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粱一夢
閱讀時間約 7 分鐘
心情是灰色的。一大早想去東京，想去找你哭。
- 楔子
這是一封離別信，我不知道將何去何從。
可能已經意識到些什麽，只是不願去承認。
那就最後寫一封長長的信吧。
落筆前是最難的；落筆時各種記憶參雜在一起，起先是開心的，到中間涉及到兩個人的問題時，有一段時間是對你的埋怨；到快結束的時候，是一番自我總結。落筆完，會長舒一口氣；等到冷靜下來一段時間后又會多想。這樣寫是不是太......
落筆，過程，到結束，至少有一個好處，寫的時候，會落淚，淚盡舒坦。
對待想要去嘗試相處的人，我很真誠，這一點我很確信。真誠的表達喜怒哀樂，真誠的表達歡喜之情。
於我，離別信，寫的是離別的憂愁，又深深埋藏著無盡的不捨，難過，與不甘。
因此我希望，希望你，不要打擾我，并且不要給我希望，哪怕一絲一毫。
2.
最近突然開始明白什麽是“愛”。至少明白“愛”的表現形式之一。
大前天，高朋友給我發簡訊，沒讀沒回。
晚上繼續發，不讀不回。
隔天上午發，仍舊沒讀沒回。
下午突然進來一通陌生電話，沒接。
等到第二天上午又發，仍舊沒讀沒回。
過不了多久，進來一天短信
你出什么事什麽事了嗎？
哪有人會隨便消失一整天的啊？
……
好啦。你安全就好，放心了。
就是一瞬，一瞬的心情，高朋友變成了高家人。
如果這是“愛”的話，對你，我有過。
你説你生過病，做過手術，醫生説有再復發的可能。
好幾天沒你音訊的時候，心裏默想，沒有生病吧。你生病的話我會很難過；
去年夏天感染新冠肺炎的時候，心裏會想，每天找你一下，跟你確認你是否還存在著；
半夜游公園崴了脚去復檢，你説走在車站人群閒會緊張，不想要得到別人關切的時候，心裏會想，原來很會社交的你也有這樣的一面。
你說你跟哥哥關係不好的時候，心裏默想，若有機會，想要和你說，有一些感情是可以跨越動物性競爭關係的，是親情；
很後來問能給你做些什麽，你説在你累的時候能夠稍微付き合ってくれたらうれしい的时候，心裏默念，原來你工作這麽辛苦；
一起選自行車的時候，我説要是我給了意見你又不聼還選其他車我會不開心的時候，你説你工作很久，久得讓你不知道自然的情感表達，我很難過。
我想要去溫暖你，沒來由的。我説我想擁抱你，是真的想擁抱你，給你溫暖也感受你的溫暖，而不涉及任何性的色彩。
3.
於我，第二次正式通話的那天其實一點也不愉快。也許我也表現出了失望。
你説以前有中國人送你等身高的諸葛亮，我説我也有送過你禮物。
馬上你説不用不用，不用送你禮物。
我說上次你生日的時候送的。
你説，等下，是嗎？你送了嗎？你送了什麽？讓我想想，真不記得了，抱歉。別説這個話題了吧，怪尷尬的。
有點失落，但是給自己找借口，去年7月份那都還不熟悉呢，不記得也正常。
說滑雪，說潛水，聊到我想去跳一次傘，你説你也想去跳傘。
就開始看起東京周邊的跳傘點，你説剛跟朋友發信息問要不要一起去。
我説嗯，心裏難過。沉默不説話，你補充了一句，你要是在東京的話我也會找你一起去的。
是哦，我能説什麽。突然發現，之前聊這麽多，你會説你家人，説自己的感受，我以爲我在走進你的内心，原來是我自己想的太美好。其實你沒有將我視為你生活中的一份子。
......
那是第幾次通電話的時候了呢，我有點失落。
那天晚上你工作我看書，都很好。最後，你要回家了，我説你可以不用挂，你説你用的是電腦通話。我説可以切換成手機，你説回家騎自行車要聼音樂，沒有任何的猶豫。
原來是我的錯覺，通話只是順便。
4.
我説我要奪走你的心，你説在日本沒有人會這麽直接地説。
我問你什麽時候會把你的心給我，你說下個世紀吧。
我生氣，那就下個世紀再見吧。
然後用語音客服的通話方式跟你説再見。我想要結束了。
晚些時候你説不會是真的吧。
晚上來信息說，明天要去看“毒展”，還問要不要一起。
真是莫名其妙。
明知第二天我是不會去東京的，所以你在邀約什麽呢。
那剩一種可能性，你只是想表達你第二天要去看展，你在告知自己的安排。
後來發現，你只爲自己考慮，你沒有在意過我的心情。
5.
是什麽時候開始對你產生情感的呢？
在你說你的感情的表達是“相手による”的時候；
在你每次聊天，我覺得你快要撐不住了，要轉身離開的時候。你還在，接住了我的情緒。
在聊沉重話題，我説你回的怎麽牛頭不對馬嘴的時候，你說抱歉，在忙沒看仔細。晚上又認真看了一遍給我答復。
有一次，我說要麽你改變，要麽不再繼續聊，我想不到第三種解決辦法，問你你有沒有。你説可以先放著不要管，就像小孩學車，多騎多練多摔跤才學會騎自行車一樣，我們現在的關係還就像小孩學騎自行車，難免磕磕碰碰的。
我説謝謝你的耐心陪伴，和接受我的任性。你説今後也希望這樣繼續深入交流。
中秋的時候，和你説新宿附近哪裏可以買到月餅。你選了其中一家，全聚德。你説你要去那裏買。沒過多久你發照片過來，照片是全聚德的内景，還打趣說全聚德不適合一個人去吃。吃完後還發了一張手拿月餅的照片。晚上發過來月亮，說今晚月亮很好看。
所以，我想去東京找你，想跟你住一起三天，想看看我們合適不合適。
6.
情愫慢慢纍積，到12月份，應該是最開心的一個月份了吧。
基本每天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我很喜歡早上一睜開眼睛看手機就看到來自你的簡訊。晚上睡覺會很放心，早上會變得更加美好。因爲我知道明天將會收到你的簡訊。
我會看你回簡訊的時間，啊，又是凌晨，工作好忙，會心疼你。
我説我想擁抱你，是真的想擁抱你，給你溫暖也感受你的溫暖，而不涉及任何性的色彩。
7.
聊到書，二手書店，你説推薦看星新一的書。我去了家附近的二手書店，結果沒有賣；
你説チェンソーマン很好看。時隔多年，再次看了動漫。每周看一集，看完了一整季；
聊到冰棍，你説便利店的水果冰棍好吃。有次想吃冰棍，去超市，很順手的拿了草莓味；
聊到食物，你説海苔包年糕蘸醬油是你很喜歡吃的，只要這一道便足以。隔天去超市，買了年糕和海苔，試著做了吃，鹹了。
你說兩個人吵架，帶對方去吃甜品是個辦法。有次聊了一個讓兩個人心情不好的話題，最後一句你説想吃甜品。我記住了，把它當作是兩個人之間的一種暗語。
我以爲我們之間會有越來越多的聯係，可是你又記得多少我説過的呢。
8.
最初的聊天，有次你問我會結婚嗎？我反問你你不會結婚嗎？
你説你不敢想象結婚。
因爲生過病，醫生説還有復發的可能。你説這樣結婚是對對方的不負責任。
我曾一瞬想過，我想和你在一起，就算你今後有生病的可能，我不在乎。
9.
你説你向交往六年的女友求過婚，但是她沒有答應。
你們分手了，之後你開始了“相手による”的交往模式。對方怎麽樣你也怎麽樣。
那時候心想，我要真誠待你。
可是結果呢，爲何你説的話如流水，我感覺并沒有得到相應于我的真誠
有一天我開始想，之前我真誠地跟你交流的一切，在你眼裏又都算什麽了呢。
在意識到你不在意我之後，我找不到跟你交流的意義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覺。這都是我的錯覺嗎？
我曾怪過你，爲何要用給我錯覺的方式和我説話。
後來一想，許是我自己想多了。
我不想錯過。
所以我選擇解釋。
可是解釋又透著沉沉的無力感。
10.
2023年2月15日早上，
沒來由的想去東京找你，找你哭。
因爲心裏難過，委屈，遺憾，還有不甘。
打算哭完就走。
以前的交心，留給你的是什麽呢？
你是在逢場作戲嗎？
看不透的只有我。
11.
其實我需要的是你的一個表態。
對於我們兩個人，你現在是什麽想法。
現在沒有認真的心情，那你對我們之後是一種什麽樣的想法。
是可以試試，還是直接pass。
僅此而已。
若是直接pass，便在你說的時候就可以做個了斷。
也請你以後不要做任何有可能讓我產生錯覺的事情。
就是這樣，說難不難。
於2023年2月15日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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