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16. 要怎麼看出一個人的成功是憑運氣還是靠實力呢?《隨機騙局》-Lewis

2023/02/03閱讀時間約 15 分鐘
🕮此為Podcast說書頻道【TOGETHER 一起讀】的《隨機騙局》EP16文字稿,建議可以搭配音檔效果更佳:
大家好,歡迎來到Together,一起讀,我是Lewis,今天要和大家一起讀的是「隨機騙局」,在買賣股票的時候,我只要一虧錢,就會去檢討現在用的策略是不是哪裡有問題,有沒有辦法把這個策略調整得更好,讓自己每次都賺錢,卻不知道自己陷入了機率的陷阱,就讓我們一起來讀「隨機騙局」,看能不能破解這些迷思吧!
我先介紹一下作者塔雷伯,他主要研究興趣在於「隨機性」、「不確定性」以及「稀有事件」也就是「黑天鵝事件」等問題。塔雷伯有華頓商學院的企管碩士和巴黎大學的博士學位,在商場中打滾和當了承擔風險的計量交易員二十一年,之後在二○○六年成為全職哲學隨筆作家和學術研究工作者。塔雷伯的著作有「隨機騙局」、「黑天鵝效應」、「黑天鵝語錄」、「反脆弱」和「不對稱陷阱」,這本「隨機騙局」就是討論解決風險與隨機問題的****「不確定」五部曲中最淺顯易懂的首部曲。****
用一句話來說這本書的主旨,就是要看穿誰是幸運的傻瓜,也就是運氣好而成功,卻把成功的因素歸因於某種非常明確的理由。就像書店裡擺滿了成功人士所寫的書籍,用特定的理由解釋他們如何出人頭地,其中有些人可能本來就是騙子,虛構出成功的故事,另外一些人可能在若干年後,就失去了成功的光環,只有部分的人可以一直保持成功。這讓我想到我有一個朋友,在2020年的時候,跟著投資的風潮進入了股市,那時候他聽了幾個網路老師的課,覺得有一位老師講得特別準,就跟著他操作,在一年多的時間裡,在股市的獲利比薪水還多,那時候他就想說是不是乾脆辭職,專心做股票就好了,結果前幾個月問他最近股票操作還好嗎,他就說都在等配息,我就說:「挖,你現在已經靠股息生活了唷!?」他就說:「不是,都被套住動不了了,只能等股息。」所以在前兩年做股票賺錢,到底是靠技術還是運氣呢?
要怎樣才能知道一個人是不是真正的成功呢?塔雷伯說了一個寓言故事:利底亞國王克羅伊斯是他那個時代最富有的人,據說古希臘的立法者梭倫曾經去拜訪過他。梭倫這個人強調尊嚴,性格內斂而耿直,為人謙卑且節儉。梭倫並沒有對克羅伊斯的富有,以及周遭燦爛炫目的財寶,表現出一絲驚訝的神情,更沒有說恭維的話。克羅伊斯對梭倫視若無睹的態度非常生氣,想方設法要得到他的讚美。克羅伊斯問梭倫有沒有認識比自己更快樂的人。梭倫說他知道有個高貴的人死於戰鬥。克羅伊斯不肯罷休,繼續追問,但梭倫舉的例子,都是那些已經死去的英雄人物。克羅伊斯終於忍耐不住,直接的問梭倫說:「你不認為我是天底下最快樂的人嗎?」梭倫說:「看遍人世間無數的悲歡離合,見過那麼多不幸,在沒辦法單單因為眼前的榮華富貴而傲慢張狂,也沒辦法因此讚美一個人快樂,因為那種快樂可能說變就變。未來的事情會如何,難以預料,各種情況都有可能發生。只有受到上天眷顧,直到臨終還快樂的人,或許才能說他真的快樂。」這裡讓我想到漫威電影的緋紅女巫,一開始出場的時候是反派,後來洗白加入復仇者聯盟,卻又在奇異博士2裡面短暫黑化,所以不到最後,真的比較難去評斷一個人的好壞。後來波斯王居魯士擊敗了克羅伊斯,準備將他活活燒死。克羅伊斯在臨死前高聲呼喊:「梭倫,你說對了。」居魯士不解,問克羅伊斯為何會有如此奇怪的呼喚。克羅伊斯提起梭倫往日的警語。居魯士內心一震,不禁想到自身也是命運未卜,便決定赦免克羅伊斯。這雖然只是一個虛構的歷史事件,但梭倫聰明絕頂,懂得其中的含義:靠機運得到的東西,也可能經常出乎意料,被機運迅速收回。反過來的情況也值得探討:不靠機運得到之物,比較不會隨機起落。
接下來塔雷伯講到兩個交易員的故事:尼洛與約翰。尼洛是作風很保守的一個人,非常厭惡風險。他的操作目標,不是追求最高的利潤,而是極力避免陣亡,陣亡就是賠錢賠太多到被掃地出門趕出這一行。但也由於他非常討厭風險,所以獲利不如其他的華爾街交易員,收入也相對較低-但對一般人來說還是非常的高,平均年收入1百萬美金。尼洛的家對面是相對大很多的高收益交易員約翰的家,約翰比尼洛年輕五歲左右,而且投入這一行的時間較短,收入卻至少是尼洛的十倍。讓約翰對尼洛有種狗眼看人低的感覺,甚至視若無睹,讓尼洛很不自在,也考慮是不是要更加鞭策自己,來尋找正確的機會,甚至認為他也應該買賣高收益債卷,這樣一定可以做得比約翰更好。但尼洛看過太多交易員,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每個月都賺錢,卻在短短幾小時中,賠掉過去所有累積利潤的好幾倍,理性思考後,尼洛還是維持自己的交易方式,並認為約翰有一天會一無所有。1998年9月,終於證明尼洛是對的-約翰丟了工作。這讓尼洛覺得太開心了,因為自己的信念和方法都是對的,不必在別人變得有錢時,質疑自己的交易風格不對,因為他們誤解了隨機性和市場循環的結構。如果尼洛必須重過同樣的人生幾百萬次,遭遇厄運的樣本路徑會很少 —— 但由於作風保守,受大好運氣影響的樣本路徑也會非常少。所以如果尼洛必須重過好幾千次他的人生,那麼可能出現的收入範圍,高低一定相當有限。
塔雷伯又說了一個簡短的故事來說「抗隨機性」,有兩位鄰居,警衛張三中了紐澤西州的樂透大獎,搬到有錢人的社區去住。牙醫李四相較中了樂透的張三,不是那麼有錢,他三十五年來每天工作八小時的一直替人鑽牙齒,雖然有點沉悶無趣,如果必須重過好幾千次人生,那麼可能出現的收入結果,高低範圍一定相當有限。至於張三,如果人生必須重過一百萬次,那麼幾乎每一次都會當警衛,而且一直買彩券,卻有去無回。他的一百萬次人生,可能只有這麼一次贏得紐澤西州樂透大獎。所以我們必須同時考慮已發生和沒有發生的可能結果。大部分人認為機率是用於探討將來可能發生的事,不是針對過去已經發生過的事;已經發生的事,機率是一○○%,也就是確定發生了。但大家可以思考一下,如果我們的人生重來一次的話,會跟現在一樣嗎?我想到前幾天我家裡的臭氧機有一個零件掉了,必須拆掉上面的10個螺絲,把蓋子打開後才能把掉下來的零件裝回去。我第一次拆的時候,那個螺絲卡得很緊,弄了2-3分鐘,我就覺得這個工程有點困難,可能等哪天有空的時候再來處理比較好。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星期,我終於找了半小時的時間打算好好處理它,結果那10個螺絲,其實只有兩顆比較難處哩,後來只花了10分鐘就搞定了,所以如果我第一次選到的是好拆的螺絲,可能我第一次就解決了!
假設有一個無聊至極的企業大亨突發奇想,提議以一千萬美元跟你對賭俄羅斯輪盤,他準備了一把可以裝六發子彈的左輪手槍,隨機裝了一顆子彈後,對準你的頭扣下板機,如果你沒死的話,就能獲得一千萬美元。你有六分之五的機率成為千萬富翁,有六分之一的機率則需要寫訃聞,但現實生活中,我們只能看到一個歷史。就算我們幸運的在俄羅斯輪盤中贏得了一千萬美元,相比剛剛牙醫李四鑽牙齒賺得的一千萬美元,價值也是不一樣的。但現實遠比俄羅斯輪盤還來得惡毒,因為它可能在扣了幾百發甚至是幾千發板機後,才射出一發致命子彈,當我們在試射幾十次都沒事之後,就產生了虛假的安全感,卻忘了裡面還有一顆子彈。再來是我們無法明確知道現實生活中這件事情的風險機率是多少,可能不知不覺就玩起了俄羅斯輪盤,然後就忘了風險。就像汽車保險一樣,雖然我覺得自己開車滿小心的,但我還是在買新車的時候就買了乙式險,第一年大概就要五萬多塊,感覺滿貴的,到現在第六年也是年年買沒用過,但是想到路上的三寶和可能被不明物體打到,就還是每年都乖乖買。
我們因為知道了一件事情是怎麼發展的,而高估了自己在這件事情發生的當下所知道的事,這就是「事後諸葛偏誤」。也就是我們可能常常聽到有人說:「這件事情如果我來做的話會做得更好」,或是「他只是運氣好,如果我當初也有這個機會,成功的就是我了」我印象很深刻的是在2021年去聽了一個投資課程的說明會,那個老師問大家如果你在2020年疫情發生的時候,你會買股票還是賣股票,我當然回答說趕快歐印買股票!結果忘了股市是先跌後漲,我可能在第一波下跌的時候就賠光了,太慘了!所以有時候你的感覺和事實真的會差很多!
塔雷伯在書中也常常抨擊記者,認為大部分的記者都無條件稱讚<富比世>雜誌五百大億萬富豪,只是因為看到了他們獲得財富的成果,卻沒去探究這些財富是怎麼來的。塔雷伯列出了18個句子,只要隨機選出5個,再串聯起來修飾一下,就可以成為執行長說的話,我選了5個句子組成這句話:「我們照顧客戶的利益,員工就是我們的資產!我們要發揮自己的長處,並且改善缺點!快樂的員工才會有生產力,我們要承諾追求卓越!」我覺得這句話和我前老闆說的話有87%相似,這也讓我想到在網路上看到的「唬爛產生器」,只要輸入主題,就可以產生出1000字以內,看起來好像還不錯的文章,但也讓我去思考,什麼樣的話說出來才是有內容的?有一次我和前老闆聊天的時候,說到一個客戶,我就說:「挖,他看起來很有錢耶,真是一位成功人士!」我前老闆就問我說:「那你認為金錢是衡量一個人成不成功的唯一標準嗎?」我那時候說不是,但我繼續思考那什麼標準才能衡量成功的時候,又不能很明確的說出一個答案,各位聰明的聽眾你們有答案嗎?
再來說說剛剛的約翰是怎麼丟了工作的,大家都說約翰「務實」且「專業」,他主要做「高收益」交易,買進收益率10%的債卷,而他服務機構的借款利率只有5.5%,因此淨賺4.5%,再加上槓桿,每一年創造的利潤幾乎都是前一年的兩倍,也讓他賺進非常好的收入,最多領到高達1000萬美金的稅前收入。約翰有一套避險策略來保護資產,還找了一位數學專家來做風險評估,卻在1998年夏天,債卷價格下跌的時候,短短幾天就毀了。而數學家卻說這是數兆年才會發生一次的機率。約翰在七年內為他做過事的投資銀行總共賺了2億5千萬美元左右,卻在短短幾天害最後一位雇主賠了6億美元以上。塔雷伯列出幾點被隨機性愚弄的特徵,大家可以參考看看:1. 不管是相信經濟學或是統計學,都高估了準確性。 2. 死守部位。 3. 賠錢就變成「長線投資」。 4. 沒有事先訂定明確的作戰計畫,以因應發生虧損的可能性。 5. 沒有用「認賠停損」的行動修正原先的做法。我在上投資課的時候,遇到一位同學,因為老師說的滿準的,所以他賺了2~3次之後,對老師說的就很有信心,也愈下愈大,但是在有一次狀況不對的時候,老師也跟大家說這次要認賠殺出了,那位同學卻因為帳面上的虧損滿多的,就捨不得出場,最後被斷頭,連本金都虧了不少,所以不管賺錢或是賠錢都要有規劃,這樣才能長長久久!
在一次開會的時候,有人請塔雷伯發表對股市的看法,他說:「我認為下星期市場略微上漲的機率高達70%!」這時候就另外有人問了:「那你剛剛怎麼說你做空了!?你到底是看漲還是看跌?」,原來塔雷伯雖然認為上漲的機率有70%,但是可能只會漲1%,所以期望值是0.7。下跌的機率是30%,但可能會跌10%,期望值就是-3。這樣計算起來,下跌的期望值是比較大的,所以做空才是合理的。有一次我跟朋友去聽一個講座,那位老師說他的勝率是99%,然後找了一位他的學員上台show出他的對帳單,真的很神奇,過去幾個月沒有一筆虧損,全部都是賺的!我就覺得這位老師也太厲害了,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實在很想上他的課,這時候有人舉手發問了:「可以看一下你的未實現損益嗎?」這位台上的同學不知道怎麼了,很老實地打開他的未實現損益清單給大家看,虧損的金額大概是之前獲利金額的兩倍,這時候老師急忙上台說這是他的策略如何如何的,但是我想不管他說了什麼,大家應該都沒興趣了!所以不管賺錢機率有多高,到最後賺了多少錢才是最真實的。塔雷伯舉了另外一個例子:雖然出版社發行了一本又一本銷路欠佳的書,但只要每隔十年賣到一本像《哈利波特》那樣的超級暢銷書,就能撐得下去!所以他們必須不斷發行大獲好評機很率低的高品質書籍。
蘇格蘭哲學家休謨在《人性論》寫了:「看到白天鵝的次數再怎麼多,我們也沒辦法推論所有的天鵝都是白的,但是只要看到一隻黑天鵝,就足以推翻那個結論。」用過去的資料去否定假說,而不是證實假說,會比較保險。如果單純解讀過去的資料,可能獲得到以下的觀察問題:「我剛對布希總統的一生進行完整的統計檢視。從58年來,接近二萬一千次的觀察值,發現他不曾有一次死掉。所以我可以宣稱他將萬壽無疆,而且統計顯著性很高。」所以千萬不能認為「在過去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未來也永遠不會發生。
塔雷伯認為只要找來無限多的猴子,讓他們做在堅固的打字機前面亂敲,有一隻猴子一定能打出荷馬的史詩巨作《伊里亞德》,但你會認為這隻猴子能寫出另外一部作品《奧德賽》嗎?如果某人過去的表現非常優異,你能推測他將來也能有好的表現嗎?這要看他所從事專業的隨機內容以及有多少猴子。如果是一位牙醫,他考試一再猜對答案,而且畢業前靠隨機性補好幾千顆蛀牙的機率非常小。如果是一位知名藝術家,他連續創造出的精美作品,有可能會是運氣的產物嗎?但如果是一位說自己績效很高的基金經理人,塔雷伯可能會電爆他!之前聽過一個詐騙的手法,剛好塔雷伯在書中也有說到,你可能會連續好幾天收到簡訊,說某一支股票隔天會上漲,結果簡訊說的每支股票,隔天真的都上漲了!你覺得這太準了!但是過了幾天之後,跟你說要收費才能繼續提供訊息,所以你就付了很貴的會員費,但是更神奇的是在你付費之後就不太準了!很巧的是你朋友也有收過,但是只有第一次準,第二次不準之後就沒收到了。原來這只是隨機發出一萬封訊息,5千封說漲,5千封說跌,第二天再從說對的5千人裡面,寄出2500封說漲,2500封說跌,幾天之後就會有幾十個人覺得這老師太神了!塔雷伯說如果你主動去找1萬位投資經理人,找到幸運存活的經理人機率是2%,但如果是主動找上你的,他幸運存活的機率可能是接近100%。
我剛剛說了那麼多的故事,像是古希臘的梭倫、兩位交易員尼洛與約翰、警衛張三與牙醫李四、一千萬美元的俄羅斯輪盤、塔雷伯看漲卻做空、萬壽無疆的布希總統、大文豪猴子以及神準的簡訊,你對於怎麼看出幸運的傻瓜有一點頭緒了嗎?我在看到約翰短短幾天就賠掉過去七年所有獲利的時候,內心真的滿震撼的,不管你是多厲害的交易員,能夠一年賺1倍、2倍甚至10倍,但你永遠都只能虧100%,虧完就沒有了,所以在做投資規劃的時候,一定要想到那些自己認為不太可能發生的事情,保護好自己的本金!以上就是我跟大家分享的「隨機騙局」內容,希望大家都有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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