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re Dame de Paris,巴黎聖母院
法文Dame意指女士、淑女,但在dame前加上了法文Notre(我們),隨即成了「聖母」,而 Notre Dame de Paris 便是巴黎聖母院。
每次造訪巴黎聖母院,看一眼
聖德尼 (Saint Denis)是菲比的參訪起手式。但對我來說西堤島吸引我的一直都是聖禮拜堂(每去巴黎一定至少去一次,某年甚至一連去了好幾天,而這就是一人旅行的曼妙之處,想去哪就去哪,想待多久就待多久)。直到2019年那場可怕的大火,菲比才再次關心這座教堂該如何浴火重生。
以下內容節錄自2022年2月《國家地理雜誌》(243期)。
圖片取自《國家地理雜誌》2022年2月(243期)
逃過1831年大火的聖母院
他們打破彩繪玻璃、劈砍耶穌雕像、砸碎一座聖母像
不過暴動者真正的目標是巴黎大主教
但他當時不在教堂內
因此他們洗劫了位於教堂南邊、面對塞納河的主教宮
然後放火燒了這棟建築。如今主教宮已經不存在
原址停著一臺75公尺高的工程起重機
1831年2月14日,17歲的歐仁.埃馬紐埃爾.維奧萊-勒杜克(Eugène Emmanuel Viollet-le-Duc,1814-1879)速寫下了當日暴動。
13年後他接下了為期20年的聖母院重建工作。
圖片取自《國家地理雜誌》2022年2月(243期)
1980年,17歲的菲利浦.維勒納夫(Philippe Villeneuve)在巴黎大皇宮看了維奧萊-勒杜克的展覽,他知道自己想成為建築師,如今他是法國35名「首席古蹟建築師」之一,並自2013年開始指揮巴黎聖母院的修復工作,而2019年的殘酷大火直接把此項工作難度自「修復」升級成了「重建」。
19世紀的法國政府在重建工作以先設立了各個機構,以便有系統地去處理「與所有人相關的問題:
過去的哪些部分是值得保存並傳承給下一代的?
對於祖先創造的事物,我們負有哪些責任?
我們可以從這些創造物中得到何種力量與安定?
反之,這些創造物何時會變成負擔
讓我們無法設想自己的未來,無法創造我們自己的世界?
上述這些大哉問看似遙遠,實則我們每個人每天都在面對它們的微觀版──什麼該丟?什麼該留?什麼樣的改變應加以抵抗?什麼樣的改變值得擁抱?
圖片取自《國家地理雜誌》2022年2月(243期)
2019年後聖母院的修復工作
為盡快修復馬克宏成立專責的公共行政機構(該機構擁有8億4千萬歐元捐款可運用),任命喬治蘭(Jean-Louis Georgelin)主持這項工作。喬治蘭曾是某任總統的首席軍事顧問,又是另一名總統的參謀長。據其所言總統把這項工作託付給他主要原因有二:
1.他是虔誠的天主教徒。
2.他擁有讓聖母院在2024年重新開放的政治能力與權威。
當羅伯特(Robert Kunzig)訪問喬治蘭時提出許多人的疑問「把期限訂在2024年會不會不太實際」,他笑呵呵了一下,隨後說道「先生,我看您是受到那些認為法國總統不應該介入聖母院重建工作的人汙染了。您被『慢吞吞黨』汙染了」。教堂的毀損雖嚴重,但範圍並不是想像中的大,並且教堂中珍貴的藝術品幾乎沒有受損。整體而言,聖母院失去了尖塔、屋頂、屋椽、少數石拱頂,以及三塊小鑲板上的玻璃鑲嵌被敲出來。
法國文化部負責修復工作的古蹟修護師將(曾帶領十字軍東征,13世紀國王)聖路易的亞麻外衣放在腿上,她的上司則捧著耶穌的荊棘冠冕,二人坐在市府廂型車內,正將寶物送往市政廳保險庫。
圖片取自《國家地理雜誌》2022年2月(243期)
然而這次的整修並不容易,首先火災前原用於整修的鷹架被燬變形必須先將其全數撤除,而被燒熔的大批鉛製建材的嚴重粉塵亦為一大難題。但更為棘手的卻是「如何修復(重建)?」總統與喬治蘭同意加入當代元素(馬克宏甚至公開鼓勵聖母院可以進行建築新嘗試,並稱之為一種「當代的姿態」),但維勒納夫卻堅持依照原建材工法,並在2019年11月的法國議會中與喬治蘭產生衝突,然後被喬治蘭有欠技巧地要他閉嘴。
喬治蘭不接受頂嘴,維勒納夫自由行事;喬治蘭身著西裝與雙排釦外套,維勒納夫穿著牛仔褲與皺夾克。但2020年夏天,將軍、總統、國家古蹟委員會同意了維勒納夫的計劃,聖母院將會重建為「她最後為人所知的樣子」(原樣),亦即維奧萊-勒杜克為聖母院留下的樣子。
圖片取自《國家地理雜誌》2022年2月(243期)
19世紀聖母院的修復工作
建於12世紀末至13世紀的聖母院,在其興建年代是座革命性建築。當時法蘭西正在成為一個國家,聖母院帶來建築新氣象──尖拱、飛扶壁、高且薄的牆面、大面窗、大量光線被引入。義大利稱之為「哥德式」建築,意思是「野蠻」,不過這款法國風格卻征服了歐洲口味。
圖片取自《國家地理雜誌》2022年2月(243期)
但到了19世紀初期,歷經數十年攻擊與忽視早已讓這座建築殘破不堪。雨果便以聖母院為主題寫了一本小說,將歷史傷害的批判帶入通俗情節。而這本如今大名鼎鼎的《鐘樓怪人》便是在1831年大主教宮被燒毀的次月出版。
法國大革命期間,那些被攻佔教堂的石塊都遭到劫掠,雨果協助發起一項運動,要大家住手,而維奧萊-勒杜克也投入了這場運動。
維奧萊-勒杜克在重建聖母院之餘新增了(如今討人喜愛的)石像怪,並在建造新尖塔(較原塔高出15公尺)加了比真人還大的12門徒銅雕,其中11位向外俯瞰巴黎,並將第12位(懷疑耶穌要求他露出聖痕驗明證身的)聖多馬做成自己的臉,仰望自己設計的尖塔,但維奧萊-勒杜克卻不是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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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 fête du pain
最後,來點happy ending。2007年菲比曾在聖母院做過幾次彌撒,2012年和先生再訪巴黎正巧遇上一場特別彌撒,那是一場巴黎麵包師傅獻祭的彌撒,而他們獻上的祭物就是他們做的長棍麵包(baguette),每位師傅身穿白色工作服,頭戴工作白帽,雙手握著麵包,依序將麵包斜倚在祭壇側邊。
而之所以會有這場特殊彌撒,乃因當時聖母院廣場正舉辦麵包節(La fête du pain)。自1996年起,5月中旬適逢基督教麵包師守護聖者「Saint Honoré」紀念日而舉辦的麵包節,是為了預防傳統麵包業凋零,並透過與民互動的方式讓大眾認識法國麵包的悠久歷史。
若您造訪巴黎正值五月中旬,就去聖母院做一場麵包彌撒吧!
La fête du pain 2012 菲比拍攝麵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