別人正確邀請的狀態下想指點別人是會讓人討厭的嗎?)
你這個惡魔。
可是就算這樣,你也要活下去。我要看著你因為我成立公司、變成最大的老闆,超越你爸,遠遠甩他十萬八千里,讓你阿姨眼紅嫉妒你到她雙眼發暈、咬牙切齒。
可是你要禍害也只能禍害我,不要禍害別人。
然後,可以的話,能不能不要?
你開心我也開心它不好嗎?
我快樂你也快樂它不香嗎?
我知道這種事情不是用商量或爭取能得來的。
我知道知你莫若我,但是知我者又哪一天能是你?
啊。
我不小心給忘了。
我已經把期待跟盼望這兩件事從我字典上剪掉了。
我不知道那是甚麼。
一切的苦難都是應該,一切的幸福都是好運。
這樣活就開心了。
我愛你,你這個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