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戰隊—學園爭抗戰《前傳》~<六>備受關注?薩路蘭斯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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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會事件後的第二天,Donkey驢、緋櫻和我決定深入了解有關戰隊創立的資訊,利用臨時變成空堂的第三節課,一同前往黑夜里老師的導師室。

「妳們是要找我們親愛的黑老師嗎?」

嬌嫩卻帶著不耐煩的嗓音從我們背後響起,芳椰和她的朋友們走到我們前方,擋住去路。Donkey驢低語:「靠夭,黑大大粉絲團。」

黑大大粉絲團,由芳椰與其死黨和仰慕黑夜里老師的女生們所成立的小團體,主打嚴禁非粉絲團的女生在下課時隨意接近黑夜里老師,除非經過芳椰這位「專屬」小老師同意。我低頭望著外表嬌小可愛的芳椰小老師,如實回答:「對,我們有事情要找老師。」

「是很重要的事嗎?直接跟我說就好,我會替妳們轉達。」芳椰依舊語氣不善。

我想著對她的第一印象,當時的扭捏是裝出來的吧?還妳們親愛的黑老師,妳們都跟他結婚了是吧?緋櫻對芳椰不友善的態度,絲絲不悅,但她沒表現出來,和善地說:「也不是說非常重要,只是因為老師告知我們一些事,我們想了解清楚。」

「哦?是嗎?既然不是非常重要,那就讓我轉達給老師就好啦?」

「為什麼?這是我們跟老師之間的私事吧?」Donkey驢很直接地說道。「憑什麼連找老師問事情都需要妳們轉達啊?」

芳椰原本踏著三七步站姿,撥弄手指甲,一副愛聽不聽的神態。在聽見Donkey驢的回答,她挑高眉毛、雙手插腰,高傲在上的氣勢散發而出。

「我是小老師,我說的算。」

真想把她從這層樓丟下去。

「我們只是找老師,想把他告訴我們的事情弄清楚而已,不會耽誤很長的時間,一下下而已…」

「不要認為妳是學藝,就這樣想靠近老師喔!」芳耶打斷我,氣勢凌人。「反正妳們也跟那些花痴一樣,找藉口接近老師罷了!沒我同意,就是不能接近老師!」

剎那間,我只感到左腹部傳來疼痛,然後我就撞上圍牆。眼前的景象有如致盲般現出眩白光芒,反胃感洶湧,我急忙摀住嘴巴。

「嗚噗!」

周遭的一切彷彿是另外一個世界,感覺似是被抽離的麻木不已,腦袋一片嗡嗡作響。

「靠夭!」

「阿驢!不要!」緋櫻試圖在擋住Donkey驢的樣子。「沒必要因她們觸犯校規。」

「這些嚴重幻想而行為白癡的腦粉真的有病欸!」

「誰腦粉啊!」

「就妳們這些不分青紅皂白攻擊別人的追星狂熱分子。」

「什麼?」

「這裡又再吵什麼?」

我撫著腹部隱忍疼痛,貼在牆上。朝著我們走來的是雅學長,他擺著那風情萬種的笑臉,卻一點笑意都沒有。依雅學長那僵硬的神情,或許我們現下的情形已經發生好幾次了。雅學長耐著性子對芳椰說:「我應該告訴過妳請妳控制一下妳的朋友。」

「就是說啊,造成別人困擾!」

「喔!閉嘴!誰管妳說那什麼屁話!」

「喂,這不是管不管的問題,妳們難道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可能會讓老師感到困擾嗎?妳們很誇張欸!」

芳椰本來還想再反駁,但她的朋友們似乎認同Donkey驢說的,對芳椰搖搖頭。加上雅學長的表情真的就是寫上「很煩」兩個字,讓芳椰氣得跺腳,帶著粉絲團轉身離開。

「還好嗎?」

聲音有如回音傳來,意識忽遠忽近,身體輕飄飄的,對周遭一點感覺都沒有。有如小時候的經驗,疼痛來的只有一瞬間,接著眼前彩色模糊,白色光芒一閃而逝轉為永夜,意識墜入黑暗中,就跟入眠一樣的簡單……

「呵!」

我深吸一口氣並睜開眼,視線總算聚焦,景象恢復色彩。一股寒意爬滿全身,知覺剎那間回來。

「還好嗎?」

時間有如停止般後再度轉動,雅學長關心的話語終於傳達進耳裡。我抿著嘴搖頭,深怕一個鬆懈,胃裡的東西就會噴出來,那樣會地獄級尷尬,讓我永生不敢再見雅學長。我再次用鼻子深深吸氣,嘔吐感及腦袋稍稍緩解與清晰。

「妳們有事要找黑老師,是嗎?」

「是的,我們想要詢問有關戰隊相關的事情,老師說我們有興趣的話,可以來找他。」

「可惜妳們來的不是時候,黑老師目前在開會。」

「那老師什麼時候有空呢?」

雅學長想了一下說:「可能要放學之後。」

「喔…那我們下禮拜再找老師,謝謝學長。」

「不會,學妹妳保重,身體狀況嚴重的話盡快去保健室。我還有事情先走,再見。」

我們朝雅學長點點頭,目送他離開。我拍拍胸膛壓抑些許翻湧的噁心,和Donkey驢及緋櫻慢慢走回教室。未料在午休過後,我警覺到身體的狀況不太對勁,起初是不時的發冷,接著冷汗直流,本來認為只要休息一下就好,直到在上課途中突然流出的鼻血,我才趕緊舉手找老師請求要去保健室。我向老師表示自己一個人可以,便迅速地奔往目的地。

「欸~這位學妹,請停步~」

有位外型很MAN、聲音也很MAN的女生擋住我的去路,她身旁跟著幾名男女,氣勢不凡。不過我沒有心思去理會他們到底是誰,這時胸口再度湧起噁心,讓我只想趕快去保健室。

「呃…不好意思,這位學姊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單純的想來觀察一下令老師、雅和小殤有所關注的學妹,到底是長怎麼樣……」

很MAN的學姊用她那瘦長高挑的腿走近我,神態很是輕視,她伸手撥弄我的頭髮及衣服,最後視線停留在我為止鼻血的衛生紙上。

「……不過,這副蠢樣子,挺讓人失望呢!」

「……不好意思,我沒空……」

眼前閃出如早上一般的白色眩光,我用力眨眼並矮下身閃過那名學姊,試圖離開。

「唉呀,態度也很差呢!沒把我們『薩路蘭斯』放在眼裡呢!」

什麼薩路蘭斯,那是什麼鬼啦!我再度閃過一名想擋住我的學姊,卻被不知道誰伸出來的腳絆倒,往前撲倒時記起防制課堂所學,軟下身使自己翻幾個滾後站起身。

「反應不錯呢!那讓我們來過個幾招吧!」

「……一群神經病。」

我再也忍不住地低罵出聲,驚險地閃過多人接連不斷的攻擊。眼前再度發白,一個停頓,身體多處瞬間遭受強烈的疼痛,我跪倒在地,身體很無力,整個軟綿綿的。最近到底是犯了什麼虐,衰事不斷…正當如此想著,身體反射性的使出能力擋下一記踢擊,而後晶瑩的冰錐朝四面八方射去。

「喔~這樣還挺像樣的。」

一翻身,我再度使出冰錐作掩護,慢慢向後退。

「喂,休想逃跑喔~」

很MAN的學姊輕鬆躲過我的攻擊,再度拉近距離。應該有在射程範圍吧…嘴裡嚐到一股血絲味,鼻血還沒止住嗎?我輕觸衛生紙,血還沒濕出來,但是得趕快去保健室才行,胃裡洶湧的熱意快爆發出來了。撐起體力快不支的身軀,我使盡最後的力氣。

「暴風雪—」

先前使出的冰錐全數轉化成為片片雪花,以我為中心高速擴散,終於我體力不支倒下,眼前最後的景象是雪白混雜一點鮮紅,意識便陷入黑暗之中。

遠處傳來鐘響聲,我睜開眼發現自己身處保健室當中,此時,妖豔但不知名的護理老師出現在床尾,手上拿著類似記錄板的東西。

「醒了?身體還有什麼異狀嗎?」

檢查了全身上下,感覺自己身體狀況還算可以,思緒倒是非常清晰,精神也挺好的,我回想起先前的遇到的事,望向制服。嗯,相當乾淨,看來在來保健室前所發生的,應該是幻覺吧…?只是喉嚨間的一絲絲鐵味,讓我有點在意。

「同學,在問妳話呢?」

「啊,是!我想應該沒什麼問題…」

「那沒事就趕快起來,不要占床位。」

護理老師在記錄板上快速地書寫,便開始趕我下床,我環顧四周,其他床位明明就是空的。我一下床,護理老師馬上披上白袍、戴上手套,將床被、床單、枕頭全部整理起來,丟進一旁「待清洗」的回收箱裡。我想這可能是保健室的SOP流程,但說實在看的令人相當不舒服。我摸摸鼻子,雖然很想問老師我的病況是怎麼回事,但還是轉身離開了保健室。

站在保健室門口,走廊空無一人,所以剛剛的鐘響是上課鐘,我四處張望,思考是否該直接回教室,可能是鼻血流得過量,站久會有些暈眩感。我漫步走向一旁的樓梯,坐在階梯上,思緒很清晰,精神也很好,但身體有點力不從心、無法受控的感覺,我不斷深呼吸及吐氣,希望能讓自己身體恢復常態。

時間不知過多久,我感覺到一股視線盯著我,毛骨悚然爬上我的背,令我不敢四處張望,只敢瞪著自己的腳尖。該不會是學園地縛靈之類的東西吧?緊握雙手,祈禱不要是鬼東西出現。

「學妹,妳怎麼坐在這裡沒去上課?」

嗓音突然響起,讓我嚇得全身一震。轉頭一看,是雅學長。

「哦…我剛從保健室被趕出來。」

雅學長乾笑一聲,坐在我旁邊。

「葉蔓她確實不怎麼盡人情,很一板一眼的。建議妳想再找個地方休息的話,最好是去圖書館或是導師室。坐在這裡太容易被教官抓到。」

「嗯,謝謝學長。」

「現在還好嗎?」

「應該還可以吧,感覺—」有點想問學長為何也沒上課的出現在這裡,但腦海中浮出的一個名字,讓我脫口而出:「學長,你知道什麼是『薩路蘭斯』嗎?」

雅學長有點詫異我的問題,他默默思考一會兒,嘆口氣說:「妳遭遇到什麼了,對嗎?」

「算是吧…」我憶起那名很MAN的學姊。

「果然。」雅學長帶著抱歉的神情。「真是對妳很抱歉。」

「咦?」

「『薩路蘭斯』是由黑夜里老師帶領的學生團體,跟戰隊不太相同。是由老師挑選自己喜歡的學生而成的對老師專屬組織,全權由老師授權行動及號令,在規範上也相對比戰隊嚴謹許多。」

一個專對老師的學生團體?怎麼好像在搞派系劃分勢力似的?這是學校沒錯吧?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我不清楚原因,但…」雅學長很認真地凝視我。「黑夜里老師似乎對妳有所青睞。」

一股毛意再度從背後竄起,什麼跟什麼?是黑老師對我有好感的意思嗎?我跟老師不熟,也沒跟他有多大的接觸,到底為何啊?等等,這樣想好像不對。

「學長,不對吧?那群自稱是『薩路蘭斯』的可是攻擊我耶?」

「這個嘛,尹立娜她確實是衝動型的。」雅學長撇過頭,手指搔著臉,有點不太好意思。「這點讓我跟黑老師都很傷腦筋。」

「唔?」

「帶頭攻擊的是一位長相滿帥氣的女生,對吧?」

我點頭。

「她是我女朋友。」

我睜大雙眼,也撇過頭望向別處。好個勁爆的訊息,讓我和雅學長頓時陷入一陣尷尬當中。

「咳咳…尹立娜她可能是有些吃醋,才造成妳被攻擊的情況,她是黑老師的得意門生之一。」

所以這名學姊覺得我受到黑老師的青睞,會使得自己的地位動搖嗎?還是覺得我這個才進來學校兩、三個月的小咖會搶走她男朋友?真的很莫名其秒。

「噹—噹—噹—噹—」

下課鐘聲響起,聽到陸續走出教室的腳步聲,我和雅學長站起身,混進下課的學生當中。

「總之,我會請成員以後盡量不要找妳麻煩。這次就對妳相當不好意思了。」

「不會的,不會的,謝謝學長。」

「以後還是要多注意點,畢竟妳現在是因黑老師而『備受關注』的。」

「…好。」

雅學長拍拍我的肩膀後離開,我趁著身體狀況還不錯的趕快回到教室。緋櫻和Donkey驢前來關心,我笑著回答已經沒事的敷衍過去。最後一堂課的鐘聲響起,在乏味的課堂上,我不斷思索著今天所發生的種種,許多的問號接連浮出。首先是身體突然的異狀,早餐跟午餐的食物都很新鮮,不太可能是食物中毒,難不成是感冒?可是感冒的話,症狀也太過嚴重。次之是和雅學長莫名巧遇在保健室附近,雅學長不是應該也在上課途中嗎?為什麼會出現在保健室附近?如果只是出來幫老師跑腿或者是廁所,應該要急著離開才對,怎麼還有空跟我聊天?有種他早就知道我會出現在那裡似的。最後就是黑老師…我到底有做什麼大事讓他注意到我這個渺小的存在?難不成是前天的那個碰撞?假如是因為那天的原因,我以後是不是會吃不完兜著走了?這麼點小事就被老師的團體矚目…該怎麼辦?我搖搖頭,強迫自己不要想太多。

這時,緋櫻戳戳我的背,傳來紙條,上面寫:「妳真的沒事嗎?」

緋櫻貼心的關懷帶給我暖意,我在紙上寫下「沒事」,並在旁邊畫上笑臉,傳回去給她。沒錯,不要想太多,想多對自己沒好處,也沒根據性,以後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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