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是一個文明的社會,儘管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但有一點是絕對是文明的寫照,重視教育。九年免費教育,是每一個香港公民享有的福利,也是一種責任,如果父母不給子女返學,除非有特別原因,否則可能會被起訴。
儘管嫲嫲很擔心豬女返學會學壞,只是,下個月便要入讀小學了,幼兒園可以不去,但小一入學是法定要求的,除了先天不足的問題無法返學之外,誰也不能避免。
“豬女,聽説你快要上學去,阿娃豬也要返學。”
“豬女不知道學校能不能帶玩具。”
“阿娃豬不是玩具,是錢箱,也可以用來鎮紙,也可以放文具。。。”
阿娃豬爲了返學,什麽理由都用了,畢竟每天對著古蛋和古花,二人成雙成對,看得阿娃豬都眼冤了。有時候,一隻豬靜下來,會有點掛念阿當豬,原來沒有那傻豬在自己身邊,沒有炫耀的對象,無法襯托出自己優秀的一面。
“豬女,你有沒有心水學校呀?”
“要等爹地和嫲嫲相量好才決定,豬女都沒有主意。”
“嫲嫲,爹地有沒有跟你說我在哪裏升讀小學?”
“對不起,豬女,嫲嫲都忘記了,你爹地又是的,怎麽自己女兒讀書的事情也不聞不問。嫲嫲現在打電話罵他!”
“成家,今晚你早點回來,老母要你幫手揀學校。”
“母親,只不過,今晚兒子要。。。”
“星期天也要工作,那個陸Sir係唔係人來架,要不要老母讓陸uncle出面教訓一下這個陸Sir?”
同樣是姓陸,不過二人明面上沒有任何親戚關係的,至於他們有沒有關係,日後會有下文。
“不,不是工作,兒子今晚約了人。。。”
“人地老豆呀,有什麽人比豬女報讀小學更重要的事?”
“好吧。。。我立刻回來吧。”
一邊是老母和女兒,另一邊是一個正在打冷戰,等著破冰,還不知道還是不是女朋友的女朋友,這個選擇題真的比蘇菲的抉擇更難選擇,不過,最後陳成家都是以老母和女兒為先。
“祖迪,對不起,今晚我有事不能來了。”
難得畢祖迪爲了出席今晚的宴會,花了整個下午去了髮型屋整理頭髮(其實也沒有多少頭髮,畢竟原來的都燒光了,植皮之後很多毛囊都壞死),以及請了化妝師把面上無法修復的皺紋美化一點,女爲悅己者容,現在卻一場空。
“陳成家,今天這個重要的日子你竟然放我飛機(鴿子),你自己看著辦吧!!!”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畢祖迪真的生氣了,在收綫後一秒鐘之内把電話調教到飛行模式,哪怕陳成家想解釋也無從入手。
本來,得到曉燕姐的指導,陳成家向畢祖迪發出“愛的邀約”,並且已經全數支付了文華東方酒店的瑰麗晚餐(幾乎耗盡了他一個月的零花錢),也準備好一束鮮花和一首“愛的宣言”,很不幸臨門一腳被老母一個電話破壞掉了。
“唷,成家,怎麽買鮮花送給老母,剛才老母的語氣是差了一些,老母還有兩星期才生日,你大概是太忙了吧,弄錯了日子。”
“不。。。是的,母親,就是送給你的,生日快樂。”
“哦,算你還有點孝心,還有心意卡。”
“糟了。。。”
“送給親愛的祖迪。。。”
“陳成家!你老實跟老母說,是不是你被那個女人抛棄了,才把花束送給老母的?”
陳成家只好老實交代事情的來龍去脈,更說今日是他英雄救美的一周年紀念日。
“你怎麽不跟老母説清楚,快回去,豬女學校的事老母會和沈師奶搞得了,你去拍拖吧!”
陳成家很無奈,面對兩個“女人”的霸道,他根本無法解釋,順德哥情失嫂意,怎麽做都是錯,這就是作為男人的悲哀。
他沒有去找祖迪(反正祖迪關了電話,想找她也找不到),反而約了小馮和技安去了大排檔打邊爐,邊訴苦。大家同爲打江山的“元老”,如果是在公平的競爭輸了,大家也服氣,只不過,小喬論實力論經驗都是下下之選,在坐幾位都多少替他頂了不少黑鑊。小喬升爲副經理,對他們來説,大概就是新娘結婚了,新郎不是我的感概。陳成家傷心人別有懷抱,喝了兩瓶啤酒,便醉倒不省人事了。
至於畢祖迪,她一個人在文華東方享受她的“雙人晚餐”,一邊吃,一邊等著姓陳的滾過來道歉。等了兩個小時,還是不見人影。
“哎喲,畢小姐你好,很久沒有見面了,你看起來更漂亮。”
“陸主席,讓你見笑了,不過是塗了濃妝,其實皮膚還是很粗糙。”
陸與仁剛好與陸Sir和新晉副經理華小喬在文華東方酒店慶祝,出來便遇到畢祖迪。
“唉,主席就不要提了,我從來也不過是暫代主席而已,下星期莫小姐會回來主持會議,我又要變回副主席了。”
“噢,那麽點點陸的事,會有變數嗎?”
“那倒不會,我們走足程序,她也無可奈何,誰叫她一直缺席會議。對了,介紹一下你認識,這位是陸Sir,是我們集團旗下保安公司的總經理,這位是華小喬,是副經理,你們其實也早該認識吧,他們兩位都曾經在將軍澳火災現場救過你的。”
提起火災,自然想起陳成家,想起他便想起他對自己的“冷淡”,心境變得黯然。
“噢,對不起,我這份人口沒遮攔,提起畢小姐你的傷心事。”
“沒事,只是有點愁緒。”
“畢小姐,你一個人嗎?”
小喬鼓足勇氣,向她發問。這個年輕小夥子,很早便留意到她了,甚至比陳成家更早。他在生果日報當保安員的時候,每天看著她回到隔壁一加仁的廠房上班和下班,可是,他知道他的身份不配,就只能把對她的愛慕埋藏在心底之中。
火災之後,他知道他的“師兄”陳成家成了她的男朋友,人家命都唔要去救她,自問自己也未必做到,便很“大方”地默默祝福他們。
現在情況不同了,陳成家沒有珍惜她,而自己則剛剛晉升作爲保安公司的副經理,身份地位和她匹配,便鼓足勇氣去“求愛”。
戀愛下先手的未必贏在最後,陳師兄不溫不火的,就不能怪華師弟乘虛而入,更何況,戀愛無分前後,達者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