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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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被我刪除,毫無重點的那些。

上午倫傳來一個心理測驗,如果身邊有一隻猩猩、一條大蛇、還有一隻小鳥跟一個背包,要同時一起過河,我會怎麼過?

我就簡單回答,就依序揹上一起過河,至於小鳥能飛嘛,就讓牠自己飛著過河,輕鬆又省心。倫看完後,傳來一個哈哈,說是我的回答還真像我,真什麼都全攬在自己身上,竟連猩猩也要揹過河!然後,我就好奇你會怎麼回答了。

結果是,你會揹起背包(責任),把大蛇(金錢)捆在猩猩身上,牽著猩猩(伴侶),然後將小鳥(孩子)裝在口袋裡面一起過河。你聽完解答後,也是一陣哈哈,你和倫不約而同的說,就知道我對孩子自由,會讓小鳥自己飛著。

我說,那你怎麼不讓小鳥飛呢?你說,我才不要咧,飛什麼飛,如果真的可以,你巴不得把我跟小鳥一起裝在口袋裡隨身攜帶。真是太甜,害我差點蛀牙了。

然後我們因為聊著小鳥跟孩子的事,不知話題是怎麼轉繞的,你突然問起我,有沒有一種鳥是代表憂傷的?

我記得婆憂鳥的故事是哀傷的。據說那是畫家劉其偉先生家鄉的一個傳說,端午節時,有戶窮苦人家的小孫子向祖母討要粽子吃,可因為家裡貧窮沒錢包粽子,所以祖母便用泥土包了個假粽,想逗孫子開心,沒想到小孫子真吃了假粽,還因此過世,祖母覺得都是自己的過錯,感到非常的傷心,日夜哀傷流淚。

後來,過世的小孫子便化成了一隻美麗的小鳥,每到黃昏時刻便飛到家前的大樹,一邊叫著婆唷!婆憂!雖然我覺得這故事挺沒邏輯的,可這隻婆憂鳥,卻在劉其偉先生的筆下,成了世界知名的《薄暮的呼聲》,題名與畫作俱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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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無足鳥也是。《阿飛正傳》裡說,無足鳥沒有腳,它只能夠一直飛呀飛的,飛累了就在風裡睡覺,牠們一輩子只有一次落地的機會,那就是當牠們死亡的時候。而且這無足鳥啊,可不是王家衛編的,世上還真有這種鳥,只是這種鳥並不是真的無足,不過是雙腳發育不全。牠們的腳幾乎沒有行走功能,連在樹枝上停留都很困難,所以牠們將自己的一生都獻給了天空與飛翔,這種鳥叫做聖馬丁鳥。

我怎麼會知道啊,我就喜歡看故事嘛,你知道,我總是把樹和鳥放在一塊,因為好年輕的時候看求婚事務所,第三案情書,特別的喜歡,男女主角剛好就是樹與小鳥,然後女主角小鳥的畫冊,畫的就是樹與小鳥的故事。

小鳥和樹深愛著對方,小鳥每天飛到遠方看世界,只為了回來告訴樹,他所不能看到的景色;而樹也每天努力地將枝椏朝天空伸展,只為了能早些看到小鳥的蹤跡。可惜有一天,小鳥死了,樹很傷心,樹吸取了小鳥的屍骨作為養份,從此長得更高更大,看得更遠。樹看到了小鳥生前望見的景色,但卻再也看不見小鳥了。

還有《所羅門王的指環:與蟲魚鳥獸親密對話》一書裡,也介紹了許多鳥獸的習性故事。其中,我對穴烏尤其著迷,他們是那種做一輩子夫妻,感情始終如一的鳥兒。

公鳥會把母鳥當雛鳥般愛護,母鳥則花長長的時間幫公鳥梳理頸毛,以雛鳥的言語對談,共同撫養小孩,抵禦外敵,壽命和人類一樣長的鳥。如果其中一隻鳥死去,另一隻鳥便會沉浸在憂傷中絕食死亡。犀鳥也是這種鳥,和穴烏一樣地重感情。

這樣說起來,鳥是不是挺令人憂傷的?還好我們不是鳥,你是樹,我是葉子嘛,而我們都是彼此的樹洞,那洞啊剛好是樹心呢。

本來畫了兩隻小鳥在字的上頭相偕飛著,但實在太醜了,像小雞,我就讓牠們一起去別處飛著了。(別想了,我不會給你看的!)

(我到底有多碎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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